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六宫之极

“我们来迟了。”看着被毁灭的科尔基斯,马卡多叹息着。

或许是来的太早,一切都还有救,科尔基斯的生命已经消散,但是灭绝令的程序尚未执行完毕,费努斯·马努斯的毁灭还没有将他也吞噬。

“这艘船没有亚空间引擎,对吗?”马卡多温和地看着驾驶员,轻轻地说着。

“是,是的大人。”导航员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马卡多,更是因为这艘船所具备的含义。

一艘不经过机械神教仪式铸造出来的舰船,一艘不经过亚空间的战舰,一艘能够在一周就抵达美杜莎,又在一天之内抵达科尔基斯。

来自瓦尔多和拉的合力,让美杜莎周边星球的状况被稳固下来,在帝皇的伟力之下,继续被开启的禁忌之库被不断地封存,继而由马卡多将之彻底销毁。

“太迟了,他进入了六环之中,陷入沉沦,陷入憎恨。”来自帝皇的启示揭示了费努斯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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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面对着冲出来的恶魔,费努斯不断地砍杀着,这太愉悦了。

他的双手正在发热,那双金属的手,此刻不断的颤抖着。

雕刻,冲击,击打,毁坏,吞噬,满足。

费努斯从他的内心之中发出赞叹。

“你本就是为此而生。”这是感悟吗?

费努斯尚不得知,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在用杀戮逃避着一切。

“吾儿!”那是帝皇的声音,费努斯热切的看了过去。

“不要...回归...无...失败。”来自他效忠的君主只能将又一次的模糊传言丢给他。

费努斯畏缩着,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清晰的知晓一切,但是他不敢去面对,或许福格瑞姆说的没错,他的内心本来就藏着一个毁灭的引擎。

那就让他喷发吧,那就让群星陨灭吧。

费努斯不打算想这么多,剧烈的愤怒牵引他,尝试着让他离开此地,但是粉色的恶魔依然还在涌出,仿佛邀请一般,欢迎他永世沉沦在这场杀戮之中。

六次满足,六次逃避,六次欢愉。

费努斯感受着砍断,切开,剁碎的过程,恶魔反复的涌出,他就反复的杀死他们。

巨响在舰船中传出,那只不过是又一次的损失罢了。

“血肉苦弱,唯有机械。”费努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皱起眉头,刚想要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接到了新的状况。

“大人!星炬熄灭了,伪帝将不再能够看到我们了?”导航员惊喜地来到费努斯的面前,这却让费努斯感到不忿。

“你说什么?”费努斯捏着他的脑袋,让他凌空而起。

“极致,完美,一切都是为了黑暗王子,欲望纵享,堕落飞升。”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导航员的身体炸开,滚烫的躯壳沾染着费努斯的全身。

“啊啊啊。”费努斯感到了痛苦,他的血肉在融化,他的双手依然在发烫。

“父亲!”来自钢铁之手的战士们冲了上来,他们尝试着拯救费努斯,但是本该将费努斯从其中扯出的他们,选择了继续把基因之父按住。

“盖勒力场!哪个天杀的关闭了我们的盖勒力场!”桑松冲入舰长室,他大声的咆哮,直到看到基因之父。

“你们这群叛徒!”他抄起爆弹枪,快速的点杀这群疯子,但是这群阿斯塔特的身躯也在接连爆开。

“不!”眼见自己的举动起了反作用,桑松抛弃手中的枪,大步流星地冲上前来,他努力的拖拽着,试图将基因之父自泥沼中拖出。

但是,对于正在融化的人,拖拽出来的方式显然太过暴力了,费鲁斯马努斯的躯壳此刻已经十不存一,桑松拽着他的双手,居然只拖出了自己基因之父用液态金属包裹的双手模型。

而他只能注视着自己的基因之父和那些凡人与叛徒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哀嚎。

“还没到为我哭丧的时候呢。”费努斯愤怒的声音传来,他叫骂着:“把我的身躯和头颅取出来,想办法让我的躯壳先出来。”

费努斯反复的高喊着,桑松快速地跑上来,他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基因之父身上沾染的血肉,最后猛的拽了起来。

这一次他学乖了,他从这里找到了一张皮革,也顾不上的是什么材质,就用它包裹着基因之父的上半身将他从泥沼之中拖了出来。

费努斯浑身正冒着白烟,他的双手双脚化作烂泥,再也看不出来那健壮的身躯,但是费努斯却不为痛苦所震撼,他只是吸着冷气,大骂着。

“给我准备一副钢铁的身躯!我要让这群制造这群叛徒的家伙知道我费努斯·马努斯不是那么好欺辱的。”

就在这一刻,似乎是对他们失去了兴趣,整个钢铁之手的舰队从亚空间瞬间脱出,他们来到了本就设定好的目的地,那是切莫斯。

“桑松!来,你来准备灭绝令,等我铸好身躯,就来亲自观摩你的成就。”费努斯的语气温和,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痛苦,反倒是愉悦占据着自己的内心。

“把创口切开,让金属和我的身躯接触,你们是第一天研究义体吗?”费努斯叫骂着。

【真的要发射吗?】桑松的内心质问着他。

“当然了?”桑松没有拖延,虽然切莫斯多了很多东西,但是那里是叛徒福格瑞姆的故土,是该死的福格瑞姆唯一在乎的地方。

“我将化身毁灭,从此无喜无悲,只以憎恨与愤怒,洗清一切悲哀的存在。”桑松念叨着,直到军团之父出现。

“血肉羸弱,只有机械可解,进化缓慢,唯有改造可喜,以欢愉求得满足,以欢愉得到一切。”费努斯的改造太快了,他出现,纠正着自己的战士。

“军团的准备太过充分,你们怎么直接找到一副供我使用的躯体的?”费努斯温和的询问着。

但是桑松怯懦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出什么。

“我怎么了?”费努斯伸出自己的第六只手,在自己的脑袋上钻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