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村子里,村西那处独特的存在始终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那是王大叔承包的鱼塘,可严格来讲,它其实只是一个大坑。这个大坑有着一段让人毛骨悚然的过往,据说在早些年土匪横行霸道的岁月里,这里曾是杀人烧尸的恐怖之地。
每逢干旱时节,周边的大坑都干涸没有一点水,唯有这个鱼塘始终水满。
这个鱼塘距离王大叔家不远,王大叔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费了不少心思,最终将其承包了下来。
在承包鱼塘的前两年,由于十里八村就这唯一一个鱼塘,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多爱好钓鱼的目光。
这些钓鱼的常常在半夜时分,打着昏暗的灯光,偷偷摸摸地来到鱼塘边进行夜钓。
王大叔一开始发现这种情况后,赶紧前去驱赶。他皱着眉头,大声地呵斥着这些钓鱼的,这里是私人承包的鱼塘,不允许随意垂钓。
钓友们被赶走后,没过几天又会悄悄地回来。王大叔赶了几次,但效果甚微。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钓鱼能钓走几条鱼呢?总不能每天半夜都出来巡塘吧,那样自己也吃不消。
于是,王大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任由这些钓友们偶尔来垂钓。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王大叔像往常一样来到鱼塘边,准备查看一下鱼儿的情况。可当他走近鱼塘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鱼塘上漂着一片死鱼,那白花花的鱼肚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王大叔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愤怒和无奈涌上心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然用药毒鱼。
王大叔站在鱼塘边,看着那些漂浮的死鱼,这些鱼可是他辛辛苦苦饲养的,是他的全部心血。
王大叔咬着牙,一定要找出那个下药的人,讨要自己的损失,不能让自己这些年辛苦的付出就这样白费。
为了搞清楚是谁下的药,也为了防止有人再次下药,王大叔决定在鱼塘边搭一个棚子,准备死守鱼塘。
王大叔找来一些木材和塑料布,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棚子。
棚子里放着一张简单的床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从那一天起,王大叔就开始了他的守塘生活。
第一天晚上,夜幕缓缓降临,整个鱼塘被黑暗笼罩。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王大叔躺在棚子里的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和虫鸣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一定要找出那个破坏鱼塘的人。
半夜时分,王大叔在疲惫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王大叔一下子惊醒了,他坐起身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那哭声若有若无,仿佛从远处传来,又好像就在身边。
这么晚了,是谁在鱼塘边哭呢?他决定起来看个究竟。
王大叔穿上衣服,拿起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出棚子。他沿着鱼塘边走着,用手电筒照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除了黑暗中的水面和周围的树木,他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准备回到棚子里继续睡觉。可是,当他刚回到床上躺下的时候,哭声又响了起来。
王大叔心中一阵发毛,他再次起身,走出棚子。这一次,他更加仔细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他沿着鱼塘边走了一圈又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不知道这哭声从哪里传来的。
正当王大叔踉跄着脚步,准备返回他那简陋却温暖的棚子,继续睡觉时,一阵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脊背,让他汗毛冷竖起来。
一个身穿一袭洁白长裙,长发如瀑般披散至腰际的女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不远处。
她的身影在朦胧月光的边缘摇曳生姿,格外诡异,手中拎着一个灯笼,在微弱的光线中隐约闪烁着幽光。
王大叔的心脏猛地一紧,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睛因恐惧而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女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脚步轻盈缓缓地向王大叔逼近。
当她停在距离王大叔不过咫尺之处时,那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可名状诡异的声音轻轻响起:“你可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王大叔浑身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能本能地往后退却,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变得松软无力,每一步都踉跄不稳。
那女人阴森笑了笑,那笑容在夜色中令人毛骨悚然。
王大叔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身体因过度的紧张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十里八村的人,王大叔哪有不认识的,可这个女人他却从未见过。他顿时就吓坏了,连被子都不要了,转身就往村子里跑。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那个女人追上来。
王大叔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村子里。他气喘吁吁地冲进自己的家,关上房门,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第二天早上,村子里都听说王大叔病了。大家纷纷买了东西去看望他。
王大叔跟虚脱了一样,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大家都很关心王大叔的病情,纷纷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大叔虚弱地讲述了那晚半夜在鱼塘的遭遇。大家听后,都惊恐万分,那鱼塘确实够邪门的,说不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从那以后,王大叔再也不敢去鱼塘了。用他的话说,鱼谁想偷去偷,他打死也不去了。那个鱼塘也成了村子里的一个禁地。
后来,鱼塘的事情渐渐被人们淡忘。再后来,鱼塘被推平盖成一个小广场,都没再听说有什么离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