第22章 雁门女将

雁门李家和北莽可以说是世代血仇。

自从李家先祖跟随大夏高宗文皇帝定鼎天下后被封胜国公世代镇守雁门以来，李家不知多少族人死在了与北莽手中。

其中最惨烈的还属二十年前的云州战役，李家父子八人悉数战死无一生还。

李家嫡系血脉只剩下孙子辈的一男一女。

自那之后李家便由余老太君和一群儿媳说了算了。

这次雁门出击北莽便由这群女将领兵。

本来这次征伐，名义上的主将应该是李家当代家主李宇担任，但他在前几天的送亲使团遇袭事件中被摔下了马，受了点轻伤。

余老太君心疼自己孙儿，说什么也不让他领兵出关，只让自己的五个儿媳领兵出征。

她们各领一路骑兵，浩浩荡荡前往北方，准备与幽州突骑合围北莽王庭。

余老太君则坐镇后方，亲自指挥步兵运送粮草辎重。

在雁门北面一百里的一处水源地，雁门女将杨三娘正在营中视察。

她身披玄色战甲，身姿挺拔如松，腰间一柄乌鞘长剑，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肃杀之感。

周围士兵看到她来巡营，纷纷站立起来一脸的肃穆，眼睛更是只敢看着远方，不敢与她对视。

有新入伍的骑卒大着胆子去看杨三娘，他们入伍之前就曾听说雁门李家的儿媳妇们都是一顶一的美女，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尤其那前凸后翘的身姿，一看就能生儿子。

只可惜他们的男人早亡，没能享受多久，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他可是听说过，比红杏出墙更容易上墙的，就是寡妇家的墙。

想到这里，那新兵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可是不等这新兵幻想多久，一双充满厌恶的眼睛就和他对视上了。

杨三娘感受到了那令人恶心的目光，对着副将说道：“把他带下去，军法处置！以后谁再敢用这么恶心的眼睛看我，杀！”

亲兵顿时上前抓住那新兵，在新兵的哀嚎和求饶声中带了下去。

没多久就传来了一阵更加悲惨的叫喊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杨三娘仿若未闻那凄厉的惨叫，神色冷漠依旧，目光如刃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士兵。

士兵们个个噤若寒蝉，脊背挺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出。

杨三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到半程她似乎想起什么的问道：

“今天上午不是有斥候回报在我们的西南方向有北莽牧民吗？你派人去杀了吗？”

副将赶忙回答道：“派了一队百骑，算时间现在已经开始了。”

杨三娘这才满意的点头，“我们不是先锋，头功是没有了，不过人头却不能比她们少了。”

副将赶忙应下，只在心底抹了一把冷汗，这几个女将军明面上你谦让她，她谦让你，可正轮不到你的时候，又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还是跟着李宇将军好，没有这么多心眼子。

就在这时，大营外面出现了一群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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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按照俘虏的指引，一路来到了一处小河边，可还没等他靠近对方就发现了他们。

那北莽斥候直接一箭朝他们射来，箭头划过虚空发出了呜呜的声响，这是一枚哨箭。

呜呜的声音响在周围，远处正在休憩的部落牧民们顿时惊慌起来。

他们为首的一个男子拿起弓箭招呼了一声，身后的牧民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抄起简陋的武器，有的则将妇孺和老人护在身后，随时准备血战。

王猛拔剑一剑挑开了那枚向他们飞来的哨箭，哨箭“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他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只等陈霖一声令下，就要提马冲锋。

陈霖伸手阻止了王猛的动作，对着那边喊道：“我乃是北莽大驸马陈霖，你们首领是谁？还不让他过来见我！”

听到陈霖的喊声，那边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为首的男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但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骑马靠近了陈霖，不过仍与陈霖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说你是北莽大驸马？我凭什么信你？”那男子警惕着盯着陈霖并大声喊道。

“就凭我现在没有杀了你们！”陈霖冷酷的开口道。

在旁边听着的王猛愣了一下，殿下这话也说的太过直白了吧？难道不怕对方恼羞成怒吗？这时候难道不是拿出什么令人信服的东西，让对方信任吗？

但事情与王猛想象的不同，那为首的男子，还真的点点头，似乎认同了陈霖的话语。

他们只是北莽的一个小部落，那些北莽贵族们自然不需要和他们做多余的解释，而他们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态度。

他开口道：“这位贵人恕罪，我们奉大当户的命令向西迁徙，恐怕不能给贵人提供帮助。”

“向西迁徙？你们已经被大周的军队盯上了还不知道吗？再继续向西的话，你们一定会被屠戮的。”

陈霖把大周军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这不是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大概）

那人闻言果然面色大变，他们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为此还扔掉了许多东西，怎么一下就被大周的军队发现呢？

“贵人莫不是在骗我？”那人还是有点不相信。

陈霖对着王猛示意道：“把那两个俘虏给他们扔过去！”

王猛点头，一手一个俘虏，在两个俘虏的尖叫声中把他们扔到了对方跟前。

“他们是大周的前锋，如今被我击溃，你可以询问他们情况是否属实。”陈霖指着那两个人开口道。

对面的首领闻言对着身边的伙伴示意拉下去审问。

没过一会儿，伙伴回来把消息告诉了首领。

那人一下变了脸色，在陈霖脸上看了又看。

陈霖也没有催促对方，这种事情还是让对方想清楚的好。

没让陈霖等待多久，那人下马走了过来，在王猛等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单膝下跪右拳捶胸道：

“苏赫巴鲁率族人愿听从大驸马命令！”

陈霖露出了笑容，这是他收服的第一个北莽部落，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苏赫巴鲁是吗？名字太长，我叫你苏鲁吧。”

苏鲁抬眼看向了陈霖，那一双眼睛瞬间激动了起来，“苏鲁多谢大人赐名！”

陈霖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苏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对方起来后，问道：“你的部落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青壮？”

苏鲁回答道：“部落五百余人，其中青壮一百二十三人！”

陈霖点头，也没去关心苏鲁说的是否真实，他便接着吩咐道：“让你的人带着牛羊前往南方牟那山。那里比西方更安全！”

还不等陈霖说完，王猛就眼尖的发现远处的草原上亮起了火光，那是一条长龙，横跨数百米！

“殿下有敌人！”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幕，其中苏鲁更是面色大变，眼睛在陈霖身上扫了又扫，右手已经伸到了腰间的弯刀上。

陈霖瞅见了却没责骂他，而是直接下令道：“苏鲁，集合青壮，随我应敌，掩护众人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