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回三年后,天塌了!

黑暗如潮水退去,昭昭的意识挣扎着浮出水面,耳畔的争吵声忽远忽近,仿佛隔着一层黏稠的液体——

“朝风,你太冲动了!”

“她该死!”

“你冷静点儿!要杀她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巫弦已经找到控制她的办法……”

“他的话你也信?真有办法他还能被强行契约?”

“你不信就等我们解契后,自己去给她陪葬!”

……

杀谁?

……嘶!

昭昭昏沉的大脑尚未理清现状,一阵剧痛骤然袭来,陌生的记忆如刀锋般劈入……

从她18岁应劫,被抽离翼骨奄奄一息魂魄离体后,身体被另一人占据开始。

“她”肆意妄为欺雌霸雄无恶不作,中了毒毁了容,名声一败到底,雄性都对她避之不及!

到了试婚年龄,找不到自愿嫁给“她”的雄性,便仗着金凤一族唯一雌性尊贵无比的身份,强娶了五位兽夫,坑害她八位哥哥尸骨无存在前,又毒害她父亲谋权篡位失败在后,被失望至极的父亲流放荒星。

“她”享受惯了奢靡的日子,自是过不惯荒星的生活,日日拿五位兽夫出气发泄,非打即骂,虐待成性!

在“她”越来越恶劣,逼迫五兽夫不成,想要杀鸡儆猴,打起了把最不喜的蛇兽夫送人玩乐的主意,被忍无可忍的蛇兽夫勒断一身骨头拖进了河里淹死,记忆戛然而止。

昭昭一边在心里骂着活该,一边又想起刚刚那气急败坏的炸毛少年音……念叨的“朝风”,不就是从小就跟她不对付的那条小白蛇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脑子进了水的缘故?那段陌生的记忆中,她看不清所有人的脸,想不起名字,有些地方还是断断续续的,就像是“她”神志不全?

这倒是让昭昭想到了只有雄兽人受污染后,掉san的状态,神志不清暴躁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这就很奇怪了?

雌性觉醒去祖庙进修后,都能运用精神力避免自己受到污染,更是能为雄兽人们驱逐污染,虔诚祝祷也可以提升雄兽人的san值,使他们延长寿命,保持理智。

占了她躯壳的恶灵,难道是个雄性不成?

昭昭被这一可怕想法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可沉重的身体却像是跟她闹起了别扭,并不配合……让昭昭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待宰的鱼肉。

一想到这具身体很可能被个雄性的魂魄霸占三年,昭昭破防了!

「该死的老白,解释!」

短短一句话,让还在争吵的两人眼神惊悚,瞬间闭嘴,齐齐看向兽皮床。

那个容貌丑陋的母夜叉在被其余几位兽夫救回来后,谁也没打算治好她断掉的骨头。

他们只要确保她还有一口气吊着就行,等到巫弦想办法解除契约,就立马一人一爪,掏了她的心脏,挖了她的肝,再将她撕成碎片!

可……

雪刃悄悄撞了一下朝风,用气音问道:“她……醒了?”

朝风没说话,视线死死盯着一动不动像个破布娃娃的丑陋雌性,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昭昭与身体还没彻底融合,自是对此一无所知,没等到回答,语气里多了一丝威胁。

「少TM装死!你亲口承诺的——只要老子替你攒够功德,就送我回18岁翼骨被活抽那天!现在功德簿都他娘堆成山了,你搁这儿给我玩失忆?!」

〖……〗

「呵,装哑巴?这么玩是吧——」(捏住功德金光)

〖祖宗,别!〗

竟又多了一道陌生雄性声音!

雪刃瞪圆了眼睛,手臂上激出一片雪白羽毛,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有什么阻碍着他说话。

这让他更加惊悚地瞪向兽皮床,想上前,身体也被那莫名的力量定住,连偏头去看朝风都做不到!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朝风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一身玉白的鳞片显现,簌簌覆盖到脸颊。

他想挣扎着抵抗那股力量,被压制得炸了鳞,愣是没能发出哪怕一丝气音。

两人定格在原地,被迫注视着胸口几乎毫无起伏的恶雌,确定她的嘴没动,说话声音却中气十足,那压迫力极强又叫他们生理性厌恶的夜叉声音,说出了炸毁他们三观的内容!

「老白,你TM把老子当功德提款机?十世救世换一具高位截瘫的烂肉壳子!壳子里之前还卡着个带把的魂儿?」

(突然癫笑)

「信不信我现在就自爆,让你这天道残魂和五个怨夫一起给我陪葬?」

〖别!你冷静——〗

「冷静?我骨灰都被扬了还冷静?!」

(功德金光开始暴走!)

一想到自己轰轰烈烈去赴死,当了十次救世主,本该荣归故里一家团聚,结果家被偷了,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即将自爆的前一刻,昭昭一顿,突然发现了盲点!

「等等!带把的魂儿……那五个怨夫岂不是被个男同骗婚大半年?!」

雪刃的羽毛当场吓成蒲公英炸开!

朝风鳞片缝里渗出的毒液写满: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