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就设立在陈府里面,由陈家请先生来教学。
陈景闲来无事便会来晃悠两圈,对于族人们的健康成长他简直比自己的修行还要上心。
毕竟,修行是很枯燥的,本身就是个打磨心性的过程。
心性不行,继续修行就会有心魔出现。
但这些天来他查阅古籍,发现只要家族越兴盛自己就能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这貌似是气运的作用,但陈景也只是猜测。陈家几乎断代,很多东西几乎是靠着口口相传的方式流传下来,关于修行的隐秘大多又被世家大族垄断,而陈景知晓关于修行的信息又大多来自家族。
不过,既然家族越强我越强,那我还苦修个蛋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孩子们就是家族的未来,也是陈景的未来。
陈景将家族私塾分为小班和大班,小班主要教学识字、句读、一些启蒙读物。
这些启蒙读物由陈景编写,但其实就是抄前世的经典读物,再由他结合他的三观,所以说整个私塾其实是他的形状,日后族人的三观皆脱胎于他这个二十一世纪青年。
而大班则由炼气修士每月为他们温养筋骨,待到骨龄到了十岁便可以正式开始修行。
私塾的先生是一位青年,名叫安经赋。腿有点跛,年纪轻轻却像是老人相,面容严肃,看起来不通人情。
他是陈守义从附近的县里找来的,并无修为,陈景也不知道他的过去,不过想来不怎么好便是了,毕竟整个九州大环境不好。
大周科举制度,是为世家大族服务的,只能说出身决定一切。
在陈景看来,这是大周气运之法的特殊性。
家族相当于一个小国家,所有家族尽归大周统治,家族的利益便相当于大宋的利益。
见到陈景的到来,安经赋有点拘谨,忙不迭的行跪礼。
陈景边扶起了他边说道:“先生还记得按我提供的教材上今日该教学什么吗?”
安经赋愣住,有些迟疑的说道:“人人平等?”
陈景对于他的教学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按照他提供的教材,而安经赋每次课业前都会预习,自然熟的不能再熟。
陈景点点头:“既然人人平等,又何须行跪礼?”
“我今日来便是配合先生教学的。”
“先生并无修为,是压不住熊孩子的。”
熊孩子?
安经赋倒是心中疑惑,这词是什么意思。
两人站在私塾外,就在这么一会儿,陈景的到来已经引起了轰动。
一群头上或梳着双螺髻或扎着辫子的稚童呼喊着跑出私塾,围在陈景身前。
或许是陈景的年纪并不大,这些孩子把他当哥哥一般看待。
假以时日,他的威望陈家恐怕无人能出其左右。
这群孩子领头的是一位女孩,身高堪堪到陈景腰间。
陈景目光扫过这群孩子,数了数一共十八人,最终将目光投向那位女孩。
他对着脑海中的记忆,发现查无此人,蹲下来平视她,摸了摸她的头询问道:“孩子,你叫什么,你家长辈是谁?”
女孩就像粉雕玉琢一般,此时她乖巧的回道:“乳名秀秀,父亲是旁系的陈以山,啊不差点忘了族长哥哥说从此以后再无主脉旁系之分。”
陈景懂了,怪不得好像没有见过这菇凉。陈以山和陈素风的家眷早就转移到了家族外,陈素风此举可不是给陈景留把柄,而是向他表达态度。
陈景接着看向身旁仿佛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不可置信的安经赋:“此前,我陈家幼童殴打私塾先生之事频发。”
“修行之事讲究尊师重道,难道私塾先生不修行就不能当做你们的老师了吗?”
“我今日要教你们的就是尊师重道,人人平等。”
“尔等不过是有个好出生,生在了我陈家。”
“若是日后再有此事发生,逐出家族!”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引得安经赋眼中异彩连连。
陈景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等到安经赋今日的讲学结束,这才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听到最后面的一个小男孩喃喃道:“我以后也要像族长哥哥一样。”
陈景早就注意到了他,身材矮小,就好像营养不良,说话怯生生的,这句话就好像耗完了他所有的勇气。
声音很小,没人注意到他,就像他从来没有被注意到过一样。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亮起,因为他听到了一句仿佛从脑中传来的话:“你可以的。”
安经赋一直将陈景送到院子外,这才拱手道:“受教了。”
毫无疑问,陈景今日的话听得最深刻的就是他,最有感悟的也是他。
陈景同样回以拱手,给与应有的尊重。
……
清远宛。
在陈景当上家主之后,清远宛也进行了打扫和重建。
原本的陈景一直住在书房中,是因为其他的房间荒废用于堆放杂物。
现在的他还是一直住在书房,无非是住习惯了。
此时的他坐在桌前,桌子上摆了一张糙纸,提笔蘸了蘸墨。
他动笔在上面写道:
如何提升族人归属感?
如何提升族人幸福度?
如何给家族老人养老?
……
看着糙纸上的一连串问题,他感叹道:家族振兴,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这些还都可以解决,如今的陈家在陈景的带领下,早已经焕发出新的光彩,待到族中小辈成长起来也就真正发展起来了。
但即使是现在,陈守义也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各种脏活累活抢着干,让陈景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陈守义灌了什么迷魂汤,又或者自己是像刘备一样的魅魔,人格魅力拉满了,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咦,月底一结算……诸多族人得了mvp,陈景就是躺赢狗。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你头为什么尖尖的。
作为家主,陈景要做的就是统筹全局就行了,但族人们要考虑的就多了。
……
“咔嚓~”
书房的门被推开,陈景从中走了出来。
“我修行了多久?”
“回家主,已经过去了三天。”旁边等候着的女子低着头,偷偷用余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