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学之间的吵闹

我冲到白一泽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把橡皮给我！”

他愣了愣，像猴子一样跳起来“你谁啊？这又不是你的？！”，他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指着我。“这不是你自己的橡皮，这是司祝宇的橡皮！你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我对他的架势丝毫不慌张，我拍拍身上的风尘，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橡皮，“别总是欺负别人！”

李木仁自己低着头看自己的桌子上的铅笔，我朝他瞥了一眼说：“呸！坏木头！”

李木仁只是把自己的头埋到胳膊里面，什么话也不说。

秋风微动，预备铃响，阵阵震震。

我把橡皮还给了司祝宇，司祝宇用感谢加崇拜的眼睛看着我。

我坐回座位，看着黑板发呆，心想：“他们为什么要做坏人呢？他们是不是为乌云公主效力的黑助手呢？”

“树叶从树上落下来，一二。”语文老师给我们起头读课文，快走到我旁边的时候，李木仁又敲敲我桌子，我不耐烦地推他的手压着气说：“别提醒我了我看见她了。”

“这位小同学，请你读一下下一句。”语文老师像白雪公主里的那个大后妈一样，摆着一副名叫“轻藐”的样子问我，“其他人不要说话。”

“树叶变成蝴蝶飞到……。”我答。

“好的，请你好好听课，杨子杭小同学！”

语文老师像是扫荡完的大坏蛋，一无所获地走开了。

“你在听课啊。”李木仁的小脑袋轻轻歪过来说，“我还以为你在思考别的东西。”

“我确实在思考别的问题，比如你为什么和坏蛋在一起玩。”我嘟嘟囔囔地说，“你也是隐藏的大坏蛋吧。”

李木仁刚要红着脸回嘴，我插他的话说：“别说了，我不喜欢一天上午让老师们都觉得杨子杭是坏孩子。”

石砖砌的墙，防盗窗是花型的，窗子外面是挨着学校建的墙，阳光从窗户缝里漏出来，我不喜欢这个教室，吱嘎吱嘎的门被老师打开，外面的鸽子叫，风声，树叶被风敲打的声音，柳树摆枝的声音，别的老师训学生的声音，我越来越不喜欢这里。我还是听着那个语文老师讲课，李木仁一等语文老师让写字就问我：“你怎么不开心啊。”

“因为…你不懂，你是小孩。你还是大坏蛋”我不想再和他说话，“行了行了，快写字。”

他写一会字就看我写一会字，我累了，就放下笔，他就看看我，我感到有人盯着我，我又不敢向周围看，自己又拿起笔来写。

李木仁看我不理他，就拿起笔来又放下，想了一会，又拿起笔来，在田字格上画了一个大笑脸，旁边注上歪歪扭扭的字：“下课我们一起玩吧！”

我没搭理，又看见语文老师一步一步走过来了，我敲敲他的桌子，他惊慌，把那一页翻过去，只见，语文老师把他的本子拿过来。

“下，课，我，们，一起玩吧。”语文老师又把本子放下，“李木仁你下课想和谁玩啊？”

李木仁刚要回答，下课铃响了，老师也觉得没趣，收拾收拾叫了语文课代表走了。语文课代表就是那个回头说我俩的王湘洁。

她跟在语文老师后面出门，像卫兵一样把背挺得直立立的，两个马尾扫过肩膀，格外神气。走出门外之前还瞥了我一眼。

“是啊，真神气，我只是不屑于当这点费事官而已。”我坐在位子上无心地说，“真神气。”

李木仁看看我说：“要出去玩吗？”

“不了，妈妈说在学校要好好学习才行，上了小学还要考试的！”我呆呆地趴在桌子上说，“考试是什么呢？”

李木仁眼里闪过一道光激动得说：“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答题，满分好像是100分。”

“很棒的样子！”我从桌子上爬起来，看着他，眼睛里萌发出小星星说，“那就更要好好准备！”

话音刚落，王昊就来问：“李木仁，走啊，出去踢球。”

树叶的变化，代表时间的痕迹。成长在时间的面前总是这么不起眼。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经过三年的变化，李木仁变了，我还是那个杨子杭。

那天起语文不再是行走于音节和韵母之间的事情，数学不再是加减乘除的简单运算，我们开始学习熟悉又陌生的字母表。这就是五四制中的三年级。

三年级，八九岁年纪之间。每个学生拥有了自己对于对和错误的认识。

“杨子杭，你妈妈给你送东西了。”李木仁不怀好意地说，“是粉色的钢丝绳！快去门卫拿啊。”

谢之讯也和他一起怂恿我说：“真的，在门卫那里呢，快点去拿吧！别让人偷走了。”

我略显疑问心里想着：“妈妈才不会给我买这个，因为我根本没有在妈妈面前说过这个东西。”

我只是疑惑，向站在楼上的他们问道：“真的？”

“真的！快去拿啊！”谢之讯和李木仁一起说。

我自己跑到门卫室，什么都没有。

上课铃响了起来，我从门卫室跑回教室。心里奇怪，像是难受的感觉。

“报告。”我呼哧呼哧地跑到三楼。语文老师没有理我，我又喊了一声：“报告。”

就这样，我在门口站了一节课。听叽叽喳喳的麻雀在绕梁歌唱，心里憋屈，数学的未知数设在我的心里。

下课铃响之时，数学老师对班里说到：“不想罚站的就早点回到班里。不想上数学课的就别回来了。”

数学老师绕过我去，径直回到了办公室。

我跺跺脚，伸展一下，回到座位上，趴下。一个半熟悉不熟悉的身影绕过我，留下几句话。

“哎呀哎呀，这不是班里唱歌的小百灵吗，怎么上课还迟到呢？”班长董卓幸飘了过来。

“整天忙着唱歌吧，啦啦啦，啦啦啦，哈哈哈，哈哈哈！”副班长兼语文课代表，王湘洁迎合到。

我只是觉得刺耳，前桌李木仁回头看了看我说：“骗你玩的，你还真上套。”

“不听不听。”我捂住耳朵，“幼稚。”

谢之讯对李木仁说：“你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就使劲欺负她，绝对会喜欢你的。”

李木仁只是不说话，对着谢之讯笑，两人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最讨厌这样了。

疲惫，让我的小身体拖不起来一点兴趣。体育课，只会让我想起来，离开我的好朋友。

五六月，天不是很热，小花园的叶子很绿，刚下过雨的院子并没有很涝水。

我被迫和他们一起绕着小花园跑步。当然这是必须做的准备活动。

薄树叶上的露滴，凹凸不平小道上的水洼，心情在变好。

“好了，大家自由活动吧。”体育老师笑着，“不许打架！”

我沉在上节课的罚站中久久不平。又思考着，秋月订的报刊什么时候给她送过去，子林转学。乌云像是跟定我了一样。

“你干什么啊？”我听到一处躁动从小花园的栅栏处传来。

只看见，董卓岳把韩孜伊的小钥匙扣，扔到了栅栏外。

“不就是个钥匙扣。我还不稀罕呢。”董卓岳说，“不知道是你哪个叔叔给你的，还你爸爸？你有爸爸吗？”

韩孜伊只是对着栏杆发愁，不想理会董卓岳。我对着声音寻过去。

“要帮忙吗？”我看着她问。

“嗯嗯，那个，在尾巴草旁边的那个粉粉的米老鼠。”韩孜伊眼睛里的泪珠珠流到脸边。肉嘟嘟的手想要穿过栅栏，几次都失败了。

我凭借着瘦瘦的身子骨，穿过栅栏，给她拿了回来。

“给，不用谢。别哭了，已经拿回来了啊。”我对着她说。

“谢……谢谢你。”她抽涕着，“这个真的是我爸爸送给我的。”

我刚要安慰她，就被董卓岳带走了。

“喂。关你什么事？”她两只手朝我伸过来说，“别管闲事。”

我站着，她两只手掐着我的胳膊。指甲虽然不锋利，但是力道很足。我第一感受的不是疼痛而且难过与无助。但最终泪珠还是因为疼痛而掉了下来。

我一把甩开，“我要跟老师说，你等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珠，拖拉着走到办公室。

“老师，班长掐我。”我哭得整个人晕晕的，老师只是硬邦邦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掐你？为什么不掐别人？”班主任无情的手无情地打着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回去吧。等会我问问他们。”班主任面无表情地说。

我缓缓地走出办公室，眼睛哭得通红。

“行，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可真行啊。”王湘洁看着我，眼睛越来越斜。

“别哭了，没事的。”韩孜伊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回班里吧，没事的别哭了。”

“我要跟我妈妈说，等着吧。”我擦了擦眼泪，心里憋屈。

小学，小孩子，小学生。小学生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原来，嫉妒心和恶意，都是与生俱来的性情。我们又能怎么样，是与之交锋还是为之痛苦？

那天，杨子杭回了家。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爸爸妈妈，看着自己的小心肝，心都要碎了。

你问，如何解决？

“我们还是找老师吧。”子杭的妈妈已经陪着小子杭哭了好久。

“随你，小女孩你管。”爸爸一脸不屑，将手揣到口袋里，回了房间，储酒处，少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