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尧双手抱胸,一脸得意,双手叉腰道:“这么大年纪了,还来祸害人家小姑娘,我们这是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众人一番大笑后,见天色已晚,便各自散去回家了。冷辰尧也回到了宫里,他像只小猫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进上南苑。见侍女不在,他心中更是来劲,像个小贼一样溜回房间。
躺在床上,他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忍不住又笑出了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少年得意的神情。
次日,外面就传出消息。听闻昨夜户部侍郎正在小妾房间准备休息,忽然听到下人喊府中走水。等处理完走水之事,礼部尚书已是毫无睡意,只好告假在家休息。这消息一传开,众人纷纷猜测其中缘由。
“听说了吗?户部侍郎府昨夜走水了!“
“可不是嘛,据说侍郎大人被吓得一晚上没睡好。“
“嘘...小声点,听说这事不简单...“
那些明白人都猜到了七八分,但都心照不宣,没声张。而冷辰尧溜出宫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他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心里想着:哼,没想到他们还挺配合我的“表演“呢。
夜色渐深,一轮弯月悄然爬上树梢。冷辰尧裹紧玄色大氅,快步走进宫门。一踏入上南苑,他就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这绝对不对劲,此刻正值深秋,上南苑怎么可能有桂香?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警觉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三哥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冷辰尧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这狡黠里更多是掩饰不住的心虚。他小心翼翼地溜回自己的房间,却感觉后颈发寒,仿佛有人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肌肤,毛骨悚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入。冷辰尧猛地转身,只见一位锦衣华服、面若寒霜的男子端坐在窗前。皎洁的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此人正是当朝三公子冷辰风。
“三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冷辰尧强压下心虚,脸上堆满了笑容,笑得比春风还灿烂,“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莫非三哥也有那文人雅士的夜游癖好?“冷辰风不答,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犹如冬日寒冰,瞬间让冷辰尧头皮发麻。
“三哥问,六弟今夜何往啊?“冷辰风的声音平静得像深潭之水,让人捉摸不透。
冷辰尧脑子飞速运转,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挤出一句:“嘿嘿,三哥英明,小弟不过月下走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罢了!“他说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冷辰风的眼睛。
“哦?“冷辰风将手中茶盏轻轻一放,发出清脆声响,“听闻昨夜有不速之客光顾礼部尚书府,恰逢一场'及时火',却未损府中一物,亦未伤一人。“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冷辰尧,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六弟可知这是为何?“
冷辰尧面色一僵,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但他还是强撑道:“三哥何出此言?小弟对那些朝堂琐事向来不感兴趣,岂会知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暴露了他的心虚。
冷辰风缓缓起身,踱步至冷辰尧面前,两人近在咫尺,冷辰尧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是吗?那本宫倒是觉得,那'不速之客',此刻应是在为如何善后而焦头烂额呢?“冷辰风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说道,每说一个字,就像在冷辰尧心上扎了一针。
一阵晚风拂过,烛火摇曳不定,冷辰尧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干笑道:“三哥说笑了,小弟不还是个孩子,怎敢做此惊天动地之事?“他说完,心里骂自己:我怎么这么怂,在他面前像个软脚虾一样。
冷辰风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清冷如霜,却让冷辰尧更加紧张了。“六弟,你可知为何父皇如此宠爱你?“冷辰风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平和了许多。
冷辰尧一愣,不知三哥为何突然问这个,只得老老实实回答:“因为...因为小弟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他疼我...“
“错了。“冷辰风摇头,目光深邃,“是因为你身上有着旁人没有的赤子之心。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但心地纯良,从不做真正伤天害理之事。“冷辰尧眨了眨眼,不知三哥是何用意。
“昨夜之事,本宫虽有所怀疑,但并未查实。“冷辰风继续道,“不过六弟,为兄提醒你一句,礼部尚书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你若是真惹恼了他,恐怕...“
“三哥放心!“冷辰尧拍着胸脯保证,“小弟做事自有分寸,不会惹麻烦的!“冷辰风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揉了揉冷辰尧的脑袋,动作粗暴却不失温柔:“臭小子,好好睡觉吧。明日早朝,为兄会替你挡下父皇的询问。“
“真的?“冷辰尧眼睛一亮。“不过...“冷辰风话锋一转,“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叫上为兄一起。一个人捣乱多无聊啊。“
冷辰尧目瞪口呆地看着三哥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只听见门外传来冷辰风淡淡的声音:
“明日早膳,别迟到。否则,为兄就告诉父皇你昨夜干了什么好事。“
“三哥!“冷辰尧气急败坏地喊道,却只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他瘫坐在床上,仰天长叹:“这日子没法过了!“次日清晨,冷辰尧顶着一对黑眼圈来到御书房。刚进门就看见父皇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儿臣参见父皇。“冷辰尧乖乖行礼,不敢抬头。
“昨夜,礼部尚书府走水一事,你可知情?“皇帝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冷辰尧额头渗出冷汗,硬着头皮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昨夜只是...只是月下散步,什么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