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语者的最终乐章

我枕着狮鹫的羽毛穿越云层，下方翡翠色的风语森林正流淌着凌苍最爱的牧歌。艾尔文抓着我的斗篷边缘呕吐不止，铁心的机械义肢卡在鞍具里吱呀作响。

“减速！减速啊！“时雀的尖叫被狂风撕碎。

我懒洋洋地弹了下狮鹫耳后的逆鳞，这头巨兽立刻翻滚着俯冲，爪尖擦过树冠惊起漫天荧光蝶。当我们在林间空地摔成滚地葫芦时，石板小径尽头传来竖琴声——与凌苍当年挂在树梢当陷阱的破琴音色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遗忘诗篇。“白袍诗人从琴箱里抽出淬毒匕首，“圣域第三歌咏团为您...“

我抛出艾尔文的呕吐袋糊住他的脸：“调子起高了。“

荧光蝶群突然暴走，它们的磷粉在空中拼出凌苍的字迹：【向西三步，有惊喜】。铁心的断刃插入青苔下的石板，机关转动的轰鸣中，整片森林开始旋转重组。

“抓紧。“我扯过时雀的锁链缠住众人腰际，“三百年前我在这埋了点...“

地宫穹顶在尘烟中显现，墙壁上刻满凌苍的忏悔诗。最醒目的是用我的口红写的批注：【第五行韵脚错了，重写！】铁心的义肢扫描到暗门后的冰棺，棺内躺着的竟是抱着蜂蜜罐的凌苍傀儡。

冰棺在月光下渗出琥珀色的光，傀儡凌苍突然睁眼，嘴角扬起星芒特有的冷笑。他手中的蜂蜜罐炸开万千金丝，将艾尔文吊上穹顶。

“赝品就该有赝品的觉悟。“傀儡的声线带着金属摩擦音。

我咬着鱿鱼干观摩战斗：铁心的断刃砍在金丝上迸发火星，时雀的锁链缠住傀儡双腿却反被操控，艾尔文在空中喷洒的药剂让荧光蝶发狂。当金丝即将割断艾尔文咽喉时，我弹了下冰棺边缘——那是凌苍设定的紧急停止开关。

傀儡突然跳起踢踏舞，金丝在空中编织成情书。铁心的扫描仪显示，傀儡后颈刻着微型法阵——正是魔王复活仪式的雏形。

“圣域在复制禁忌之术。“我扯开傀儡的衣襟，胸口的逆五芒星渗着黑血，“用凌苍的基因培育魔王容器...“

地宫突然坍塌，我们坠入更深的祭坛。十二尊魔王雕像环绕血池，池中浮动的胚胎正在哼唱凌苍教我的安眠曲。时雀的锁链碰触池水瞬间锈蚀，艾尔文的药剂使胚胎加速生长。

“永霜劫·九重门！“

冰棱封住所有出口的刹那，我瞥见血池底部刻着凌苍的绝笔：【当群星抵达既定的虚伪之位，以我骸骨为匙，碎尽轮回之锁】

胚胎破水而出的瞬间，整座森林的荧光蝶汇聚成光茧。新生的魔王容器睁开十二只血瞳，每个瞳孔都映着凌苍被圣域祭司肢解的画面。

“悲鸣吧！“容器的声浪震碎冰棱，“这正是你爱人的...“

我甩出凌苍的断刃钉入光茧，刀刃突然播放他封印在此的记忆：“琉璃，若见此影，说明我第九十九次骗过圣域。“全息画面里，凌苍正将真正的魔王核心封入蜂蜜罐，“记住，绝望时请吃甜食。“

艾尔文将最后一瓶药剂倒入血池，沸腾的液体使容器表皮脱落，露出里面圣域大祭司的面容。时雀用锈蚀的锁链勒住他的脖子，铁心的断刃抵住逆五芒星。

“下午茶时间到。“我捏碎藏着凌苍魔力的蜂蜜硬糖。

糖渣化作金粉渗入地脉，整座森林开始咏唱净化咒文。当魔王容器在圣歌中灰飞烟灭时，我捡起掉落的情诗碎片——背面竟绘着魔王城的地图，凌苍的笔迹标注：【最终幕舞台已就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