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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丁成阳、张海和文良出席了市里的会议，再次聊到南站这个项目。
“各位领导，这是我们新帅集团的重要股东张海、文良。”
“看得出，你们集团非常重视这件事，那就谈谈你们的决定吧。”
“是这样的，上次呢，因为事情太过于紧急，我考虑不想让各位领导担心，就口出妄言，说我可以代表新帅集团，结果第二天新闻上就闹出了误会……”
丁成阳扯了大半天，始终没有涉及到主题。
“新帅集团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还是说项目吧。”
“感谢领导支持、关怀我们新帅集团，还特别请来了德华资本，为这个项目保驾护航。我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我们…”
“丁成阳，请你直奔主题，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时间，能不能聊到点子上？”
“感谢领导支持、关怀我们…”
“说决议！”领导气得拍桌。
“好好，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集体决议，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无论山有多高、海有多深、路有多远、我们新帅集团决定单独做这个项目…”
“呵呵！”高德华笑着打断，“这是民生项目，我希望合作各方进行有效沟通，别让大家的一番好心被蒙蔽，更重要的是，不能让领导被动。”
“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竟然出现在这么重要的项目里，钱、地人，都给你们凑齐了，至于怎么做，是不是按照现在这个做法，你们新帅集团需要好好考虑。”
领导拍案而起，中止了会议。
丁成阳故意当搅屎棍，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有谁的表情是轻松的。
张海走出办公大楼，忍不住咆哮道：“你干什么，拉我垫背啊？”
丁成阳没有任何解释，静静地看着董耀开车跟着高德华的座驾，消失在视线里。
………
合众议文传媒公司。
舞蹈室里，麦佳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同一个旋转动作。汗水浸透了练功服，发丝黏在通红的脸颊上，像一道道黑色泪痕。
“……五、六、七、八！”舞蹈老师拍着手掌，眉头越皱越紧，“转体时重心要稳！”
麦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再次起跳。
镜中的身影轻盈如蝶，却在落地时打了个踉跄，差点撞到栏杆。
郑毅红倚着门框观望，穿着香奈儿的米色套装，尽显商务风，又不失性感。
作为公司实际掌权者，她每次出现都像一阵清风，让所有人不自觉地挺直腰背。
“恐怕你还得多花心思！”高德华冷不丁的从身后出现，对麦佳的表现很不满意。
“我要真把她培养出来，你还舍得吗？”郑毅红回头浅笑道。
“不舍哪有得啊？”高德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红姐，老高！”麦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我跳得怎么样？”
“进步非常大，我们高总都心疼你了！”郑毅红帮她捋了捋凌乱的秀发。
麦佳脸上飞起两团红晕，她曾偷偷怀疑过红姐和老高的关系，现在反倒为自己的龌龊心思感到羞愧。
转眼间，她拽着高德华的衣袖，撒着娇说道：“老高，你要是真心疼我的话，那就带我出去玩玩呗，就当是陪我放松一下！”
“不可以，哪有人轻轻松松成功的，看看我们高总，你知道他以前有多努力吗？”
“诶～别拿我当教材。”高德华转身就走。
“老高…”麦佳撅着嘴，把不满意全写在脸上。
“先别练了，赶紧洗个澡，换身衣服，待会儿来前厅。对了，穿那件红色汉服。”
郑毅红离开前特意吩咐一句，她知道高德华不是过来关心小女孩的，而是因为王炸会来。
会客厅里，古琴声如泣如诉。
泡茶的女孩手腕纤细，动作行云流水，将碧螺春倒入青瓷杯中。
董耀却无心品茗，手指不停地敲打膝盖，西装领口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圈。
“高总！”
见高德华出现，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站了起来。
“有话直接说！”
“自何勇找我谈话之后，每天24小时都有人跟踪我。”董耀慌得不行，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
“干嘛老自己吓唬自己？”高德华从容落座，接过茶盏轻嗅茶香，不以为然道：“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例行调查，毕竟马帅死了。二就是打草惊蛇，这一棍子下去，是不是真能打到，关键在于你的反应。”
董耀脸色煞白，紧张兮兮道：“马帅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警方肯定查到了，十四年前那件事…”
“十四年前，几乎都成历史了，还能查到个啥？你现在的重心要放在北站这个项目，别整天疑神疑鬼。”
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被推开，郑毅红领着焕然一新的麦佳走了进来。
“董区长来了！”
“郑总！”董耀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麦佳穿着紧身红色汉服，妆容精致，与舞蹈室里狼狈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乖巧地问好，然后端坐在高德华身边，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因为红姐说，有位“大人物”要来。
郑毅红敏锐地察觉到会客厅里的紧张气氛，刻意说了些娱乐圈的八卦，希望大家放松点。
“抱歉，我来晚了！”
王炸迈步而入，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麦佳身上。
“王总好……”
所有人笑着起身相迎。
郑毅红说道：“这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新人，她叫麦佳。”
“王总，您好！”
“你好，大家随意，都坐吧。”
王炸没有多想，也没有多看，这姑娘挺可怜的，他不想招惹。
郑毅红和高德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王总对美人果然是有要求的。
“董耀，你脸色不太好啊？”
“王总，我…”董耀本来是想求救的，经过高德华的分析，又变得犹豫了，毕竟这个口不能随便开。
王炸似笑非笑道：“我会跟坏人坐一起吗？”
“哈哈哈，王总言之有理。”
高德华当众拍马屁，其实他很自负，认为第三十六小组顶多吃他几颗棋子，给他制造点麻烦而已。
“王红羽送走了吗？”
“人已经到了东南亚，估计这个时候正搂着妹妹…”
“我不要估计。”王炸轻叩茶几。
“知道。”高德华收起笑容，从口袋里掏出华芯一代古董手机，当众拨打电话，确认事情已经落实到位。
窗外，夜色渐深。
合众议文传媒公司的霓虹灯在黑暗中格外醒目，照亮了停车场里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
车内，邢凡手持长焦镜头捕捉会客厅里的一举一动，坐在副驾驶的刑飞，则死死盯着屏幕，内容正是王炸等人交谈的画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我总觉得有人要害我！”
王炸的声音不轻不重，然而空气却瞬间凝固，古琴声戛然而止。
董耀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对不起，手滑。”
“没事，动静不妨再大一点，是时候向外界传递点声音了！”
大佬的心思需要猜，王炸说话如此，高德华亦是如此。
出来混，不带脑子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