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参加宫宴
- 表姑娘不好惹,病娇王爷跪求宠幸
- 糊酥
- 2140字
- 2025-04-25 08:34:05
邓雨薇的尖叫声,裹着瓷盏碎裂的声响撞在雕花门板上。
邓云萱反手落闩时,由着外间乱作一团。
太夫人拐杖杵地的“咚咚”声里,徐氏攥着帕子往墙角缩。
她瞧着邓雨薇被婆子架走时散乱的发髻,忽然想起前日这二姑娘赏她的翡翠镯子——此刻正贴着腕子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翌日。
姚姨娘对着铜镜抿了抿鬓角,掐着寅时三刻溜进主院。
永昌伯鼾声如雷,她褪了半边衣裳扑上去:“伯爷快醒醒!大姑娘......大姑娘把二姑娘也给药了!”
“什么药?”永昌伯迷瞪着眼,被姚姨娘冰凉的泪珠子砸清醒了,“云萱又闹什么?”
“还不是为着选妃宴。”姚姨娘指甲掐进掌心,硬憋出哭腔,“二姑娘给大姑娘下药起疹子,大姑娘查出真相,反手把药灌进二姑娘嘴里。眼下两位姑娘都出不得门,宫里递来的帖子可怎么办呀?”
永昌伯猛地掀被下榻,玉带钩砸在脚踏上。姚姨娘趁机添火:“要妾身说,二姑娘也是糊涂。选妃宴何等大事,咱们伯府统共就两位适龄姑娘……”话没说完,永昌伯已踹开房门冲了出去。
姚姨娘凝眸望着永昌伯那魁梧的身影渐行渐远,面上的愁云瞬间被愉悦的光辉所取代,宛如枯木逢春,生机勃勃。
她轻叹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下真是天助我也,二小姐与夫人恐怕要承受伯爷那如雷霆般的怒火了。”
伯爷的内心深处,真正在乎的是他的家室、后代吗?非也,他最为牵挂的,是他那至高无上的利益与不可动摇的地位!
卯时的天光泛着蟹壳青,邓云萱倚着雕花窗棂,听狂风裹挟竹叶拍在窗纸上。
今日的永昌伯府沉浸在一种不同寻常的沉寂之中。
她深知,自己在昨日的冷酷行径,必然已令伯府的每一个人对她怀有深深的忌惮和怨怼。
然而,那又能如何?她在前生始终以善良为本,可那些所谓的家人又是否曾对她展现过一丝宽容与仁慈?他们几乎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险些将她剔骨割肉。
如果这样的决断与犀利,能够为她在这座深宅大院所争得一份权威,能够让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那么她所付出的代价,无疑将是值得的!
春喜捧着药碗的手直抖:“伯爷听到消息,勃然大怒,把二姑娘屋里的汝窑瓶都砸了,夫人跪在碎瓷片上求情。”
“父亲最迟午时便会过来。”邓云萱摩挲着腕间结痂的红疹。
前世她顶着这张烂脸被塞进轿辇时,永昌伯连面都没露。如今倒要为“家族荣光”来扮慈父了。
卯时三刻,永昌伯捧着描金漆盒踏进惊鸿苑。
邓云萱正倚着窗棂调香,日光将香炉青烟镀成淡金色,笼着她半边清瘦侧脸。
“云萱,为父竟不知你受这般委屈。”永昌伯将漆盒搁在紫檀案上,缠枝纹映着他眼底愧色,“雨薇那丫头实在太过分了,为父已经严厉教训过她了。”
“父亲政务繁忙,后宅琐事原不该劳您费心。”邓云萱指尖轻点香灰,腕间翡翠镯滑到肘间,“倒是二妹妹心思奇巧,偷摸下药,连娄郎中都险些被瞒过去。”
永昌伯喉头滚动,瞥见女儿颈间未消的红痕:“宫宴在即,为父特意替你寻了套头面。”话未说完,邓云萱已含笑接过漆盒。
赤金累丝凤簪上的鸽血红宝石灼人眼,恰似前世她封妃那日戴的九尾凤钗。
待脚步声消失在廊下,春喜捧着漆盒轻声问:“收进库房?”
邓云萱捏着金丝嵌宝耳坠冷笑:“搁在妆台最显眼处。”
铜镜映出她唇角讥诮——这套头面分明是季氏压箱底的嫁妆。
雨棠轩此刻药气熏天。
邓雨薇抓挠着溃烂的脸颊哭喊:“我要告诉外祖家!”季氏攥着帕子,轻言细语地哄劝。
太夫人闭门礼佛三日,再露面时手中换了串沉香木佛珠。二夫人捧着妆缎来量衣,见邓云萱正对镜试戴那支金累丝步摇,宝石流光映得满室生辉。”到底是年轻,戴这些鲜亮的才好看。”
她笑着展开天水碧云纹缎,“这料子衬你肤白。”
三夫人递上香囊:“宫里如今时兴这个。”邓云萱垂眸嗅到淡淡苏合香。
戌时梆子响过三声,徐氏揣着青玉罐闪进惊鸿苑,说是来探望邓云萱。
“这是御赐的玉容膏。”她鬓角汗湿,石榴裙沾着夜露,“当年贵妃娘娘曾用过的,是好东西。”
“嫂嫂不怕母亲怪罪?”邓云萱截住话头。
烛火爆了个灯花,徐氏绞着帕子低语:“我嫁的是世子,不是雨薇,怕什么。”
邓云萱笑而不语。
第二天,圣旨正式颁布,消息如疾风般传遍了永昌伯府。
这一次,太夫人并未多言,果断地将邓云萱的芳名呈报上去。
邓雨薇在听闻此事后,泪如雨下,悲伤不已,而邓云萱却对此泰然处之,仿佛事不关己。
太夫人随即命令二夫人带领着绣娘前来为邓云萱量身定制服饰,各种绫罗绸缎任其挑选。此外,还特意为她打造了新的首饰,件件都是京城当下的流行款式。
邓云萱表现得非常配合,二夫人伴随其左右,反复挑选,最终定制了四套新颖的服饰以及四套搭配得体的首饰。
终于等到宫宴之期,云萱的疹子已完全痊愈,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向太夫人告别。
太夫人望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复杂,深知她主意已定,并未多加阻拦,便放她离去。
邓云萱倚着车壁,指尖挑开靛蓝车帘。
春风裹着槐花香扑进来,正撞见街角卖糖人的老汉掀开木屉,白蒙蒙的热气腾起三尺高。
她忽然想起沧县码头也有这样的摊子,只是蒸的是榆钱窝头,屉布补丁摞着补丁。
“姑娘,前头堵住了。”夏欢递过温着的红枣茶,“乾坤宫外头停满马车,少说要等两刻钟。”
邓云萱摩挲着茶盏上裂冰纹。
前世此时,她正被关在祠堂抄经,哪知外头春光正好。重活一世才晓得,原来永昌伯府的马车镶的不是金丝,是黄铜。
宫宴并未在深宫之中举行,反而选在皇帝几年前新落成的别宫——乾坤宫。
这座宫苑坐落在城郊外,背倚青山,面临碧水,其飞檐翘角,错落有致,重重殿宇彰显着皇家的气派与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