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九鼎苍烟燃终南,镇武宏制护苍生

  • 烽唐
  • 李孜游
  • 3282字
  • 2025-04-20 12:37:29

在青玉祭坛之上,九座青铜鼎依次燃起苍烟,李琮昭立于最高处,身披紫色圆领袍,腰系玉带,手持镇武司虎符印绶。镇武司副司主柳逸风、九位副司主、左右护司二使、四坊坊主列于第二阶,镇武司、九曜、两卫、四坊其余成员按职级环阶而立,肃穆如林。

李琮昭接过司礼官呈上的三牲五谷,面北而跪,朗声道:“皇天后土为鉴,江湖动荡,黎民蒙难。今镇武司立‘一司九曜两卫四坊’之制,承天命、平乱世、护苍生!”言毕,由镇武司成员将祭品投入鼎中,火焰骤腾,九道狼烟直冲云霄。

镇武司全员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天佑大唐,万世永昌!天佑镇武,万世永昌!”

司礼官站在李琮昭前方展开金丝玉轴,开始宣读起朝廷新的册封诏书:

门下:

朕绍膺景命,临御八纮,思弘贞观之风,式崇麟阁之典。咨尔镇国大将军(从二品武散官)兼江湖诸道巡察使李琮昭,贞规肃慎,武略沉雄,总戎枢而效六韬之功,参帷幄以申九伐之策。宜加宠数,用奖忠勤。可授镇国大将军,依前充江湖镇武使,赐紫金鱼袋,特许预闻朝政,节制江湖绿林、镖局、武馆,遇大案直奏枢密。

改服深紫色山川纹圆领襕袍,佩虎头金玉带十三銙,冠饰二梁。其副官一十六员,并加归德将军(从三品下武散官)兼江湖安抚副使,勋授护军,岁俸四百石,职田八顷,战时凭银鱼符调发府兵千人,持巡察令牌缉捕江湖贼寇。服绯色小科绫罗袍,银带九銙,冠一梁,各赐镌“镇江湖安黎庶”龟钮铜印。

主者施行。

中书令臣王铎宣

黄门侍郎臣郑畋审

尚书左仆射臣萧遘奉

门下省给事中臣裴虔余核

大唐广明二年正月戊申

尚书省吏部告身:

敕命既行,宜付史馆,颁示天下,咸使闻知。

右牒到奉行

吏部尚书臣卢携

吏部侍郎臣崔沆

告镇国大将军李琮昭奉敕如右符到奉行

广明二年正月日下

朔风卷动镇武司的玄色旌旗,李琮昭率镇武司所有人跪迎圣旨。当紫檀木匣展开黄麻诏敕时,李琮昭率众人三叩山呼“万岁”。

李琮昭俯身捧过诏书,深绯色圆领袍摆扫过青砖,沉声道:“臣李琮昭,领镇国大将军职,必当鞠躬尽瘁,以报天恩!”身后十六道声浪随即轰鸣:“谢主隆恩!”声浪震得檐角铜铃铮鸣不止。

尚衣监女官捧来深紫襕袍,十三銙的虎头玉带映着雪光灼目。

在女官的服侍下,李琮昭褪下身上深绯色的公服,换上了深紫色山川纹圆领襕袍,十三銙的虎头玉带也在女官帮助下佩好。

第二级台阶的柳逸风等人则是绯色渐染,九銙的银带取代了腰间原本的蹀躞带。

“李司主此番事了,我等也该离去了。此次来前陛下特地叮嘱,让您有空去凤翔府一趟,如今长安沦陷,郑节度使吐血养病在家,收服长安的担子,需要您和镇武司帮着郑节度使担上一担。”司礼官离去前说的话,宛若一块巨石压在了李琮昭的心上。

“节帅病重!”大脑里反应过来的这四个字似有千钧重,压得原本意气风发的李琮昭有些喘不过气。

沉浸于压抑情绪的李琮昭连后面发生了什么都没在意,在与司内成员机械性的送别来自礼部的司礼官和尚衣监女官后。“司主,司主,司主……”在柳逸风一声声司主的轻唤下,李琮昭回过神来。

“嗯?什么事?”

“朝廷册封结束了,司内敕封是否还要继续?”看着心不在焉的李琮昭,柳逸风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继续,对了逸风,司内敕封结束后,你带人去将准备好的礼品带给司礼官他们,随后前往凤翔府发布天字号镇字令,让能赶到凤翔府的兄弟尽数前往凤翔府潜伏,等候号令。

另外,派人搜集各种珍惜药材,速送凤翔府郑节帅处。此事,由你亲自监督,一定要确保药材安全。”

“是!”看着李琮昭如此认真的表情,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柳逸风瞬间就闭了嘴。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再多说一句,李琮昭恐怕会变得更疯,一切也只能是等他先去看看凤翔府局势后才能决定。

“嗯。”看着无条件支持自己的柳逸风,李琮昭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但下达的命令他也没有撤销。

“柳逸风听令!”

“属下在!”正当柳逸风打算回到队列当中之时,李琮昭的声音让他转身抱拳。

“柳逸风,忠义无双,赐任镇武司副司主、代司主一职,统管九道谍报与军情急奏,司掌各地分司建设。赐天级极品武道功法《镇武剑经》一部。”说着,李琮昭接过旁边镇武司成员端来的令牌和功法,一一交给了柳逸风。

“逸风领命!”虽然不知道李琮昭哪里来天级极品武道功法,但这突如其来的收获,让柳逸风心中不免一喜,心中刚刚产生的对李琮昭刚刚不理智行为的郁闷,此刻也是尽数消散。

“铁屠、宋知秋、水玲珑、玄微子、段绮罗、王砺锋、李无相、慕容枯骨、韩沧浪听令!”

“属下在!”九位夺得擂台擂主身份的江湖高手站了出来,齐齐抱拳道。

“尔等实力已在九擂争夺战当中获得众人认可,特令你等九人担任九曜副司主,分领天枢、天璇、天玑、玉衡、开阳、摇光、破军、贪狼、巨门九部道主,分管镇武司在京畿道、江淮道、荆楚道、巴蜀道、岭南道、陇西道、燕云道、关东道、南洋道九道军情、民生、江湖和商事,负责九道谍报体系的构建。各赐天级上品星术功法《星曜神功》一部。”李琮昭从身旁镇武司成员手中接过代表九曜副司主、九道道主身份的令牌和要赐予他们的功法,一一交到他们手中。

“铁屠、宋知秋、水玲珑、玄微子、段绮罗、王砺锋、李无相、慕容枯骨、韩沧浪领命!”九人接过代表身份的令牌和功法退到一旁。

“李定远、蓝月姬听令!”

“属下在!”一男一女,身着神策军甲胄的军士走到李琮昭跟前抱拳道。

“两位自护卫镇武司以来尽心尽力,特命你二人分任左、右护司二使。分管镇武司的武备、监察、谍报与统筹。各赐《武律》和天级极品武道功法《控武经》一部。”说完,李琮昭将一旁镇武司成员递来的《武律》和《控武经》交给两人。

“李定远、蓝月姬领命!”相较于九位副司主脸上的欣喜,两人的脸上则是充满了疑惑之色。两人不明白为什么李司主没有赐给他们象征身份的令牌,而是各交给他们二人一本《武律》。

虽然心存疑虑,但两人还是乖乖退到一旁。

“阴九幽、萧破虏、谢青鸾、裴无咎听令!”

“属下在!”服饰各异的四人齐步来到李琮昭跟前抱拳道。

“尔等四人各有所长、才华绝世,特令尔等各自主管演武院、谍影司、刑律堂和百工坊。

演武院下设七十二地煞教习、三十六天罡教头和十八兵器教头,分管镇武司的基础武技、高阶秘传和十八般武器技法的研发工作。

谍影司专司情报刺探与银符传递,下设三十六路暗桩。

刑律堂负责执行门规戒律,下设七十二刑律执法卫队。

百工坊司掌机关建造与军械研发,下设机关部,主官享朝廷从四品下待遇,负责九擂擂台的维护和机关研发;铸器堂主官享朝廷从四品下待遇,负责镇武司兵器锻造;药石局主官享朝廷从四品下待遇,负责镇武司一切丹药的制备。”

等李琮昭将象征四人身份的令牌交到他们手上的时候,这四人还有些神情恍惚。

要知道像他们这些只擅长奇技淫巧的江湖人,虽然被许多人需要,但他们历来被其他江湖人所不齿。

如今在李琮昭这里得到重视,即便没有功法赐下,他们也认了。

“阴九幽、萧破虏、谢青鸾、裴无咎领命!”

“其余人等,赏三月月钱,分赐镇武司专属内功心法一部,待册封大典结束后,自行前往镇武司领取。”

“属下领命,谢司主。”整齐划一的回复,震得终南山都是一颤,山石滚落山间,惊得冬眠生物不断鸣叫。

当李琮昭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他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滴入身旁的酒碗当中。目睹这一幕,在场其他人都被深深触动,纷纷效仿他的行为,割掌沥血,以示决心。

紧接着,李琮昭高高举起酒碗,毫不犹豫地向口中倾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神情肃穆,声音坚定地宣布:“此生不叛镇武,不违道义!若违此誓,天地共戮!”

在场其他人也是纷纷举起酒碗,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们的附和之声响彻云霄,再次震撼了终南山,使得整个终南山地界都为之震颤。

仪式尾声,镇武司的成员们抬出了十八面巨大的战鼓,开始擂动激昂的《破阵曲》。两卫手持旌旗,列阵演武,镇武司的高手们则是在空中施展各自的绝学,而这也宣告着镇武司册封大典正式进入尾声。

李琮昭负手俯瞰众生,声如洪钟:“自今日始,镇武司非独武林之柱,更为天下藩屏!凡恃武乱禁者——”

话音未落,在场三万余名镇武司成员拔刃向天,暴喝如雷:“虽强必诛!虽远必戮!”

这股声浪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山峦,使得终南群峰的回声久久不息。四位曾经拒绝接受册封的副司主相视苦笑,铁屠轻抚着腰间新佩的令牌,感慨万分地叹息道:“如此归宿,吾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