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涅辛之忆的辩论

“保护者珊提拉，您找我。”菲尼克斯走入涅辛之忆的战争议会，在那里，保护者珊提拉正在漂浮。

“执行官菲尼克斯，我从你的卡拉连接中知道人类雷诺对我们做的事情，我认同你报答恩情的举措。”她双手合十，脑后的圆盘缠绕着她的神经束。

“但是我请你注意我们神圣的律法，达乌，他明令禁止了我们对这些低等种族进行干涉，除非他威胁到了伟大的星灵帝国，而您不只是选择帮助人类，您甚至选择帮助另外一个宇宙的人类，这让我，很费解。”

菲尼克斯回应道：“保护者，你为什么能够擅自认定他们是低等种族呢？这个宇宙的人类甚至存在了超过三万年，已经远远超出我们星灵帝国的寿命。”

珊提拉的回答则是很坚决：“我不是擅自认定，看看他们吧，这些生命头脑简单而原始，他们甚至在用...嘴巴...说话。”

菲尼克斯很无奈：“所以，即便是看过艾尔保卫战的记忆，您也不能认识到他们高贵且伟大的一面吗？”

珊提拉摇头否认：“我已经认识到了。我很清晰的认识到了人类雷诺对于他们这个种族来说是多么特殊的一个存在，我赞成你帮助雷诺正是这个原因，可是看看这个宇宙吧。”

神秘的圆盘开始缓慢的左右扭动，珊提拉启动了涅辛之忆上的记录仪。

“一个三万年的种族，发展到现如今，不会折跃，不会使用更高效的通讯设备，这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比较特殊罢了，真正让我下定判断的是他们的攻击方式。”

记录仪开始倒放，一直到了伊斯特凡五号上空那场惊心动魄的太空舰队战。

“跳帮，我甚至很难再回忆起这个词最新一次被使用是在帝国多少年前的记录上了。菲尼克斯，我提请你注意，这绝对是落后的表现。”

菲尼克斯向前几步，已经残缺的身躯费力的靠近保护者，他试图让自己在营养舱里面的脸显得更清楚一点，好让珊提拉看清楚他的诚恳。

“保护者，我再一次提醒你！战争不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圣堂武士对于战争有着我们自己的看法，就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您还没有在我面前说战争的资格。”

“在你看来，他们使用的是落后的技战术，可是你应当总结他们现有技术下所使用的最佳的手段。”菲尼克斯言辞激烈，保护者是这批逃亡者之中地位第二大的存在了，如果不能说服她，那么这个小小的逃亡舰队几乎立刻就要分裂了。

“我请您注意言辞，执行官，而且我并不觉得他们的技术之中有什么亮眼的地方，更不要说所谓最佳的手段。”珊提拉也有些恼怒，作为保护者三姐妹中最小的那一位，她看得出来菲尼克斯话语中的刺。

“您举例说明吧！”她也不是好说话的，不轻不重的话将菲尼克斯怼了回去。

“这正是你们保护者一派对技术的不敏感导致的，我举例说明没有任何问题，虚空盾，我想请问您，帝国存在这样的技术吗？”

“神之长子的护盾是使用灵能构成一道致密的网络，防止来袭的各类攻击直接伤害到我们的物理躯壳，可是这需要能量，要多少个水晶才能保证我们的护盾一直坚硬？”

菲尼克斯对珊提拉的说法有些急躁，他必须解决这个争端。

“而那个虚空盾，它和我们的护盾原理完全不一样，这个护盾并不是说它有多么坚硬，而是它开启的是一道传送门，用传送门将攻击送往一个可怕的空间，这样不管多少攻击都难以过载，这种技术堪称完美。”

“正是当我知道这个技术之后，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展不出来卓越的折跃科技，他们根本无法用灵能去沟通世界，他们根本无法找到现实世界中的各个相似之点，所以他们不能折跃。”

菲尼克斯讲解着，他知道珊提拉此刻和他的态度更多是有些赌气的成分，毕竟保护者三姐妹人尽皆知，她们三个性格各异，最小的那一位古灵精怪为人跳脱且情绪化，这就是珊提拉。

“您所保存的知识大部分是以物理为主，您掌管的是星灵中最优越的工程能力，所以，您应当知道这个技术的意义和价值。”

“更何况。”菲尼克斯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伟大的帝国基本上是覆灭了。”

珊提拉有些诧异：“你给我分享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段。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最高议会呢，他们不应当是保护帝国直到永远吗？”

“最高议会每一个人都在抗击异虫的过程中牺牲了，而他们的牺牲。在我看来，更多是咎由自取”

珊提拉还不能接受这么大的变故，她只能继续要求着菲尼克斯讲下去：“为什么？你如此评价最高议会，是否有失偏颇？”

“因为内乱，因为不团结，我们在对抗最大的敌人，同时还在想着清除异己。我们不能容忍塔萨达的思想，以至于塔萨达一个人为了我们所有人牺牲了他自己。”菲尼克斯没有任何豪气。塔萨达的牺牲，直到现在都在他的心中久久萦绕，不肯离去。

“高贵的牺牲，最高议会最好的学生，而他们最后的掩护也称得上是高贵。”珊提拉直接链接到了菲尼克斯和船上那些幸存者的记忆，身临其境的体验到了塔萨达的最后一幕。

“您说的高贵，我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见到。排除异己的时候，异虫已经打到了艾尔的安提奥克，我现在如此，都是拜他们所赐。”

“相反，人类雷诺，他本可以不参与此事，他甚至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样任由我们被异虫消灭。”

“然而，当他知道这是和邪恶的虫族作战时，他义无反顾的率领整个舰队来到了艾尔上。塔萨达的牺牲离不开他的掩护，艾尔的撤离离不开他的援助，我们的幸存，也是他一个人硬生生抵挡了一天的冲击，这才是军人的高贵。”

菲尼克斯继续举着例子。

”就像我们看到的，在那个伊斯塔万五号上有多少个军人为了保护他们的领袖而身先士卒，前仆后继。”

“他们用多少条命，才换来了自己最敬重的人的存在，我不认为这样的文明会是一个低等的文明。我更不会认为这样的种族是一个低等种族。”

“要说直到现在，我们神之长子不还是没有退化掉脚上的那点存留吗？高贵从不因为种族而存在，任何生命都有做出高贵举动的机会，为什么您总是认识不到呢？”

珊提拉有些结巴，她不知道怎么样回答菲尼克斯的说法，只是，漫长的休眠让她的观念有些陈旧，难以改变，所以，她依然不想改变自己内心的观点。

“执行官，时间会验证一切，我不再向你提出质疑，但是。你也要记住。达乌的神圣是在于我们的帝国经过漫长的分裂又再度统一之后制定的。”

“只有在达乌的保护之下，我们才能够完整的保留着自己的存在，不想万世之战的悲哀回来，我们就应当做出改变，做出我们能做到的，拯救我们应当拯救的，但这一切都应该在达乌允许的前提下进行。”

“所以，我认可你的观点了。我同意你的支援，但是。我不能为涅辛之忆保存的士兵做出决定。”

“他们每一位都是帝国在末日之中重新复活的种子，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弥足珍贵。”

“所以。你只能使用我们的战争机械帮助他们，那些无人的不会伤害到我们的，而我能提供给你的就是解除我们的科技限制，自由自在的发挥自己的才能吧。”

珊提拉转过身去，表示出谢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