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君恩如渊
- 运朝,我用国宝铸仙庭
- 唐三十一
- 2531字
- 2025-04-16 06:57:57
临近傍晚。
秦阮被从后门送来。
虽带着面纱,却仍惊艳了后院众女,眼角红红的,应该是来之前哭过。
我见犹怜。
因是以侍女身份入府,身边不仅没个人伺候,行礼也只简单一个包袱。
“主君,此女要如何安置?”
已经服帖的赵嬷嬷,此刻也有点懵。
前儿不久少君才裁撤了府中一半奴仆,怎么好端端,突然又从外面买来这么一位娇俏丫鬟。
少君也非那等喜好颜色的主啊。
不然何至于前番将几名娇俏丫鬟,全都打发到庄子上去。
“这是可儿,今后便留在我院中伺候,跟霁月、紫鸢一样,按一等丫鬟发放月例。”
夏衍自也是公事公办。
可儿却是秦阮小名。
虽说将来难免纳入房中,但在娶妻之前,能不碰还是不碰。
也不能给予任何优待。
将可儿交给紫鸢安置,夏衍便不再管,自顾前往后花园修炼。
霁月紧紧跟上。
对新来的什么可儿,作为贴身侍女的霁月还是很有危机感的。
长得就是一副狐媚样,气质看着也不像小门小户之女。
夏衍自不知道小丫头心思,正自偷乐呢。
就在可儿定下侍女名分的那一刻,截天术再次发动。
『绑定一名淡紫色命格者,气运+10000』
辛等上(58100/10万)
辛等上气运每日可汲取五百缕星力,已能满足夏衍一半所需。
“不愧是淡紫色命格之人,还真是旺...夫。”
前提是要有福消受。
唯有夏衍这等金色命格存在,才敢在身边聚拢这么些高命格之人。
倘若换做福缘浅薄之人,比如他那位好二哥,说不定还会惨遭反噬。
可见因缘际会,莫做强求。
………
雍宫,开阳殿。
“孽子!”
最近正焦头烂额的雍国公,好不容易抽空关注一下夏衍近况,却差点破了防。
好悬没被气死。
允他自行征辟僚属,却都选了些默默无闻的寒门子弟。
更是蠢到跟老二对着干。
昨日就更过分,还没娶妻呢,就敢把秦阔养女堂而皇之地接进府中。
“不成器啊!”
雍国公自认对这个儿子已经仁至义尽。
又是赐下宝药灵材,又是力排众议圈定封地,并不曾有任何亏欠于他。
不想竟是如此不堪。
盛怒之下,眼中也不由带起一丝阴戾之气。
“君上息怒!”
戴荃悄悄使了个眼色,殿中其余内侍悉数退下,又亲自沏了一杯灵茶奉上,笑眯眯道。
“乾宁君久在山中修炼,许是自在惯了,不能体悟君上苦心。”
“是该好好敲打了。”
雍国公立时被点醒,若有所思。
“不然,凭他这散漫性子,将来指不定把封地折腾成什么样,孤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辛苦打下的基业?!”
“传乾宁君进宫。”
“唯!”
戴荃悄悄松了口气,躬身退下。
………
又是一日好春光。
秦阮被送进府中的第二天,夏衍便又接到了二哥请帖。
这次再推脱不过。
在众多勋贵子弟面前上演了一场兄友弟恭的温情戏码,以破除外界流言。
结果前脚刚回府,后脚就有内侍上门。
“少君,君上招您进宫。”
“知道了。”
夏衍心中微微一沉,不知道老登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
“去老二府上了?”
坐在案台后面的雍国公,气运庆云中的黑气却又深了几分。
“是。”
夏衍目光沉静。
果然,他所有行踪都瞒不过老登法眼。
“此番召你前来,事关春猎,有几句话要当面交待。”
“君父请讲!”
每年三月下旬,雍宫都会组织都中权贵前往上林苑围猎,以示恩宠。
原主常年不在都中,少有参加此类活动。
今年怕是躲不过去。
本来这也没什么,就怕别有用心者,想要看他出丑。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好在夏衍并没有原主那样的天骄包袱,到时不外乎出言挑衅,言语相激之类的把戏。
只要能放得下脸面,直接无视便是。
该摆烂就摆烂。
春猎虽可能生出波澜,却也不用耳提面命吧?
夏衍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此次春猎,国太夫人将召都中各家贵女一同前往集会。届时你可一同参加,倘若相中哪家贵女,孤自会为你赐婚。”
封君就藩等于是公室开枝散叶,新开一支。
因而就藩之前,宫中大都会先行赐婚,让封君成家立业。
也唯有成家,才能显出封君稳重,可独当一面。
不然就是根基虚浮。
本来这事也没那么着急,毕竟光是筹备就藩就要三个月。
可昨日夏衍将秦阔养女接进府中,虽只是侍女,却也还是刺激到雍国公敏感神经。
担心夏衍乱来,这才有了此番谋划。
“可是儿臣相中哪一位都行?”
对于赐婚,夏衍到也并不如何排斥。
在都中挑选贵女,总好过在乾州选些小门小户之女。
更还准他自行相看,而非直接赐婚,已经是格外开恩。
“适可而止,懂吗?”
雍国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以为夏衍还对张家之女张嫣念念不忘。
那张嫣除了是张家之女,还是钧天剑阁内门弟子,婚姻之事虽还是家族做主,宫中想要强行赐婚,到底要费一番口舌。
而很显然,雍国公并不愿为夏衍去找这个麻烦。
“儿臣明白!”
雍国公显然误会了夏衍。
他并非惦记什么张嫣,而是要确保,届时发现高命格的贵女能够顺利娶回家中。
别说是他,就是站在原主立场,舔狗也是张嫣。
有什么好惦念的?
只是从这一段对话,不难感知雍国公对他的态度。
有爱,但不多。
虽被误解,夏衍倒也没有澄清的意思。
误会了也好。
正所谓取乎其上,得乎其中。
先让老登误以为他非张嫣不可,再退而求其次,之后再要相中哪位贵女,老登就再没理由拒绝。
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也是打公室的脸。
“退下吧!”
和谐的气氛一旦被打破,雍国公便再没了谈话兴致。
性情显得有些急躁。
………
“诸事不顺吗?”
夏衍回头望了一眼幽深宫殿。
张家再如何根深蒂固,说到底也还是雍国臣子。
雍国公身为一国之君,为自家嫡子向臣属讨个媳妇,本不该是一件为难之事。
哪怕这女子是钧天剑阁内门。
夏衍还是钧天剑阁真传呢,凭此情谊,钧天剑阁也绝不会插手。
可雍国公还是不假思索地拒绝。
除了本性刻寡,内里怕还存着对张家的忌惮,不愿在这个敏感时期挑起争执。
没了夏衍这根定海神针,雍国朝局已是波澜再起。
夏衍没有跌落之前,朝野上下一片和谐,君臣和睦。
雍国公面上高兴,内里怕又对夏衍遮蔽了他这位国君光芒,而心生不满。
可令雍国公万万没想到的是,夏衍跌落之后,不等他布置,朝局平衡立即就被打破。
夺嫡之争再起,各大世家门阀又开始频频对外展示肌肉。
蓦然回首,雍国公发现竟已无法掌控朝局。
显是之前的君臣和睦给了他以错觉。
以为是自己雄才大略,这才一扫困扰前两代国君的掣肘之势,终于是将世家门阀压服。
结果发现不过只是梦幻破影。
这种巨大落差造成的心理冲击,并未让雍国公反省己身。
没有哪位国君会承认自己的平庸。
恰恰相反,泡沫破碎只会让雍国公恼羞成怒,继而对夏衍感官愈发复杂。
这才有了此番拿着一点小错就对夏衍耳提面命,小题大做。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猜到其中隐情的夏衍,却也只能默默承受这无妄之灾。
谁叫他现在还只是个棋子,而非下棋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