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白鸟一定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如果不强迫自己这么想，他感觉自己可能真的会失去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定了定神，他强行将话题拉回他预设的轨道。

“那，之后呢？”

他清了清嗓子，掩饰着刚才一瞬间的失态。

“我向那两位告白，然后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那个时候，看到我失败的样子，你又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似乎比刚才那个更让白鸟容易回答。

她几乎没有犹豫，脸上甚至重新浮现出那种柔软的、带着点点羞涩的笑容。

“那个时候……看到晓大人露出那样失落的表情……”

她微微低下头。

“我就觉得……啊，原来晓大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那个瞬间，我……我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在这种时候，我必须要在晓大人的身边好好支持他才行。”

小林晓面无表情。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当时受了打击，情绪低落，正好是个趁虚而入、让我更容易接受你的好机会？”

“诶？！不、不是的！”

白鸟的语气充满了惊慌失措。

“我只是觉得，晓大人该说是意外地不那么可靠呢，还是需要有人照顾呢……”

“简直，就像琉璃大人一样。”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小林晓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倒也不是真的误解了白鸟的意思。

只是……这个话题，没必要再深挖下去了。

他大概明白了，白鸟是怀着感激和依赖之类的感情，来接近他的。

至于恋爱之类的情感……至少他完全感觉不出来。

不能说没有问题，倒不如说到处都是问题。

然而，至少，应该不用担心她会一声不响地跑去自杀了。

这个结论，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今晚的思想教育，就到此为止吧。

再复盘下去，事情会变得麻烦。

毕竟当时他顺从欲望提了些要求。在当前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又如此暧昧的情况下回顾的话，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有些不妙。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小林晓站起身，打算就此结束谈话。

然而，他刚一转身，还没迈开步子——

衣袖却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拉住了。

他疑惑地转过身。

下一秒，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白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欺近到了他的身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只穿了他提供的那件宽大的白衬衫。

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着，或许是因为刚才喝酒和情绪激动，她的肌肤泛着一层诱人的粉色。

由于身高的差距，以及此刻两人极近的距离。

小林晓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地就被那衬衫领口下的曲线和沟壑所吸引。

随着她轻微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拥有着独立的生命力。

一股沐浴露的香味混合着少女独有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钻入他的鼻腔，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白鸟微微仰着头看他，银色的发丝有几缕贴在她微汗的脸颊和颈间。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某种期待，又带着某种不安。

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之后……我知道了……晓大人没有骗我。”

她的脸颊更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小，却清晰地传入小林晓的耳中。

“晓大人……确实觉得我的身体……很好看呢。”

严格来说我只是摸了一下，不要说得我好像从里到外都仔细鉴赏过一遍一样。

小林晓在心中狡辩，刚要冷静一点，白鸟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而且……”

白鸟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往他刚才不小心瞥过的地方扫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移开，语气中同时带有羞涩与大胆。

“哪怕是刚才……问话的时候……晓大人也……一直在偷偷地……盯着我这里看吧？”

可恶，被发现了吗？

不要看挑战这种游戏，真不是人能玩的。

就在他狼狈不堪，试图转移视线的时候，白鸟却又有了新的动作。

她拉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又拉近了一点点。

同时，她微微踮起了脚尖，身体也更加贴近了他。

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小林晓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热流，轰然一下从小腹窜起，直冲头顶。

他忍不住抬起头，却艰难地试图让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几乎与他紧贴的白鸟，自然也察觉到了小林晓这份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耳根。

男人……真的都是这样的吗？

但是……因为是我……晓大人才……

一股奇妙的、难以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羞耻？是害怕？

似乎都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和确认感。

也就是说……晓大人……果然是需要我的吧？

一瞬间的慌乱之后，某种奇异的安心感和决心，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原本只是轻轻拉着小林晓衣袖的手，主动向上，环住了他的脖颈。

然后，她抬起脸：

“晓大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异常坚定。

“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

“没关系的……”

她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请……按照晓大人想要的方式来做……就好……”

她的姿态，她的言语，字里行间，无一不透露出——

请享用我吧。

白鸟这番表现，这番话语，其中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一个刚刚经历了人生低谷、甚至试图了结生命的美少女，此刻正穿着他的衬衫，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邀请他索取。

拒绝？

小林晓虽然一直试图避免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

但真到了这一步，还能保持绝对理智的男人，只能是圣人了。

然而他毕竟不是什么柳下惠转世。

这时脑中窜出最后的抵抗，是不久前问话中才得到的情报——

白鸟可能有病娇的潜质，真要是出手了的话到时候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这点也只带给他一瞬的冷静，毕竟说实话，白鸟要真是病娇，他现在就已经牵扯得足够深，早就没有退路了。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回应少女的邀请，手指触碰到白鸟纤细的腰肢。

而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怀中的少女，在微微颤抖。

而且好像还有清冷的液体润湿了他的胸口，身体和心中的燥热瞬间被浇灭了大半。

“别哭啊。”

听到这句话以后，白鸟才后知后觉，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连忙用指尖拭去泪水，出言解释道：

“对、对不起……晓大人……”

“但是……这是……”

“高兴的泪水，对吧？”

小林晓却猛地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以及你现在的表情也是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你难道觉得我看不出来？”

“别像你姐姐一样，把我当成傻子。”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气。

白鸟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得愣住了，眼泪也忘了流，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嘴唇翕动着：

“那……”

“我只知道，你现在这副表情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