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谋再起,殿试开始

时间飞快,这一个月来,香菱已经跟荣国府很是熟悉了。

一边跟各个小姐打好关系,隔三差五的送点糕点,把她们的胃先征服,让她们对李逸产生朦胧好感。

再讲一些在扬州时李逸的趣事,还有那一手神乎其技的医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荣国府开始流传出了林黛玉和贾宝玉的关系,说两人天作之合云云,还说吃过胭脂什么的。

这一下子引起众人浮想翩翩,林黛玉有些手足无措,她根本就没有过这回事。

回去后对着母亲哭诉,要是贾敏不在,她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底是过来人,贾敏先是仔细询问了女儿情况,有没有逾越礼制的地方,得到肯定后。

她就出面去找贾母,还把王夫人和管下人的王熙凤也找来了。

“有下人嚼舌根,污蔑我家黛玉清白,娘,嫂子,凤丫头,这件事你们管还是不管?若是不管,那我就带黛玉搬出去。”

这是以退为进,她到底是出嫁的女儿,在荣国府算是客居。没有赏罚下人的权力,这才把三个当家的找过来。

至于邢夫人,直接被她给忽略了。没钱没势的大夫人,名不符其实,一点权力都没有,找她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贾母心里一惊,立刻想到了这是大儿子贾赦在出损招了!

糊涂啊!得罪李逸不算什么,可要是把女儿和外孙女给赶走了,那她在后院里就真的要被王夫人和王熙凤给架空了。

王夫人巴不得贾敏母女搬出去,好让自己的侄女薛宝钗成就金玉良缘的好事。

薛家的薛蟠吃了官司,变成了活死人(无法登记在册,黑户)。若是能娶了薛宝钗,那不就是能吃下薛家庞大的家产吗?

薛家作为皇商,手里有着大把钱,正好给入不敷出的荣国府填补窟窿。

王熙凤的心思跟王夫人一样,林黛玉再亲,还能比得了亲姨妈的女儿亲吗?

看了看王夫人,她拿着佛珠,低头不语,嘴里念念有词。

吃斋念佛?看起来是一个老好人,可王夫人心思毒辣的很!

当年贾珠的死也有她的影子,贾珠不死,她儿子贾宝玉怎么上位,怎么继承荣国府?

荣禧堂这块牌匾便是她与贾政成亲时,皇帝赏赐的。

贾府当年扩修也是她带来的嫁妆支付的,能以二房居于正堂,这里面很难说没有皇帝的默许。

又或许是想要荣国府从内自相残杀呢?这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贾赦?早就被她丢到一边去了,不入流!

“敏儿,这件事凤丫头去查,查到了谁,赶出府邸去。不能大张旗鼓,黛玉这丫头还要面子的,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贾母第一时间站出来想要补救,她等会必须要问问贾赦,是不是他派人做的?

哪怕是要做,也可以用别的办法。这种毁人名节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旦林黛玉当真了,一头撞死,那荣国府肯定要遭罪,这是肯定的!

阴招之所以是阴招,那就是自己都控制不了后果。

“这件事是该查,也必须查,从今天开始,不准宝玉去找探春她们胡闹了,安心在家读书便是。”

王夫人却提出不同意见,就可劲的查呗,最好是让贾敏母女搬走。

贾母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王夫人,这个素日里吃斋念佛的儿媳妇,还真是心思歹毒!

“哎,我老咯,凤丫头,这件事你看着办。流言风语必须止住,再嚼舌根的,不管是谁的,都给我赶出去,就说是我说的,有事情来找我!看谁敢反对!”

“好的,老祖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熙凤笑吟吟的应下,等会打定了主意要回去问问丈夫贾琏,看看那小子老是不着家是到底怎么一回事。

搞不好啊,跟这件事有很大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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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这天神京再次热闹起来。

通过会试的贡士们或意气风发,或心中忐忑。

殿试没有落榜的说法,只要过了,就能等候外派做官。最次也是去县里当知县,好一点的则是留在神京的六部中听差。

只有前三和若干人能进入翰林院,到了这里就是积累资历,投靠派系,然后争取进步。

奉天殿,皇帝没有来,而是由内阁首辅严嵩和次辅徐阶来代为宣布考试。

除此之外,还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也在,这位嘉靖身边的红人,侍奉嘉靖快四十年了。

跟严嵩、徐阶并列为三驾马车,平衡朝廷和大臣的关系,地位不可不重要。

不足三百人都在这里进行最后的考试,考试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项,那就是策问。

所有考生看到题目的时候,都是满脑子问号。

原来是今年年初的内阁会议时,针对部门预算还有往年超标的财政进行了激烈讨论。

严世蕃被逼急了,还当着嘉靖的面骂张居正和高拱是奸臣,都差点打起来了。

今天的殿试问题就一个,那就是制造局跟西洋商人谈好的五十万匹丝绸,以及浙江改稻为桑的国策如何施行。

这很考验功底了,也很考验考生的朝廷嗅觉。

明明问题没有写,可大部分机灵点的人都已经猜出来了。

国库空虚!

要不是朝廷没钱,还至于做这种事情?

李逸看到答卷后,答案提示立刻出现,这是当初救人改命的奖励。

想都没想就开始拿起毛笔大书特书,跟其他还在深思熟虑的考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严嵩戴上老花镜,发须皆白,脸上全是老人斑。谁能想到这个垂垂老矣的家伙,居然执掌了二十年的朝廷?

“那就是林如海的女婿吗?果然一表人才!”

“徐阁老说的是,那就是林如海的女婿。”

徐阶暗探了一声可惜,林如海不属于严谠,也不属于清流,而是属于近臣和御史。

御史的作用就是上奏书喷人,哪里做得不对喷哪里,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偏偏任何一个朝廷都不能没有御史,也不会因言之罪,属于文官里最让人头疼的存在。

也没有人会傻乎乎的拉拢御史,那是找死的行为,连严嵩都不敢。

这跟拉拢宫里太监是一个道理,你想干嘛?造反吗?

吕芳也抬起头打量李逸,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既有书生气息,也有男人特有的阳刚味道。

“好一个少年郎啊!”

嘉靖心里怎么想的,吕芳一清二楚,只是要装糊涂。谁敢表现出自己猜透了皇帝心思?那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