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由

试验结束，一行人回到了之前高廉迎接众人的那个车站。

随行的安保人员分配好任务，建立警戒圈。王拙几人就待在车上，没有再去高家。

很快，高廉就孤身一人赶到了车站，距离唐恺联络他还不过一个小时。

这要么是他正巧就在附近，要么就是已经知道试验结束的消息，提前一步往这边赶了。

“高先生，请问能立刻安排后续行程吗？”

这次唐恺抢先王拙一步迎了上去，半点寒暄都没有，直入主题，

“我希望能在今天了结这边的事务，早一点返程。”

高廉连忙应和道：“当然。我虽是个异人，也知道这次试验影响不小。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说罢，高廉引路，没走几步就见月台上停着一辆小轿车。这车的四面玻璃都贴着单侧透光膜，外边看不到半点里边的情形。

高廉见只来了三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之前说的你们别当回事。多带些人吧，安全最重要。”

唐恺摇摇头道：“你之前坚持保密，现在反而是我们的优势——敌人也不容易察觉我们的动向，没必要让人跟上来，暴露高价值目标。”

多些人跟着，战斗力也很难比得上一台镇岳躯，必要性不大，还容易暴露目标。

不如干脆搞隐秘行动，快进快出，在敌人的情报系统反应过来前就把事情搞定。

只要不是要害位置有对面的间谍，这样行动把握并不小。

唐恺一上车就掏出一部电话。这个仪器造型并不老旧，但足有砖头大小，其上还有长长的天线。

他将车窗降下一个小缝，拨通电话，等待音只响了一声，就被对面迅速接起。

“是我，唐恺。我命令，从现在起进入第三类战备警戒！”

听完对面的应答后，他便迅速挂断电话，升起车窗。

所谓第三类警戒，就是以异人与普通人军队混合目标为假想敌，进入战备警戒状态。而第二类警戒则是针对异人集体。

国家的军队中并非不存在异人。事实上不但存在，还参与过实战。

他们凭着敏锐的感官，迅捷的身手，混在大军团中。在战场上普通人负责火力压制，他们则扮演着收割生命的角色。

就像二战时的狙击手，与普通士兵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区别，但他们发挥好自己的优势，就能留下骇人听闻的战绩。

异人懂得与大量普通人配合，很多时候比少数异人更难对付。

这个车站本来就偏，没过几分钟轿车就沿路驶入了空旷的野外，两边都是开阔的雪原，没有半个人影。

只有一辆箱式货车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副驾驶座上，唐恺目光如鹰隼般巡视四方，过了片刻，怀中卫星电话似乎收到了什么信息。

他扫了一眼，拍了拍高廉的肩，说道：“停车。”

高廉几乎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正要转头去问发生了什么，却见唐恺已经麻溜的拉开车门，三两下钻进了后边的货车。

他这才注意到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徐三。

那货箱里的东西是什么也很明显了——一台镇岳躯。

至此，王拙此行的三重保险已经确立。其一为行动的隐蔽性，其二则是堪称小规模战斗大杀器的镇岳躯。

其三，此时正有一支军队已经换装完毕，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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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分为先天与后天两种。先天异人会有什么能力谁都说不准，但是后天异人的功夫是有迹可循的。

这支部队便是高层收集异人信息，针对性设计战法，研发装备，训练武装起来的——哪怕其中很多军人都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敌人。

但这些士兵知道，只要接到第三类警戒，就要按照平日训练换装，随时准备出发，做好死战的准备。

行前一晚，当唐恺将明日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王拙时，王拙心底是打了退堂鼓的。

他想过安保成本不低，但没想到会高到这种程度。

真要为了自己出一趟门，就让几万甚至几十万人兴师动众吗？这期间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真的有必要吗？

对此唐恺是这么说的。

“老王，你有特殊的才能，所以很多时候会把自己与其他人区分开来。”

“但是，保护公民的人身自由是我的职责之一，这一点上你并不特殊。”

“外部势力的攻击本就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你只是成为了那个被攻击的关键点罢了，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也没有理由因此限制你的自由。”

“诚然，许多先辈为了国家牺牲了很多，但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否则今天牺牲了你王拙的自由，以后呢？未来就不会再出现你这样的关键人才了吗？”

“作为集体中的一员，如果我理所当然的要求这些人都要放弃自由，为集体牺牲，那他凭什么会成为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这样不行的。这套道理没办法长久的讲下去。所以才有了我们安全人员。”

“你如果愿意为国家放弃一些个人权利，在你而言是高尚的行为。但是如果让你不得不放弃自由，那这就是我们的无能与耻辱。”

“老王，我们的国家不止是这一朝一夕，不是只要那么几个人牺牲一下就万事大吉了。我们要一直走下去，走很远，就得解决问题，而不是放弃，放弃，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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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就绪。继续前进。”

通讯器中传来唐恺的声音，轿车随之轻缓加速，打断了王拙的回忆。

现在想想，这件事也许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比如由国家出面，将高钰珊转移到京城来。

国家去协调，总归更有分量一些，可信度也高，高廉很可能会答应。

只是这件事本身对唐恺并不重要。

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向王拙证明，至少在这个国家之中，我们有决心也有能力让你自由行动。

证明国家会是他的坚强后盾，证明他对国家的爱不是徒劳无用的。

就像国家对海外的公民一样。

所以，事已至此，就先赶紧了结掉这件事吧。

只是以后，考虑问题时，可能得多注意这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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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哪都通东北大区之中。

“老高又不在吗？这样啊，已经走了一阵了啊。”

老张目光闪动。

算算时间，高廉离开时，应该是在试验结束后不久。

就在差不多自己得到仙家消息的时候。

难不成......

他起身快步离开公司，三两下转进一个小巷，掏出一个手机样的物品。

事急从权，为了保证情报的时效性，他愿意担些暴露的风险。

“喂，是我。我这边发现点情况，需要有人配合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