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巨鹿村,细雨连绵。医馆后院的炼丹房内,陈昭戴着用纱布特制的口罩,手持玻璃棒,小心翼翼地搅拌着陶瓮中的浑浊液体。陶瓮下的炉火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草药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
“大哥,这样真的能成吗?”张宁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用感染瘟疫的病源制作药剂,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祸。”
陈昭放下玻璃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现代医学证明,疫苗能预防疫病。华佗先生的医典中也有‘以毒攻毒’的记载,我们不过是将其科学化。”他指着陶瓮,“这里面是经过处理的瘟疫病菌,稀释后注入人体,就能激发自身抵抗力。”
正说着,马钧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中捧着个青铜容器:“快来看!我改良的蒸馏器,能更好地提纯药剂!”他将容器安装在陶瓮上,透明的导管中,淡黄色的液体缓缓滴入下方的瓷碗。
“太好了!”陈昭眼睛一亮,“这样就能降低药剂的毒性。不过还需要临床试验......”
“我来!”曹半仙晃着铜铃走进来,“老夫这条老命,早就卖给太平道了!不就是试药嘛,有何不敢?”
许攸皱着眉头阻拦:“万万不可!这药剂尚未经过验证,风险太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曹半仙撸起袖子,“再说,张宁姑娘和陈教主都在这儿,就算有个万一......”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先在动物身上试验。三只健康的山羊被注射了不同剂量的疫苗,又被放置在感染瘟疫的病羊身旁。三天后,两只注射了适量疫苗的山羊安然无恙,而未注射的山羊却染病身亡。
“成功了!”陈昭激动地握住曹半仙的手,“下一步,就该在人身上试验了。”
消息传开后,许多百姓主动报名试药。一位曾经历过瘟疫的老者颤巍巍地说:“张天师,只要能防住那要命的病,让我干啥都行!”
陈昭亲自为试药者注射疫苗,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可能会有发热、乏力的症状,这是正常反应。若有任何不适,立刻告知医馆。”
七天过去,试药者们除了轻微不适外,并无大碍。更令人惊喜的是,当将他们暴露在瘟疫环境中时,竟无一人染病。
“马上量产!”陈昭果断下令,“许攸,你负责调配药材和人手;马钧,改造生产线,提高制作效率;张宁,组织医徒学习疫苗注射方法。”
然而,新的难题接踵而至。疫苗需要低温保存,可此时并无冷藏设备。马钧整日泡在工坊里,尝试用冰块、硝石等材料制作简易冰箱,却始终效果不佳。
“这样下去不行!”马钧抓着头发,满脸烦躁,“药剂失效,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或许可以试试地窖。”许攸翻看着竹简,“古籍记载,地窖冬暖夏凉,或许能保持低温。”
众人立刻行动,在医馆后院挖掘了一个深达三丈的地窖,用陶瓮密封疫苗,并在四周放置冰块。经过测试,疫苗的有效期延长到了半个月。
疫苗开始在太平道辖地推广时,却遭到了部分百姓的抵触。一位中年汉子抱着孩子后退:“把病菌打进身体里?这不是胡闹吗?万一染上病怎么办?”
张宁耐心解释:“大哥,这是经过验证的方法。您看这些试药的人,不都好好的吗?疫苗能让孩子少受病痛折磨啊。”
陈昭也站出来承诺:“若因疫苗出现问题,太平道愿倾尽所有救治!”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接种疫苗,辖地内的瘟疫发生率大幅下降。消息传到周边郡县,百姓们纷纷前来求购。就连五斗米道的张鲁也派使者送来书信:“愿以粮草换疫苗,共护百姓安康。”
然而,洛阳的张让却坐不住了。他看着密探送来的情报,咬牙切齿道:“张角这是要断了朝廷的威慑力!传令下去,污蔑太平道的疫苗是妖术,严禁百姓使用!”
面对谣言,陈昭在广场上召开大会。他让接种过疫苗的百姓现身说法,又当众演示疫苗的制作过程:“这不是妖术,是救人的学问!我们不仅要自己用,还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免受瘟疫之苦!”
在陈昭等人的努力下,疫苗逐渐被更多人接受。太平道的医徒们背着药箱,行走在乡间地头,为百姓接种疫苗。而那些曾被视作不可能的“奇招”,正悄然改变着乱世中无数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