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学外史(江晓原作品系列)
- 江晓原
- 843字
- 2025-04-24 18:2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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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外史研究的三重动因:
科学史研究自身深入发展的需要,此其一也。
科学史研究者拓展新的研究领域的需要,此其二也。
将人类文明视为一个整体,着眼于沟通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此其三也。
前两种动因产生于科学史研究者群体之内,第三种动因则可能吸引人文学者加入科学史研究的队伍中来——事实上这种现象近年在国外已不时可见。
就天文学史这一研究领域而言,随着“外史倾向”的兴起,正日益融入文明史-文化史研究的大背景之中,构成科学-文化交会互动的历史观照。与先前的研究状况相比,如今视野更加广阔,色彩更加丰富,由此也就对研究者的知识结构和学术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简单说来,今天的天文学史研究者既需要接受正规的天文学专业训练,又必须具备至少不低于一般人文学者的文科素养。在自然科学和人文学术日益分离的今天,上述苛刻的条件已经极大地限制着天文学史研究队伍的补充,更何况又是在学术大受冷落的时代!
然而稍可庆幸者,是天文学史这样一个小分支学科并不需要多少研究者去从事,而满足上述苛刻条件同时又肯自甘清贫寂寞的“怪物”,以中国之大,大约总还是会出现几个的吧?我想这就够了。
[1]李志超:《天人古义——中国科学史论纲》,河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9页。
[2]顾颉刚:《谜史》序,见钱南扬《谜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第8页。
[3]这篇报告后来发表在《大自然探索》,5卷4期(1986)。
[4]巴特菲尔德:《近代科学的起源》,张丽萍等译,华夏出版社,1988年版,第2—3页。
[5]吴国盛编:《科学思想史指南》,四川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第11页。
[6]由于中国古代的天象记录在时间上长期持续,在门类上非常完备,而且数量极大,因此吸引了不少中外研究者在这一分支工作。不过有人已经指出,利用古代资料研究现代天文课题,严格地说,并不是一种天文学史工作,而是现代天文学的研究工作。当然我们也可以将这种区分视为概念游戏而不做认真对待。
[7]《科学史通讯》(台湾),第11期(1992)。
[8]萨顿:《科学史与新人文主义》,陈恒六等译,华夏出版社,1989年版,第5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