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师姐们忙完后,高大帅哥嘴里说着:“我送师姐们下楼。”
但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
三个师姐也很识趣,主动离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高大帅哥啐了一口,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写了字的小纸条,揉成一团,扔到窗外,这才看向六个室友:“让大哥们看笑话了,小弟卓震,江城津口县的。”
说完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扔到桌子上。
“刚才我一进来,就闻到烟味,肯定是打扰大哥们抽烟了,这包云烟,就当赔罪!”
不仅是大渣男,还是他么的社交达人!
李峻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他一边散烟,一边给卓震介绍其余五位室友。
上一世,他跟这些人都没有任何交集,无恩无怨。
这一世,自然是尽量保持良好关系,省得被人在睡梦中一锤了结。
李峻散发出来的善意,让卓震对他颇有好感,等两人一起上洗手间的时候,卓震从裤兜里又摸出一包烟,塞给李峻:“老李,这包华子你拿着,别让其他人知道。”
从闲聊中得知,卓震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有钱得很,见多了美女,自然对那些扑上来的师姐毫无兴趣。
长得帅,还有钱,这他么有天理吗?
李峻心想,别说那些师姐了,就连男人,也挡不住这小子的华子攻击啊。
两人回到宿舍时,室友们正在讲述自己今天看到的漂亮女生,互相交流对泡妞的看法,同时对还没见过面的同班女生表达了强烈的求偶愿望。
李峻笑道:“学心理的女生,不好惹,我建议大家去找音乐系的傻白甜,或者体育系的肉弹,又好上,又好甩。”
这个年代,还不流行傻白甜和肉弹这种称呼。
但大家一想,这两个称呼,还真他么的形象!
立即就对李峻刮目相看。
男人间的欣赏和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卓震拍了拍李峻的肩膀:“老李,我还以为你是个厚道人呢,没想到你他么的跟我一样俗!”
大家都笑了起来,仇富、仇帅的心理也淡了许多。
都觉得卓震这家伙虽然是男人公敌,但有李峻这个同样又帅又骚的家伙在,也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吃晚饭时,七个男生一起去食堂。
路上看到不少这样的组合,很明显都是刚报到的新生,习惯性地抱团。
李峻明白,这种集体行动,只会出现在大一开学之初,以及某几个特殊日子。
在其余时间,同一宿舍的人,会根据性格、家境、爱好等因素,组成若干固定的小圈子。
不参加圈子也没关系,只要不往死里得罪人,就不会有人拿锤子打死你。
在大家选了不同的课程,或者是有了男、女朋友后,这样的集体行动,会完全绝迹。
桃园建在一座山坡上,食堂就在三舍的下面,顺着石阶下去,先到食堂三楼。
李峻发现每个大学的食堂打饭窗口,都有患了帕金森症的打饭大妈,手抖得厉害,手中的勺子跟被雷击似的。
他打了一份回锅肉和一份红烧肉,米饭半斤。
现在这副身体是半大小子吃垮爹娘。
要是换重生前,一小碗米饭,就是老李的一顿口粮了。
打完饭菜,正准备去长条餐桌跟大部队汇合,路过教师的小炒窗口时,他停住了脚步,买了一盘现炒的回锅肉,份量是食堂打饭窗口的五倍!
“请大家吃回锅肉!”
李峻把这盘回锅肉放到长条餐桌的中间。
最先伸筷的,是粗壮结实的中原人龙大海,满脸的急躁模样。
吃得最多的,是老烟枪、滇南人黎真,他伸筷的速度,不急不慢,但从未停过。
家里最有钱的卓震,压根没吃。
家里最有权的吴斌,只夹了一块,吃掉上面的瘦肉,趁擦嘴的功夫,把肥肉包在纸里扔掉了。
陈士军不愧是鹏城出来的,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钱包也鼓。
见李峻买了一盘回锅肉,他也过去买了一盘青椒肉丝,说是不能让老李一个人出血。
说完还看了卓震几眼。
卓震当没看见,一边吃饭,一边跟对面那桌的一个大胸女生眉来眼去。
这盘回锅肉,是李峻用来判断这些室友性格的工具之一。
在座的都是少年人,没有老油条,城府不深,非常好试探。
第一个被他排除在个人小圈子外的,是龙大海。
性格太急躁,这种人就算有本事,也是个不稳定的炸药桶,安抚的成本太高。
第二个被排除的,是黎真。
太贪婪,这种人不好共事,不如敬而远之。
第三个被排除的,是陈士军。
这人有一颗当老大的心,用吕布的话来说,就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卓震和吴斌压根就不在他的评判范围内。
一个家里有钱,一个家里有权,这两个人,李峻花再多的功夫,也拉不到麾下,当个普通朋友处就行了。
他唯一看不透的,是徐尧年。
据徐尧年自己说,父母都是西凤市的普通工人,家庭情况一般。
吃回锅肉时,他也只夹了一块,但全部吃进去了,还对李峻说了声谢谢。
从这小子吃饭的姿势,以及行为举止来看,分明是从小就接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
穷人家的孩子,饭都吃不饱,谁会搞这玩意儿啊?
因此徐尧年自我介绍的家庭背景,肯定是假的。
……
到了晚上的时候。
李峻拿出自己刚买的两副扑克,拉上徐尧年、陈士军和卓震打起了双抠。
其余三个人在旁边抱膀子买马。
色、赌、食、财,是最容易判断出一个少年品性的。
中年人就别去试探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伪装自己。
吃晚饭时,李峻用了“食”这一招,色和财,他暂时没有,因此没法用。
晚上自然就用“赌”了。
他只想知道徐尧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上一世两人没有交集,这让重生的他,第一次对人生和命运,有了新鲜感。
打牌,不管是麻将,还是扑克。
只要沾点赌的,都能从侧面判断一个人的品性。
下床知人品、开赌见人心嘛。
“赌”这一招,果然有效。
刚开始的时候,徐尧年还平心静气,但李峻上一世是什么人啊,赌场小王子,专门靠麻将、双抠混饭吃的,洗牌手法一流。
他和卓震一队,没多久就把徐尧年和陈士军打成了J:4。
陈士军开始埋怨起徐尧年,说他打牌技术差。
徐尧年只是微笑,没有回怼。
不过李峻注意到,这小子的脚开始在不停的挪动,握牌的手指也在不自觉地弹动。
李峻故意输了两场,有一场甚至让徐、陈组合升了三级!
赢了之后,徐尧年的脚停了下来,手指也不再弹动。
李峻顿时明白了。
胜负欲!
应该就是这小子的弱点。
有弱点的人,就是正常人,只需要花点时间,就能知道徐尧年能不能为他所用了。
在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后,李峻大发神威,很快就以两场大胜结束了双抠。
“不玩了,睡觉!”
陈士军气得扔掉了牌。
在鹏城老家,当惯了老大的他,指挥不动徐尧年,两人严重缺乏默契,也没法打配合,这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
心里暗暗发誓,狗热的才再跟徐尧年搭手打牌!
下次得和李峻联手。
陈士军算是看出来了,李峻这狗东西,绝对是个老阴比,输的那两场,明显是故意的,就为了让他们体会到落差,更好地羞辱他们。
李峻收好牌,笑嘻嘻地爬上了自己的上铺。
躺在床上。
晚上的云山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出个啥。
这个年代的夜空,居然能看见星星。
几十年后,污染加重,就算在海边,都很难看见星星了。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居然想起了沈念念,以及娇憨有趣的苏晚渔。
“看来得找个女人了。”
“找女人归找女人,坚决不谈恋爱,狗都不谈!”
在胡思乱想中,他沉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