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
牛大胆今天特别放肆,金花嫂不能生育,没有后顾之忧,怎么折腾都行。
深夜。
房间里一片狼藉,金花嫂躺在牛大胆怀里,满脸嫣红。
“大胆,你饿了没有?”她脸色有些疲倦,关心问道。
牛大胆搂着她的香肩,笑问道:“怎么,你想给我炖猪脚吃?”
“讨厌,我还想吃猪脚呢!”金花嫂撒娇道,额头上的头发因沾了汗渍显得有些凌乱。
牛大胆笑呵呵道:“那你问我?”
“我晚上多蒸了几个荞麦馍馍,这不是怕你过来饿了嘛!”金花嫂轻轻蹭着他的胸膛,虽十分操劳,心里却非常踏实。
牛大胆:“今年家里收了多少粮食?”
“不多。”金花嫂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就算累死了也种不了多少地,不像你家有两个壮劳力。”
“今年交租子后,剩下不到两百斤麦子,全换成了荞麦,根本不够吃,所以我得多弄些野干菜填补粮食缺口。”
地主家的地不是想种多少就种多少。
想种更多,要去求人家。
她一个寡妇,本就胆小,哪敢去求人?
还有,这些年战争不断,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种地越多,税交的越多。
不管种多少,一年到头普通老百姓手里能留下的粮食依然很少。
更甚者,抓壮丁的那些人还会顺便搜刮粮食,很多时候连老百姓的种粮都不放过。
种种原因,导致金花嫂不敢种太多地,怕自找麻烦。
牛大胆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低头亲了她一下,柔声道:“如今你跟了我,我肯定不会让你饿着。”
“呵呵,别说大话,就算你在区里上班,还有多的粮食养我?”金花嫂轻笑道。
牛大胆微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我有门路弄到粮食,但有一点,粮食给你只能偷偷的吃。”
“你别去搞歪门邪道啊!我家粮食虽然少,但勉强能活下去,你别为了我犯错误。”金花嫂刷地坐起来,满脸担忧道。
牛大胆看着她笑了笑,宽慰道:“放心,我好不容易吃公家饭,肯定不会走邪路的。”
“那就好,你要是为了我犯错误,我会愧疚一辈子。”金花嫂松了口气。
牛大胆笑问道:“要不要粮食?”
“要!跟你我不会客气。”金花嫂浅笑嫣然点头,“还有我肯定偷偷吃,不然传出去我咋个解释?不要脸了?”
牛大胆伸手拿捏,笑吟吟道:“你身材一点儿没变形。”
“我还年轻好吧?今年才二十二岁,都说女人三十慢慢老,我至少还能年轻七八年呢!”金花嫂笑容可掬道。
牛大胆坐起身来,凑过去耳语几句。
金花嫂吓了一跳,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来摇去,边躲边说:“可以了,今儿我真吃饱了。”
“你看看这地上,这炕上,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明天肯定要收拾好一阵。”
牛大胆忍不住笑:“九成是你的,我的在哪儿还用问?”
“讨厌!”金花嫂嗔了他一眼,扑到他怀里,满脸笑容。
独守空房多年,今儿一遭解封,原本枯燥无味的人生丰富多彩,有滋有味了,空虚的日子变得充实起来。
“你吃饱了,但我不够!”牛大胆盯着她笑道。
金花嫂愕然,好奇道:“灯儿难道……”
“她也一样,每天喊累。”牛大胆笑眯眯道。
金花嫂咬了咬牙:“跟个牛犊似的,一般人确实受不了。”
“所以我找你了。”牛大胆坏笑道。
金花嫂深吸口气,不想让他失望,于是侧身躺了下去,喃喃自语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撵你走不成?”
“不勉强?”牛大胆笑问。
金花嫂含情脉脉看他,羞涩点头。
牛大胆心里一喜,立刻扑了过去。
……
清晨,天色暗淡,外面下着细雨。
牛大胆自然醒来,搓了搓脸庞,穿好衣服下炕,来到厨房做饭。
早上想吃拉面,洗漱过后,他便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牛占山打着哈欠来到厨房,取了个草凳坐在门边抽旱烟。
“大胆,昨晚我去田间转悠,遇到了三猴子,请我问下你,区里有没有短工做。”
牛大胆皱眉道:“他怎么不自己来问我?”
三猴子叫马仁义,原剧中就是他后来娶了金花嫂。
“他说不好意思。”牛占山回道。
牛大胆:“这话您信吗?”
“不信。”牛占山摇头,“上门来请你帮忙,不提点东西肯定不好意思。”
牛大胆点头道:“是这个理,他倒是精,知道您爱面儿,越过我找您,别说没短工活,就算有,我凭啥帮他?”
“话不能这么说,乡里乡亲的能帮则帮。”牛占山含笑道。
牛大胆微笑道:“爹您要是这么想,以后肯定会有帮不完的麻烦事。”
“今儿有人让我找短工活干,明儿就有人求我帮忙安排工作,后个儿就会有人找我们借钱借粮。”
“升米恩,斗米仇的话您应该听过,若是一点儿原则都没有,别说咱们家还没脱贫,就算大富大贵也经不住糟践。”
“当年咱们家的地是怎么丢的,您还记得不?不都是您爱管闲事?”
“菜包子马仁廉他爹遭土匪绑票,别人躲都来不及,您倒好,硬要凑热闹,最后反被土匪扣下了。”
“这个教训够深刻吧?为了赎您,咱们家地卖了,砸锅卖铁,一贫如洗,最后娘也被气跑了。”
牛占山被说到痛处,恼怒道:“不是,咱们总不能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吧?真铁面无情,别人会说咱们忘本的。”
“老话说救急不救穷。”牛大胆严肃道,“爹,老早我可就提醒过您,没事儿别随便应承别人。”
“您要实在抹不开面儿,就全推到我头上,让他们来找我,我不怕得罪人。”
牛占山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行,现在是你当家,本来这些事也是你说了算。”
“您别说气话,有事咱们可以商量着办,但对外您可别犯糊涂。”牛大胆叮嘱道。
牛占山知道儿子说的对,可老脸挂不住,冷哼一声,在鞋底上搁了下烟灰,起身拿着锄头走了。
牛大胆连忙道:“马上吃饭,你跑哪儿去?”
“不吃,气饱了。”牛占山边走边说。
牛大胆:“你不吃,我送去给灯儿爹娘吃。”
“你个牛瘟地,我说不吃,你就不多劝几句?”牛占山扛着锄头又回来了。
牛大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