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T-37A轻型坦克

眩晕褪去，工厂特有的机油与金属气息重新涌入鼻腔。

卫远揉了揉太阳穴，推开办公室厚重的房门，午后的阳光刺眼窗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个月不见，原本空旷的厂区西北角已经矗立起三座庞然大物！银灰色的外壁在阳光下反射着现代工业特有的冷光。

三座标准化厂房巍然耸立，总面积赫然达到了五万平米，像一个初具雏形的钢铁巨人蛰伏在都市的边缘。

不远处的基坑里，钢筋混凝土的骨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那将是未来十二层的综合办公楼，仓库封顶工程也已经完成了大半，员工食堂的轮廓清晰可见，甚至篮球场的场地也已平整完毕。

“嗬！这速度……”

卫远低语一声，既有对新基地迅速成型的喜悦，也有一丝肉疼。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工商银行APP，黑卡账户余额那一串刺目的数字证实了他的预感，198万7千零53.2元，他几次捣腾黄金挣来的两千五百万的初始资金，仅仅一个月时间已经见底。

“真叫花钱如流水。”卫远暗自苦笑，但看着那片正在不断建设的新厂区，这份钱花的值得。

卫远溜达着看到在工地上找到戴着安全帽、正和施工方负责人比划着什么的老卫头，老爷子晒黑了不少，精神头却十足。

“远小子，回来啦？瞧瞧，按设计图来的，质量这块我亲自盯着，绝对不含糊！”老卫头嗓门洪亮，透着自豪。

卫远和父亲聊了几句，话题自然转到资金上：“远小子，账上不多了，新厂后续的设备采购……”

卫远挥挥手，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该花的就得花！等中东的新业务正式开始后还愁没钱？那可是帮狗大户！咱先把架子搭起来！”

告别父亲卫远转身走向老厂区，这里显得安静了许多。

巨大的龙门吊安静地停在角落，一些笨重的老机床已经被拆除搬走，腾出的空间显得空旷，原先轰轰烈烈的生产线大多停了，只剩下核心区域还有七八个工人在忙碌。

“小卫厂长？！”车间主任老刘眼尖，立刻放下手中调整的设备参数表，扯下满是油污的劳保手套，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他掏出自己那盒平时抽的十块钱“红旗渠”，麻利地抽出一支递过来：“可有日子没见着您了，这回是去哪谈大买卖了？”

卫远摆摆手，没接那支烟，反而从自己随身的真皮手包里摸出两个精致的深色木盒。

盒盖上烫金的“Habanos”标志低调奢华，卫远随手将两盒递过去：“刘主任，这趟出差朋友送的，古巴雪茄，我这人抽不惯这洋玩意儿，劲儿太大，麻烦分给大伙尝尝鲜。”

老刘双手接过，光掂掂分量，再看看那油润的木质和烫金标志，就知道绝不是便宜货。

他笑容更盛，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上动作却快，转身就给车间里那几位工友一人散了一支。

剩下的两根，他无比珍惜地重新装回木盒，小心翼翼揣进自己蓝色工装的上衣内袋里，这才点着了自己的“红旗渠”。

辛辣的烟味弥漫开，与车间里原有的机油味混合，老刘吐了个烟圈，看向卫远。

他知道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卫厂长突然来车间，还散这么贵的雪茄，绝非只为聊天。

卫远也不绕弯子，掏出手机调出几张图片递给老刘：“还是上次我那导演朋友，拍抗日剧新戏缺道具，要得急，点名要三辆这个。”

屏幕上，是清晰的T-37A轻型水陆坦克图片：小巧的车身，带浮箱的设计，略显古怪的炮塔和机枪。

老刘眯着眼凑近了仔细看，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履带和浮箱部分，脑子里已经在盘算材料和结构。

他咂咂嘴：“小卫厂长，这大家伙样子不算多复杂，大件咱的板材、焊接都没问题，就是这底盘、发动机、变速箱……”

老刘指了指T-37A坦克图片下方，“这看着可像是专业的履带底盘，这东西可不像汽车底盘满大街都是啊，外购调货三天恐怕悬，还有...”

老刘又环视了一眼空旷不少的车间，“现在能用的机器就这几台好的，几个老客户的稳定单子还在手上做着，人家等着发货呢，耽误了……”

卫远笑了：“底盘问题不大，你忘了上次我朋友拍戏让你做‘装甲车’了？咱这回还用老办法，市面上找结实耐造的履带拖拉机，用它改！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觉得市面上的东方红、凯特，哪种型号的底盘改起来最皮实、最接近这个外形？至于最后选哪种，你来拿主意。”

卫远顿了顿，接着道：“至于老客户的单子，今天开始都先停下，回头我让老爷子亲自给他们打招呼解释，就说厂里现在的机器不太够忙不过来，回头我们适当给一些补偿，你只管把手头的人全部集中到这三辆‘道具坦克’上。”

看着老刘还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卫远拍了拍他满是油灰的肩膀，压低声音：“我那导演朋友也知道时间紧任务重，特意加了5万块的‘加急费’。”

卫远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这三天内完工，你们车间这个月奖金，加5万！”

“5万？！”

老刘眼睛瞬间瞪圆了，周围的工人虽然没围过来，耳朵可都竖着呢，一听这话，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巨大的金钱诱惑像强心针，瞬间击碎了所有疑虑。

老刘粗糙的大手猛地一拍大腿，胸脯拍得震天响：“干了！小卫厂长您就瞧好吧！不就是三天嘛，玩命我们也给您整出来！不就照猫画虎搞几辆铁疙瘩当道具嘛，包在俺老刘身上！”

“好！”卫远满意地点点头，“不过……”

卫远的语气忽然严肃了几分：“这次拍的是大场面，爆破戏多，我朋友特意交代了，道具车近距离挨炸的镜头不少，这钢板焊接和关键部件的防护一定得加厚、加固！安全第一！要真出了拍摄事故，炸坏了演员或者设备，到时候把厂子卖了都赔不起！”

老刘脸上的兴奋立刻被凝重取代，关乎人命和饭碗的大事，他一点不敢含糊。

“明白！您放心！安全是底线！不就是抗炸嘛？咱把最厚的高强度锰钢板给他用上，装甲盒结构也给它弄扎实了！焊缝保证百分百探伤合格！绝对扛造！”老刘拍着胸脯，信心十足。

“有老刘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卫远露出笑容，算是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武器优势，尤其是能够提供突击力量的装甲，是独立团接下来应对鬼子反扑的重中之重。

回到办公室喧嚣隔绝在外，卫远靠在宽大的皮椅上，再次掏出手机。

这一次，拨通的是京城“容宝斋”洪经理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洪立轩热情洋溢、甚至带着点谄媚的声音：

“哎哟喂！卫先生！您可真是稀客啊！您这大忙人终于想起我了？有什么好事您吩咐！”

洪立轩是真心佩服这位卫先生，上次那一根根沉甸甸的金条，看着就让人心惊，更别提那量了。

寻常人有一根都得当传家宝，这位爷出手就跟批发大白菜似的，关键还面不改色，那份气度和神秘背景，让他在古董行里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也摸不透底。

卫远开门见山：“洪经理客气了，最近手头又有点小玩意儿，玉器、珠宝、还有几幅字画，想麻烦你这边帮着看看，价格合适就出手。”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炽热的热情：“哎呀！卫先生！您真是我的财神爷啊！您放心到了我这儿，保管给您办得妥妥帖帖！不知道是方便您那边运过来，还是和上次一样我们派人过去？”

洪立轩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这年头，能称之为“一批”的古董珠宝，尤其来自这位神秘爷的手，那档次绝对低不了！

卫远笑了笑：“这些东西还是我去京城一趟吧，当面谈方便。”

这批古玩字画、珠宝玉器不同于上次的黄金，即便卫远这个古玩行的小白，在网上查阅了一些资料后，保守估计这批货的价值也得上亿。

“太好了！卫先生您什么时候方便？飞过来还是坐高铁？我给您订头等舱！全程接送！”

洪立轩忙热情道：“或者您要是觉得东西带着不方便，我们容宝斋有专业的古董押运车队，免费！给您提供最高级别的安保护送！VIP至尊待遇！”

“不用麻烦了洪经理，”卫远语气随意。

“东西不大我自己带着就行，行程我这边安排，明天下午应该能到京城，我们容宝斋见。”

“好好好！恭候您大驾！恭候您大驾！明天下午见！”洪立轩连声应着，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卫远翻到购票软件，手指滑动，浏览着去往京城的高铁班次。

G7895……这个熟悉的车次跳入眼帘，鬼使神差地卫远的思绪飘回了上次旅程，第一次在纤纤玉手中享受跪式服务，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有那声软糯的“欢迎您乘坐本次列车”……苗悦雅。

没有太多犹豫，卫远的手指果断地落在了G7895车次的商务座选项上，两千多的票价？现在这点钱对他现在来说真不值一提。

第二天

初夏的骄阳炙烤着大地，空气被晒得有些扭曲。

卫远难得睡了个懒觉，起身时已近中午，慢条斯理地洗漱完，悠闲地享用了不知算早餐还是午餐的一顿简餐。相较于上次前往京城时的仓促筹款和神经紧绷，此刻的他更多了一份底气与从容。

衣帽间里，他换上一身来自意大利顶级品牌 Loro Piana的夏季休闲套装，轻薄透气的材质、细腻无比的羊绒混纺、极简却奢华的剪裁，将他1米78挺拔的身姿勾勒出来。

腕上是低调的宝珀腕表，鼻梁架着一副雷朋飞行员墨镜。

俗话说靠衣装马靠鞍，本来就有点小帅的卫远经过这么一打扮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精英气质与慵懒自信。

指尖在打车软件上轻点，不多时专属的豪华专车已在楼下等候，卫远拎起Loro Piana品牌的棕色皮质手提包潇洒地推门而出。

“师傅，南站。”

黑色轿车汇入车流，疾驰向高铁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