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马朝才恢复了神色,不过他的余光时不时还在往我这边瞥,这总让我觉得身后有人!
突然感觉心脏处一记猛烈的疼痛,像是有尖刀从后面将我的心脏给扎破,然后又从肩到里面探出几个刺头,紧紧的拽住我的肉不断往体外拉扯。
啊——
我疼得几乎尖叫出声,刚转头便见到那白影之上的一张笑脸,柳眉红唇,但也变不出他是男是女。
身型快得,我几乎辨别不出他有没有脚,马朝已经跃升到我后面,和他缠打了起来。
心脏处还在一阵阵地绞痛,我感觉整张脸都已经皱了起来,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几乎已经分辨不出时间的快慢了,明明感觉漫长的时间,但看着酥酥就像是放了慢动作,惊讶,恐惧,担忧,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深刻。
“护着……护着棺材!”我刚把这话说完,就感觉从嘴里面吐出一口腥热的液体。
酥酥脸上一记慌张,但听了我的话之后还是牢牢的将黑木棺才给捂住。
我转过头去,只见那白影一窜便消失在了门缝间,马朝也跳了过来,将我一把扶了起来,连忙查看我心口上的伤势。
“严重吗?”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是在开玩笑,看他那沉重的表情能不严重吗?
马朝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了酥酥,“快!继续。”
酥酥点了点头,将棺材上的黄符扯了下来,在燕子身上转运途的召唤之下,她的魂灵终于成功附体到了身上。
我艰难地站起身来,翻上黑木棺材几乎是跌进去的,一瞬间心脏像是挤破了一般我重重喘着气,伸手往胸口上摸了摸,没有半点伤口。
“怎么样了?”酥酥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但并没有将气息吐完,而是留存了几分在肺里!
“没事!”
酥酥显然不相信,但直到我站起身来翻过棺材之后,她才转过身去查看周芳和燕子。
马朝突然扶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何必呢?”
心口的绞痛其实并没有散去,尽管在表面上看来没有任何痕迹,但就感觉有一把小刀在心脏处将血管切成一段又一段。
我们得到的是最好的结果了,周芳和燕子他们两人终于将魂体转换了过来。
他们两家人都想要答谢,特别是周芳那一家人喜笑颜开,和刚才的态度还真是两个样。
明明方才还嫌弃棺材晦气,这个时候还要搭一把手合力将棺材抬到了我们车上。
我现在什么感谢也不需要,只想要快一点回到家里休息,因为不仅是心口上的疼痛,就连脑袋也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就不想再睁开。
酥酥也看出了我的倦意,将后车门打开,我钻进了车厢里,躺在了靠椅上。
马朝居然在酥酥之前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窜到了我的旁边。
“老板娘,我今天早上修炼的时候,脚上的元气淤结了,恐怕会时不时的抽筋,还麻烦你来开车。”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盯了马朝一眼,倒是打妄语,还真和平常人不一样。
酥酥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她不知道马朝在我旁边拿了一张符捂在我的伤痛之处。
我用眼神示意,“这是什么狗屁膏药?”
马朝拍了我一下,“好东西。
酥酥朝后视镜盯了一眼,“后面的车厢这么大,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挤了一个座位?”
“怎么?老板娘你吃醋了?”马朝说罢,还真娘里娘气的,将我的手给挽住,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滚滚滚!一边儿去!”
我有些嫌弃的又往车门上靠了靠,马朝却并没有往一旁,因为他还捂着那一张符,而且从他的一呼一吸之间,我能够感受到是在运气。
酥酥本来都还想要交谈的,马朝看了一眼,已经不想睁开眼睛的我了,“嘘,老板娘!李却已经睡着了。”
那张胸口上的符,时不时传来一股热气,只觉得能够透过皮囊直击我的灵体,那些仿佛被割断的血管又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一直到下车我才醒过来,我几乎是睡得很安稳的,而且居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我下车之后伸了个懒腰,又开始做扩胸运动,不管怎样的伸张,那伤口就好像已经痊愈了一般。
“你真是神……”我转过头想要说马朝是神医,话还没说完,才发现酥酥从下车以后就一直跟在我身后观察着。
“神……神经病”我瞥了一眼酥酥,指着马朝骂道。“你说你大老爷们怎么挨我这么近?”
马朝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无奈地摊出手,“谁叫你身上热乎呢?”
“你们俩也别贫嘴了!今天这事儿还真是费了很多力气呢!你们去休息一会儿,等着吃大餐吧!”
马朝屁颠屁颠的跟在了酥酥后面往厨房里走,和往日一样去瞧有什么好吃的?
可没过片刻,他就转身走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阴沉的说道,“李兄,你的伤势不容小觑。”
我又活动了几下,“这不都已经好了吗?你给我用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马朝的脸色依旧不改,“听我的,去医院。”
“怎么……”
我是真的不想去,自己身体还不明白吗?可马朝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平时见他嬉笑打闹惯了,此刻一张脸阴沉得像是不见天日的乌云。
“你身上沾染了死气。”
就在酥酥所知道的休息时间,马朝将我拉进了医院,还是市里面最好的医院。
拗不过他,我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报告要在第二天才拿得到。
至少在今天晚上我是高枕无忧的,我是万万没有想到马朝的话是对的,这个伤势不容小觑。
第二天一早,我便偷偷的来到了医院,当医生拿着片子将眼镜戴上跟我提到,“癌症”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听不见别的词汇了。
只问了一下,“还有的救吗?”
“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