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暴风雪比往年提前了两月,我裹着三层羊皮袄蹲在天池边,罗盘墨玉珠子冻得发青,却死死指着冰面下的北斗星图。
吴邪揣着暖手炉骂娘:“他娘的,比云顶天宫的雪还能灌脖子,当年王胖子要是在这儿,准保把天池凿开钓鱼!”
解雨臣的绣绷结着冰碴,金丝银线却在冰面投射出地脉舟的全息图:“卫星扫到天池底的地脉舟正在吸收量子潮汐,船身的饕餮纹和你后颈的星图共振频率每分钟增强30%。”他忽然抬头,戏服上的纳米鳞片泛起蓝光,“冰面下有三十七道地脉汞流动,和太阳墓的量子棺同频。”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斜插在冰面上,刀身周围的冰纹自动裂成星图形状。苏万抱着红外成像仪趴在雪地上,突然怪叫:“我操!冰面下三百米有三十七具青铜俑,手里捧着的不是明器,是会发光的地脉核心!”
“是汪藏海的量子守卫。”我摸着后颈淡化的星轨纹路,那里此刻烫得像块火炭,“每具俑对应一个地脉锚点,当年他在天池底布的局,就等着地脉舟归位。”
冰面突然发出闷雷般的轰鸣,七道冰裂从北斗星图的“勺柄”处蔓延开来,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地脉汞。解雨臣的绣绷突然绷断金线,惊道:“不好!汪家在天池底埋了反物质炸弹,引爆点就在地脉舟的龙骨处!”
张起灵的身影一闪而过,刀光劈开冰面的瞬间,地脉舟的船头浮现——青铜船首雕着的不是龙,而是只展开双翅的量子鸟,羽翼间流动的地脉汞竟组成归墟议会的星图。
我跟着跳进冰窟,刺骨的湖水灌进衣领,却见地脉舟的船身嵌满昆仑玉,每块玉上都刻着我在不同平行宇宙的剪影。
“他娘的!老汪家把咱们的冒险刻成了船板!”吴邪的洛阳铲敲在船舷上,震得地脉汞四溅,“当心这些汞浆,比当年七星鲁王宫的尸毒还阴损!”
船舱内的青铜灯自动亮起,灯光映出三十七道螺旋纹,每道都对应着古潼京、精绝、归墟等地的锚点。
苏万刚要触碰灯座,灯芯突然喷出量子火焰,竟在半空凝成汪藏海的虚影:“观测者既至,当启地脉之舟,渡共生之河。”
张起灵的刀抵住突然出现的汪家冰甲武士,对方盔甲上的太阳纹与楼兰太阳墓同源,皮肤下冻结的地脉汞正吸收着天池的量子能量。
为首的武士摘下面甲,眼窝里竟嵌着块会流动的墨玉:“观测者以为地脉舟是方舟?不过是汪藏海给你们造的最后一座茧房!”
地脉汞突然沸腾,三十七具青铜俑同时睁眼,手中的地脉核心发出刺耳的蜂鸣。
我后颈的星图纹路突然剧痛,视野中浮现出平行宇宙P的画面:地脉舟爆炸,所有地脉锚点连锁崩塌,整个世界被时空乱流撕成碎片。
“归墟议会的最终钥匙——”我将从太阳墓带出的青铜盘按在船舵上,“不是开启,而是融合。”
地脉舟的龙骨发出龙吟,船舵上的地脉汞与我罗盘的墨玉珠子共鸣,竟将汪藏海的虚影与张起灵的护腕纹路重叠。
解雨臣甩出绣绷,金丝勾住反物质炸弹的引爆装置,戏腔在冰水中回荡:“炸弹核心刻着始皇帝的地脉咒,只有观测者的血能破解!”
我咬破指尖,鲜血滴在船舵的星图上,三十七道地脉光柱从天池底射向天空。
张起灵的刀光掠过每具青铜俑,黑血溅在地脉汞上,竟让所有俑的面容逐渐变成我们五人的剪影。
汪家武士突然集体下跪,他们眼窝的墨玉碎成光点,在船底拼出“共生起航”四字。
地脉舟的船身开始上浮,天池的冰面自动裂开航道,船首的量子鸟展开羽翼,竟将漫天风雪驯成温顺的流光。
解雨臣抖开染血的绣绷,上面新绣的图案正是地脉舟的全貌:“归墟议会的数据库更新了,地脉舟的首航目标——青铜门后的终极之地。”
张起灵从船舵中取出块玉简,刻着李斯的狂草:“地脉之舟,载观测者遍历三千世界,唯共生者得渡。”我接过玉简的瞬间,所有地脉锚点的记忆如潮涌来——青海的光鱼、可可西里的藏羚羊、东海的地脉舟,此刻都通过地脉网络与我们相连。
“他娘的!”吴邪敲着船舷大笑,“合着咱们折腾了这么久,就是给老汪家的破船当船长?”
长白山的暴风雪突然平息,地脉舟破水而出,船身的昆仑玉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解雨臣望着罗盘上消失的坐标,戏腔里带着释然:“所有地脉锚点已经归一,现在的地脉舟,能去任何观测者心念所至之地。”
我摸着后颈几乎消失的星轨纹路,忽然看见船舷的地脉汞映出青铜门后的世界——那里不再是茧房,而是片璀璨的量子海洋,每个浪花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观测者。
张起灵站在船头,护腕上的水波纹路与船首的量子鸟共鸣,许久才道:“该去接最后一位观测者了。”
天池的湖水倒映着北斗七星,地脉舟的船帆自动升起,帆布上绣着的正是观测者网络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