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诅咒之水

“你是说，男爵早已料到会出现肥力缺乏的问题，还提前有所暗示。”

管家福伯一脸惊讶地反问道。

就在刚才，他听了书记官文森特的讲述，被小小地震惊了一把。他印象里的男爵敦厚善良，是一位仁慈的领主，但从未有过这种类似预言家的表现。

“是的，福伯。”

书记官文森特点了点头，一脸笃定道。

“可惜，我太愚钝，当时并没有领会到男爵要表达的真正意思。他现在要是还在城堡就好了，肥力缺乏的问题肯定早已得到解决。”

“你如果真的相信男爵，就不该说出这种话。”

管家福伯满脸严肃地开口道。

“按照你的说法，男爵要是早就料到会出现肥力缺乏的问题，那肯定会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即使他遇到了总督府的紧急召集令，也有着充足的时间留下后手。”

“福伯，您说得对。”

书记官文森特点头认可道。

“男爵肯定留下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后手，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会把后手藏在哪里呢？”

管家福伯看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解决这个问题的后手或许就在你身上？”

“我？”

书记官文森特一脸不解的指着自己。

“您说后手就藏在我身上，可我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啊？”

管家福伯一脸严肃地说道。

“怎么会没发现呢？是谁第一个想起了男爵当时说的话？是你啊！现在想来，男爵当时那一番话应该就是专门对你说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有你印象深刻？”

书记官文森特脸上写满了困惑。

“可是，就算我是第1个想起来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管家福伯鼓励道。

“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你也应该相信男爵。既然他把线索留给了你，那你肯定能找到解决肥力缺乏的办法。在我们几人当中，你从小生长在乡村，肯定见过或者听过一些相关的事情，只是情急之下没想起来而已。”

书记官文森特受到鼓励，心中的焦躁被迅速抚平，开始认真梳理相关的线索。

“男爵话里的意思，要想得到肥料，就必须先把那些排泄物堆放在一起。您让我想想，这里面或许就有重要的线索。”

管家福伯很满意，继续鼓励。

“你做的很好，就这样慢慢来。”

书记官文森特陷入了深度思索中，双脚情不自禁开始踱步，过去经历过的一幕幕场景迅速在脑海中回放。

管家福伯知道踱步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于是选择安静地站在旁边等候。

终于，书记官文森特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双眼迸射出兴奋的光芒，一脸激动地说道。

“福伯，我有思路了。”

管家福伯又惊又喜，急切地追问道。

“什么思路？快说啊！”

书记官文森特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条理清晰地说道。

“是男爵的话点醒了我。他说要想得到肥料，就要先把那些排泄物堆放在一起。我就回想从小到大读过的书、经历过的事情，终于想起了一段有些久远的记忆。我曾经听说过大陆的东北方有肥沃的黑土地，是枯枝落叶常年累月堆积在地面上形成的。这不就是男爵真正想要告诉我们的原理吗？”

管家福伯脑子转的也很快。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把那些排泄物都堆放在一起，就能得到解决问题的肥料？”

书记官文森特斟酌着回答道。

“能得到，但是太慢了，解决不了我们眼前的问题。我刚刚也说了，东北黑土地的形成是长年累月的结果，而我们需要的是短时间内就能使用的肥料。”

管家福伯有些失望，但还是怀着一些期待问道。

“那这个时间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书记官文森特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到。

“福伯，您实话实说，城堡里是不是收藏了一些诅咒之水？”

管家福伯面露迟疑，反问道。

“这与红血藤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不能怪他不愿意正面回应，实在是诅咒之水事关重大。如果鸢尾花城堡私藏诅咒之水的消息传出去，必将引来宗教裁判所的疯狂打击。

他一把年纪了倒是不怕死，但他家男爵还那么年轻，怎么能冒这种风险？

书记官文森特笑着说道。

“福伯，您无需担心。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诅咒之水确实能帮我们大幅度缩短时间，解决我们面临的燃眉之急。”

管家福伯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松口，继续反问道。

“这话怎么说？”

书记官文森特认真解答道。

“不管是东北黑土地的枯枝落叶，还是我们这里堆放在一起的排泄物，想要变成有用的肥料，都必须经历腐烂的过程，而诅咒之水就能将这个过程尽可能的缩短。”

闻言，管家福伯面露恍然，脑海中同时浮现起诅咒之水的相关信息。

诅咒之水，传说中魔鬼的眼泪。无论活人还是死物，只要沾染了一滴，半小时内就会腐烂变质，就仿佛这半个小时压缩了几年的时光。

“实不相瞒。城堡里确实私藏了一些诅咒之水，但这是我自己藏起来的，男爵并不知情。”

书记官文森特知道福伯说的并不是真话，但他一点都不在意。他了解福伯对男爵的忠诚，那是可以为男爵献出生命的忠诚。

“有，那就太好了。我们在使用前一定要用水进行稀释，要尽可能弱化腐蚀效果，还有，要做好保密工作，绝不能让外人产生怀疑。”

直到这时候，管家福伯对书记官文森特的疑虑终于减少了一些。

不管他之前什么立场，只要参与到了使用诅咒之水的事件中，就会成为宗教裁判所打击的目标，就等于与鸢尾花站在了一起。

“放心，领地上还有一些农奴。我会亲自盯着，保证过程中只有他们能参与，那些自由民什么都不能接触到。”

书记官文森特好似下定了决心，满怀期待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等男爵回来，他一定会感到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