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荆襄秘辛

汉水滔滔，船只缓缓靠岸。秦阳踏上襄阳码头时，夕阳正将城墙染成血色。

“客官，前面就是襄阳城了。“船夫指着远处的巍峨城墙，“近来刘荆州加强戒备，入城需严格盘查。“

秦阳点头致谢，付了船资。自从离开建业已过去半日，甄宓剩下的时间不足三十六个时辰。他必须在明天日落前取得神农尺，赶回邺城。

【能量恢复87%。预计2小时后可进行短途传送。】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自从收集到第四件锚点——吴王矛精魄后，系统对秦阳的控制明显减弱，但同时也变得更加疏离，不再提供额外帮助，仿佛进入了某种“节能模式“。

襄阳城比秦阳想象中还要宏伟。城墙高达十丈，护城河宽约二十丈，吊桥两侧站着精锐士兵。入城队伍排得很长，守军正在逐个盘查。

秦阳摸了摸怀中的太阿剑和吴王矛精魄，这两件神器若被发现，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思索间，前方突然骚动起来。

“黄将军到！“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将领约莫四十岁，面容阴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秦阳心头一凛——此人正是江夏太守黄祖，历史上射杀孙坚的猛将！

黄祖在城门前勒马，扫视人群：“近日有探子混入襄阳，意图不轨。所有人解开行囊，接受检查！“

士兵们立刻加强盘查力度，甚至开始搜身。秦阳暗叫不好，他身上的神器很难瞒过仔细搜查。

就在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撞了他一下。

“对不住，对不住！“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衣衫褴褛，满脸煤灰。

秦阳正要摆手表示无碍，却发现腰间钱袋不见了！那小贼已经钻进人群，眨眼间消失不见。

“站住！“秦阳佯装大怒，拔腿就追，顺势脱离了排队的人群。

转过几条小巷，少年突然停下，笑嘻嘻地转身：“先生别恼，蔡瑁大人派我来接您。“

“蔡瑁？“秦阳警惕地盯着少年，“我不认识什么蔡瑁。“

少年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荆襄“二字：“大人说，持太阿剑者即为贵客。请随我来。“

秦阳心头一震。蔡瑁如何知道他来取神农尺？又为何知道太阿剑在他手中？

眼下形势，与其硬闯城门，不如见机行事。秦阳跟随少年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偏僻宅院。

院内，一位华服男子正在品茶。见秦阳进来，他起身相迎：“久闻秦太守大名，今日得见，幸甚。“

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俊朗，举止优雅，正是刘表麾下水军都督蔡瑁。

“蔡都督如何认得在下？“秦阳不动声色地问。

蔡瑁微笑：“左慈仙长半月前曾来信，言及秦太守将访襄阳，求取神农尺。瑁受刘荆州之命，专程在此等候。“

又是左慈！秦阳暗自皱眉。这位老道似乎早已安排好一切，这种被操纵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既如此，不知刘荆州可否割爱？此物关系天下苍生。“

蔡瑁叹息：“实不相瞒，刘荆州本欲亲自接见，奈何旧疾复发，卧床不起。神农尺乃镇府之宝，向来由黄祖看守。此人顽固不化，即便刘荆州手谕也未必买账...“

秦阳听出弦外之音：“蔡都督的意思是？“

“今夜子时，我可安排人引开守卫，助太守潜入府库。“蔡瑁压低声音，“但只有半刻钟时间，务必速战速决。“

这提议太过顺利，反而令人生疑。但时间紧迫，秦阳别无选择：“多谢蔡都督相助。“

蔡瑁安排秦阳在偏院休息，约定子时行动。待四下无人，秦阳调出系统地图，标记出刘表府库的位置。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来源：刘表府库地下。警告：该区域存在高阶防御机制。】

高阶防御机制？秦阳想起吴王矛与孙策的血脉共鸣，难道神农尺也有特殊守护？

子时将至，那个少年向导再次出现，引着秦阳穿过几条暗道，直达州牧府后墙。

“从此处翻入，沿回廊直走，见到红灯笼左转，便是府库。“少年递过一张简图，“蔡大人已调开守卫，但黄祖可能巡逻，务必小心。“

秦阳翻墙入府，按图索骥，很快找到府库。出乎意料，大门虚掩，竟无一兵一卒把守。事出反常必有妖，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府库内漆黑一片。秦阳取出夜明珠（邺城工匠的发明），借着微弱光亮前行。架子上摆满奇珍异宝，但都不是他要找的。

突然，太阿剑在鞘中微微震动，发出低沉嗡鸣。秦阳顺着感应来到最里间的铁门前。门上无锁，却刻着复杂的星象图。

“这是...“秦阳仔细端详，惊讶地发现星图竟与现代天文知识吻合！某些星座的位置甚至标注了只有望远镜才能观测到的细节。

【警告！检测到科技文明痕迹！该星图包含21世纪天文发现！】系统突然报警。

秦阳心跳加速。难道在他之前，还有别的穿越者来过这里？

他尝试触碰星图上的北斗七星。当按到第七颗星时，铁门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石台上悬浮着一把翠绿色的玉尺——正是神农尺！尺身刻满草木纹路，散发着温和的绿光。

秦阳刚要上前，脚下突然一空！地面翻转，他猝不及防跌入更深处的密室。

“砰！“

重重摔在石板上，秦阳忍痛爬起，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墙壁上满是壁画，描绘着上古时期的场景：神龙翱翔，女娲补天，大禹治水...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那具干尸。

那尸体身着奇装异服——某种合成纤维制成的紧身衣，手腕上戴着类似智能手环的设备，已经腐朽。干尸手中紧握半卷竹简，似乎死前仍在保护它。

秦阳小心翼翼地取过竹简，就着夜明珠的光亮阅读。开篇写道：

“余旅者秦，来自公元3042年。噬界入侵我界，九锚已失其八。余携最后锚点'女娲石'穿越时空，欲阻其降临，然重伤至此...“

秦阳双手颤抖。在他之前，竟真有一位来自未来的“秦姓旅者“到访此界！而且似乎还是为了同样的目的！

竹简后续内容更加惊人：

“噬界非域外之魔，实为'吞界之龙'残魂所化。昔年神龙斩九首，一首遁走，化为噬界。九锚归一非为封印，实为召唤...“

文字到此中断，后半卷不知所踪。秦阳如坠冰窟。如果竹简所言属实，那么集齐九锚不是解决问题，而是会召唤更可怕的灾难？

“找到你了。“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阳猛地转身，黄祖不知何时已站在密室入口，手中长弓拉满，箭尖直指他的咽喉！

“擅闯府库者，死！“黄祖松弦，箭如流星！

秦阳勉强侧身，箭矢擦过脖颈，带出一溜血珠。他拔剑在手，但黄祖的第二箭、第三箭已接连射来！

“铛！铛！“太阿剑格开箭矢，震得秦阳虎口发麻。黄祖的箭术比传说中更加可怕，每箭都蕴含千钧之力。

“黄将军！我不是来偷宝的！“秦阳试图解释，“左慈仙长应该...“

“闭嘴！“黄祖怒喝，“休得玷污先师之名！“

他弃弓拔刀，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刀光如雪，招式狠辣，完全不像历史记载中那个平庸将领。更可怕的是，黄祖的步伐暗合某种阵法，每一步都踏在特定星位上，身形飘忽如鬼魅。

【检测到古武学'七星步法'！匹配度：97%！】系统突然提示，【建议使用'破军'招式应对！】

秦阳来不及思考系统为何突然帮忙，本能地按照指示变招。太阿剑划出一道奇异弧线，正好截断黄祖的步法节奏。

“咦？“黄祖略显惊讶，“你怎会识破七星步？“

“黄将军，请听我一言！“秦阳趁机后退，“我乃邺城秦阳，为救苍生特来求取神农尺。左慈仙长...“

“住口！“黄祖眼中杀意更盛，“先师左慈三十年前就已仙逝！你究竟是何人，敢冒充其名！“

秦阳愕然。左慈死了？那他在邺城见到的是谁？

黄祖不给思考时间，刀势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秦阳左支右绌，很快身中数刀，鲜血染红衣袍。

“最后机会。“黄祖刀指秦阳，“交出太阿剑，留你全尸！“

太阿剑？秦阳突然意识到，黄祖的真正目标是这把剑！

“你守护的不是神农尺...而是这半卷竹简，对吗？“

黄祖面色微变：“聪明。可惜太迟了。“

他正要下杀手，头顶突然传来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紧接着一声巨响，密室顶部被炸开一个大洞！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是之前在建业遭遇的“影“！

“找到你了，叛徒。“影的声音依旧冰冷，“把锚点交出来。“

黄祖见状大怒：“何方妖孽，敢闯禁地！“他挥刀斩向影，却穿透了那团黑雾，毫发无伤。

影一挥手，黄祖如遭雷击，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秦阳趁机冲向阶梯，却被影瞬移拦住：“游戏结束。“

黑雾凝聚成利刃，直刺秦阳心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翠绿光芒从上方射来，击中影的躯体。

“啊！“影发出刺耳尖叫，黑雾被绿光灼烧，迅速收缩。

秦阳抬头，看到密室破口处站着蔡瑁，手中正拿着神农尺！

“秦太守，接住！“

蔡瑁将神农尺抛下。秦阳飞身接住，尺身立刻爆发出耀眼的绿光，与太阿剑、吴王矛精魄产生共鸣。三色光芒交织，形成一个保护罩，将影逼退。

“可恶的锚点...“影的声音变得虚弱，“下次不会这么走运了！“

他化为黑雾，从破口逃之夭夭。

黄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蔡瑁手中的神农尺，脸色大变：“蔡瑁！你竟敢...“

“黄将军，事急从权。“蔡瑁从破口跃下，扶起黄祖，“若非如此，府库秘密早已泄露。“

他转向秦阳：“秦太守，现在你明白为何神农尺不能轻易外借了吧？“

秦阳握紧竹简：“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左慈已经死了？“

蔡瑁与黄祖对视一眼，后者长叹一声：“三十年前，先师为阻止噬界降临，强行催动九锚之力，结果...“

“形神俱灭。“蔡瑁接话，“临终前，他将秘密一分为二，竹简藏于府库，口诀传于黄将军。我们世代守护，就是防止九锚落入歹人之手。“

“那我在邺城见到的左慈...“

“非鬼非人，乃先师一缕执念所化。“黄祖抹去嘴角血迹，“他游走世间，寻找能完成遗志之人。“

秦阳脑中一片混乱。如果左慈早已死去，那么指引他收集九锚的“左慈“究竟是什么？那卷《南华真经》残卷又是从何而来？

“竹简后半卷在哪？“他急切地问。

“被'旅者秦'带走了。“蔡瑁说，“据传他去了益州...“

益州！秦阳心头一震。诸葛亮说过，伏羲琴在蜀地。难道那位未来穿越者去找刘璋了？

“秦太守。“黄祖突然单膝跪地，“先前多有冒犯，望乞恕罪。既然先师选中你为传人，黄祖愿效犬马之劳！“

蔡瑁也拱手：“瑁虽不才，亦知大义。荆州上下，任凭差遣。“

形势逆转得太快，秦阳一时难以适应。但眼下最紧迫的还是救甄宓。

“我需要神农尺救治同伴。待事成后，必当归还。“

黄祖起身走到石台前，按下隐藏机关。石台分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尺鞘。

“神农尺需与此鞘同用，否则效力减半。“

秦阳接过尺鞘，将神农尺插入。绿光立刻收敛，变得温和内敛。

“多谢二位。我还有一事相询——可知'女娲石'下落？“

蔡瑁摇头：“只闻其名，未见其实。“

黄祖却若有所思：“先师曾言，女娲石非石非玉，乃生命之源。或许...“他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不好！影破坏了支撑结构！“蔡瑁大喊，“快出去！“

三人匆忙爬上阶梯。刚回到府库主层，身后就传来轰隆巨响，整个密室坍塌了。

“竹简...“秦阳握紧手中半卷。

“无妨，内容我等早已熟记。“黄祖安慰道，“倒是秦太守伤势不轻...“

确实，秦阳失血过多，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神农尺似乎感应到他的状态，自动散发出治愈绿光。伤口处的疼痛立刻减轻，流血也止住了。

【检测到高阶治愈能量！警告：该能量与系统冲突！】系统界面突然闪烁红光。

秦阳灵机一动，故意将神农尺贴近心口。绿光涌入体内，与系统的蓝色能量激烈交锋。剧痛让他跪倒在地，但同时也感到系统的控制力明显减弱！

【系统错误！控制力下降至40%！进入休眠模式...】

成功了！秦阳心中暗喜。神农尺果然能压制系统！

“秦太守！“蔡瑁扶起他，“你没事吧？“

“无妨。“秦阳勉强站起，“时间紧迫，我必须立刻赶回邺城。“

黄祖点头：“我已备好快马，送太守出城。“

三人悄悄离开府库。临别时，蔡瑁交给秦阳一块令牌：“持此物可在荆州任何码头换乘快船。他日若需相助，只需令人持令牌来见。“

黄祖则赠予一枚古朴的铜钱：“此为先师所赐'通宝'，可辟邪祟。影若再现，或可抵挡一二。“

秦阳深深一揖：“二位高义，秦某铭记。待救回同伴，必当再访荆襄。“

快马加鞭，秦阳很快离开襄阳。在一片竹林中，他调出系统传送界面：

“系统，设定目的地：邺城郊外。“

【能量充足。传送准备中...5...4...3...】

倒计时突然中断！系统界面剧烈闪烁：

【警报！检测到宿主控制力低于阈值！强制休眠启动！】

秦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影从竹林深处缓缓走来，黑袍无风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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