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处理好父亲的事,一个人回到原来的家。
曾经热闹温馨的家,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姜时愿没了父亲的同时,也没了丈夫,没了儿子。
以后,她只剩孤身一人。
第二天一早,姜时愿被人吵醒。
打开门,是吴蒋之。
他提着早餐,说,“时愿,吃点东西吧,还是热的。”
姜时愿没有接,也没让他进来。
但吴蒋之硬挤了进来。
他安慰了她几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时愿,妈病得越来越重了,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呢。”
姜时愿本想嘲讽他,用他所说的作孽报应那一套,原话还给他。
可就算吴蒋之没人性,他母亲对她也不好,姜时愿还是说不出一个得了绝症的老人什么来。
否则,她不就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吗?
姜时愿嘶哑着嗓子说,“得了吧,你妈怎么会想见我。”
平时恨不得她粉身碎骨都回报不了她儿子呢,看见姜时愿就烦得直翻白眼,好像她是死皮赖脸要嫁到他们家一样。
明明是吴蒋之一直追她,说要一辈子对她好。
可男人的话当不得真,这个道理姜时愿刚刚才明白。
吴蒋之说,“老年人生了病,性格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就想见见熟悉的人,还有儿子,他也念叨着想妈妈呢。”
要说吴蒋之他母亲会变,姜时愿是不大相信的。
但说到孩子,距离她离开,只剩下一个星期了,只当是见最后一面。
姜时愿跟吴蒋之来到他母亲所住的别墅。
不止孩子老人在,苏琪也在。
不过二十几天的时间,生病的老人就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连路都没力气走,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人推。
但如姜时愿所想的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原来她婆婆吵着要她来,不过是觉得她身为儿媳妇没有伺候她,心里不平衡。
想起刚病逝的父亲,姜时愿觉得尽管她婆婆对她很不好,但也没真的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病成这样,很可怜。
姜时愿不忍跟病人争执,默默地照顾她。
给婆婆喂完水果,忽然听她说,“你们八月十五可一定要办婚礼给我冲喜啊,不然我这身体啊,等不起了。”
姜时愿没明白,下意识地看向吴蒋之,“什么办婚礼,什么冲喜?”
算一下时间,八月十五,不正是一个星期之后,她爸的头七吗?
吴蒋之解释说,“大师说想要帮我妈延长寿命,得在八月十五办个婚礼,给妈冲冲喜。”
姜时愿忍无可忍地说,“吴蒋之,你还是人吗?八月十五,我爸头七还没过呢,你让我办婚礼?你不是说生病是因果循环的报应吗?这是你妈的命!延长寿命,逆天改命,你不怕遭天谴啊?”
见她如此激动,吴蒋之安抚道,“时愿,你别生气,妈就是这么一说,我回头问问大师能不能改下时间。”
姜时愿转身就想走,可到了门口,门竟然打不开。
向窗外看去,时不时还有保镖在巡逻。
姜时愿心里一惊,瞬间明白过来,吴蒋之说什么都要让她过来,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她爸头七那天办喜事,给他妈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