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灵调局所有的灯全都打开,瞬间一片通亮,没有任何异常。
敲我玻璃窗的人会是谁呢?
他一身白衣,速度极快,看上去就是飘着走的一样,如果说他是凶手,应该也不会用如此低级的手法将自己暴露在外。
不是凶手的话那只能是神经病了,半夜三更跑起来吓人。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乐于敲玻璃窗户的话,那为什么在我发现他了之后又飞速逃跑,而不接着继续敲呢?
而且一般脑子不正常的人,四肢也不会协调到哪儿去,他却健步如飞连警车都躲得掉。
不是凶手又不是神经病,那它敲窗户一阵接着一阵响,难道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就这么思索着,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于是走进厨房看向了那扇窗户。
为了透气,厨房的窗户一直是开着的状态,若是想要从这儿进来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窗户里头还有一层铁栅栏。
栅栏外头有一个多出了5厘米左右的水泥窗台,此时此刻那满是灰尘的窗台之上竟放了一只小竹筒。
竹筒很小,若不仔细看真的会忽略掉它,像是被风吹落到烛台上的青虫。
我拿起来握在手中,只有一根小拇指那么大,不过做工非常精致,竹筒的四周还像是打了一层蜡,灯照在上头,反射出一阵光亮。
这东西是刚才那个身穿白衣的人放在这里的吗?
内心闪过一丝警惕。
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比如我一不小心按到了之后就,就会从里面飞出一根毒针?!
毕竟八哥,大鼻,大耳,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死因,身上除了器官被割下来的刀伤而外,其他地方都是完好无损。
若单单只是割掉了某一个地方,还不足以让人死去。更何况那天法医说过,器官是人死之后再割下来的。
一想到此处,我将那小竹筒扔到了桌上,但心头又好奇,于是到工具箱里面找了一双手套,又把大耳的头盔拿过来戴在了脑袋上头,身上自然是裹得非常厚!
研究这小破竹筒,竟然弄得就像是拆弹一样。
这东西真像绑在鸽子腿上的送信竹筒!
一有了这种想法,我仔细往竹筒的上端看去,果不其然有一条不易发觉的缝隙,网上一旋,那精巧的竹筒就被打开了。
用手捏着小竹筒往外倾倒,从里头掉出来了一小卷纸条。
我连忙把头盔和手套摘掉,丢到了一旁,掀开了那张纸条。
“白云观,救我”
马朝!
我心头一惊,仔细辨别着笔记。
字体非常不工整,每一笔画都是斜倚着靠在另一笔画上的,看样子不像是用笔写的。伸手捻了捻,那黑色的字迹瞬间划出了一道痕迹。
这是用碳写的!
或者说是用燃烧后的小枝条写的!
我能够感受到马朝在写这字的时候,处境有多么艰难。他虽然没有在外头上过学,但在白云观里面是写过字念过书的,字写得比我好看。现在竟写成这副模样,他是不是已经战斗到精疲力竭,只能抬得动指头了?!
怪不得这两天不见他人,原来是偷偷回白云观了,可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难道说白云观出事了?
什么叫祸不单行?接连出事,从八哥到马朝,每一桩事情都来不及调查清楚,另一桩事情又出来了。
我之前猜测凶手只跟八哥,大鼻和大耳有仇,看来并非如此,他也许想要杀死我们灵调局的所有人,这一次到马朝,下一个就是我!
我慌乱的往4周看去,将马朝的长剑挎到了背上,又拿了几张符咒,别满了腰间的绣花针。
对了!还有我的手机!
趴到地上,伸手往里一探,将手机抓到了手中,看了一下屏幕,差点让我咬住了舌头。
5个未接电话,10条短信皆出自于酥酥。
现在就已经两个小时了吗?我看了看时间才3点多,明明我是预约好了的,怎么我那条像遗言一样的短信已经发到了酥酥那边。
是谁动过我的手机吗?
忽的我感觉背脊发凉,因为我记得在走之前将手机扔进去的时候是背面向上的,可刚才我拿出来的时候怎么是正面向上的?
到底是谁动过我的手机?
我将强力电筒握在手中,啪的一声把光束打在了床底下,来回寻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异样。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些。
可能刚才预约短信的时候,把两点看成两个小时了,所以这条短信在凌晨2点发了过去。
砰砰砰——
忽然铁门被砸响了!
我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却听见了钢钎撬门的声音。
到底是谁?
我不敢问出口,来者何人都不知道,万一是凶手我这么一嗓子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加快撬门的速度,进来杀我。二是掉头就跑,错失了抓住凶手的好机会,无论哪一个对我都不利。
在撬门声中,偶尔传来一个男人沉闷的气喘声,这铁门也没有猫眼,不能一看究竟。
我凭着直觉轻步移到了厨房里面将门关上,急忙打电话给陈警官。
“喂……我这才刚睡下,是田间的塑料薄膜又作妖了?还是你又把什么风吹草动当成凶手了?”
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有狼来了三个字。
从前天到现在,他们已经因为我的电话而出警了好多次,无一不是白跑一趟。所以这一次我打电话过去,他也有些懈怠了。
“这次不一样了!他们在撬门!”我用手拢在嘴边,尽量将声音压得很低。“就算不是凶手,这大半夜撬门,不是做贼的,就是抢劫的……”
陈警官那头将电话挂断,我知道他们来了。
外头轰轰直响,就在这时,我从这嘈杂的声音中听出有女人的声音,她好像在哭?!
我正竖起耳朵辨别着,门已经被撬起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洞眼,外面路灯的光亮已经透射了进来。我低下身子往外头瞧去,有两双男人的脚!
照他们这种速度,再过两分钟就能进来了,双拳难敌四手,我不做些防备,恐怕得吃亏了!
我必须撑到陈警官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