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用谢

很快元岄便停下了笔,双指夹住一张纸,紧接着朱唇轻启:“仁心直至,除外因素——破。”

这个时候,香炉’嘭’的一声炸裂,里面除了灰烬还有一个稻草人。

不过手掌大小,却在头部贴着一张黑符。

跟随在李景身边的梁公公看到里面情景,顿时被惊的捂住了嘴巴,这月姑娘说了一句话,就让香炉自己破开了?而且里面还蹦出来一个…看着就十分不详的东西。

梁公公连忙就要跪地请罪。

但被李景拦住,“你去将今日来打扫勤政殿的人,全部抓起来。”

梁公公不敢耽搁,连忙就退了下去。

只留下李景一脸思绪极深的看向殿内,只见元岄将稻草人祛除出来后,她立即再次捻诀,将地上还冒着黑气的东西,直接原地自燃烧毁。

李景背在身后的手稍稍有些松动,他锐眼里神色不明。

就在这个时候,瞧见里面的女子,眼神下意识瞥了眼自己这个方向,然后募地抚着额头朝身后倒下去。

李景再次攥了攥手掌,连忙快步进去,拦腰抱住了她。

元岄装作虚弱:“皇上,你怎么来了?”

她捂着额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问着。

李景淡哼一声,已经看穿了她是装晕,“这是孤的勤政殿,你说孤为何不能来?难不成是你知道孤今日在朝堂被那些废物拖了时间,所以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咳咳…”元岄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

看到怀里的女子这副模样,李景下意识嘴角一勾。

这让元岄更加气恼,狗皇帝,自己被呛死难道他很开心?

正准备反击的时候,身体里的灵力却已然耗尽,元岄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只骂了一句:“坏了,真撑不住了。”

说完便彻底昏迷在李景怀里。

“小月儿,元岄!”李景喊了两声都没有回音,他抱着女子的手臂更紧了紧,似乎下一刻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传太医,给孤将太医院的人都拎过来。”

一身令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太医院数十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都被侍卫们像小鸡崽一样拎了过来。

这让为首的院判,一路叫喊道:“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啊。”

最后一个’啊’还没落下来,他就已经被带到皇帝面前。

只抬了一眼的院判,看到李景冷到发寒的眼神后,连忙跪地请安:“臣见过皇上,皇上哪里不舒服?”

李景将怀里的女子小心放在软榻上,看到她闭上的双眼还微微皱起,额头还有些许虚汗,似乎很是难受。

他甚至觉得这些废物,行礼问安实在耗费时间,直接拂袖一挥:“快滚过来,给她好好看看。”

他?她?

院判和其他老太医,跪在地上愣了愣,他们身为太医院的主心骨,被侍卫一路连拖带拽过来,难道不是给皇上看病?

不过立马想通了,就算不是皇上,能出现在勤政殿,还要他们一群人来看的,必定是重要的人,可能是…太后娘娘。

院判都已经准备拿出太后专用的医箱后,才看到皇上说的是躺在软榻上的一个宫女。

“这这…”院判指着宫女,“皇上,宫女若是生病,也有专门的女医官啊。”

李景余光瞥了一眼院判,只一眼,就让院判感觉到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连忙闭嘴,上前把脉,只是越把斑白眉头皱的越高。

李景更是攥了攥手掌,就坐在旁边龙椅上,虽然脸色依旧冷漠,可眼神却一直盯着软榻方向。

这让院判更觉得如坐针毡,只能擦了擦头上冷汗,看向后面的老同僚,“你来看看…”

后面的老太医,跟他不对付几十年,如今终于有机会,能让他求自己的时候了,所以立即推开院判,伸手去把脉。

但结果一样,眉头越来越皱,甚至还连连叹气。

李景看到这里,脸色黑了黑,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把手。

这一下下细微的声响,落在太医们的耳朵里,如同催命符。

紧接着太医一个接着一个把脉,最终数十个都把过脉了,却迟迟不敢开药方。

都面面相觑,似乎有话难言。

李景募地冷言:“如何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院判出来回禀,“这这…”

“话都说不利索,还要舌头做什么。”

听到这里,院判连忙说道:“这宫女是疲劳过度,亏损血气,所以才昏迷。”

李景手指一顿,“只是这些问题?”

“是…”院判再次拂袖擦了擦汗。

他也心里纳闷啊,这宫女就是精气不足,多多休息就好了。

可偏偏皇上如此阵仗,吓的他们都不敢轻易下结论,生怕一个不高兴,就惹恼了这位。

“用最好的药,给她调理。”李景摆了摆手,让这群碍眼的人下去。

殿内再次剩下他和元岄两个人。

李景眉宇间神色幽暗,手指磨搓着,很快起身来到案桌前,在纸上看到的不是她临摹的布防图。

而是,三个大字:不用谢。

看到这里,他再次戏谑一哼。

不用谢她用纸盖上了布防图,还有帮助他再次驱了一个邪术?

李景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明明布防图已经拿在她眼前,只要交给萧呈奕就可以了。

可偏偏她没有这么做。

难道真的是萧呈奕让她和亲,此事做的太绝,已经伤透了她的心。

李景朝软榻方向看过去,躺在上面的女子,如今就脸色比刚刚好了不少,只是还依旧昏睡着。

他拿起案桌上的纸还有布防图,顺手丢到旁边的烛台里烧毁。

此时梁公公带人走了进来,压着一个小太监。

“禀皇上,已经查出来,是这个小太监收了吕才人的钱,将这污秽之物,放进香炉里。”

“吕才人?”

前些时日的选秀,只是为了堵住太后和朝臣的嘴,让太后随便挑了几个女子人选。

“吕才人是左司郎的妹妹。”梁公公连忙说道。

李景揉了揉眉心,左司郎他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一位嫡姐,正好嫁给了瑞王母家的表哥。

瑞王,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