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刺扎心窝

胖子撅着屁股捣鼓柴油发电机，棉裤腰上别着的对讲机滋啦乱响。外头那帮孙子离着还有两里地，狗叫声混着引擎轰鸣跟催命似的。“风子！这破铁疙瘩咋冒黑烟啊？”他抡起扳手哐哐砸了两下，排气管突然“噗”地喷出团火苗，差点燎着他后脑勺翘起来的呆毛。

林风正蹲在墙根研究那些银灰色保温板，手指头刚摸上去就粘掉层皮。这玩意邪乎得很，摸着跟冰块似的，可手电筒光一照，影子都是暖黄色的。“老爷子！您倒是说清楚，咱家祖上到底干啥的？”他扭头朝地窖口喊，老爷子早扛着铁锹去后院挖陷阱了，就剩个声儿飘回来：“你太奶奶那辈儿给溥仪养过蛐蛐！”

瘦子跟个活阎王似的蹲在墙头，机械臂上缠着圈铁丝网。防毒面具的呼吸阀结了层白霜，手里复合弩已经换上三棱箭头。林雪抱着医药箱跌跌撞撞跑过来，貂皮大衣下摆全是冰碴子：“哥！西厢房有个冻伤的...”话没说完，远处“砰”地一声爆响，震得屋檐上的冰溜子簌簌往下掉。

“卧槽！土炮！”胖子一哆嗦，扳手砸脚面上都顾不上嚎，“这他妈是暴徒还是军阀啊？”林风蹿上墙头抄起望远镜，雪地里横着辆改装皮卡，车斗里焊着个铁桶炮管还在冒烟。七八个裹着军大衣的汉子正在卸货，领头那个戴狗皮帽子的举着喇叭喊：“里头的人听着！交出柴油和女人，饶你们...”

“嗖！”瘦子的弩箭擦着喇叭边飞过，直接钉进后面雪堆。那帮人愣了两秒，突然炸开锅似的往车后躲。林风这才看清他们军大衣底下露出的制服——草，是附近监狱的橘色囚服！

“九哥省着点箭头！”胖子在底下急得跳脚，“我那发电机还没...”第二声炮响直接轰塌了东墙角的柴火垛，气浪掀得林风一个趔趄。瘦子突然拽着他后脖领子往下一扯，半截砖头擦着耳朵飞过去，在雪地里砸出个冒热气的坑。

林雪突然尖叫着从西厢房冲出来，白大褂上溅着诡异的蓝点子。“哥！那冻伤的人...他血管里...”话没说完，厢房门板“咔嚓”裂成两半，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走出来。那哥们儿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皮肤底下像有无数蓝蚯蚓在爬，手指甲长得能犁地。

“这他妈丧尸啊！”胖子抄起铁锹就要拍，被瘦子一脚踹开。那怪物喉咙里发出开水壶似的咕噜声，猛地扑向最近的林雪。林风只觉得后颈烫得厉害，墙上的燧人纹突然金光大盛，他抄起根柴火棍下意识往前捅——棍头“轰”地燃起团青白色火焰，直接给怪物来了个透心凉。

蓝血溅在雪地上滋滋冒烟，空气里顿时弥漫着死鱼烂虾的臭味。林雪瘫坐在地上，手机从兜里滑出来还在放短视频：“...紧急通知！所有出现皮肤蓝变症状者立即隔离...”画面突然被掐断，跳成雪花屏。

外头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瘦子已经翻出墙外，机械臂弹出半米长的锯齿。林风刚要跟上，胖子拽住他裤腰带：“你留下看家！我跟九哥去会会这帮龟孙！”说着从柴火堆里抽出把改装过的钉枪，枪管上还焊着个炒菜锅当盾牌。

那帮囚犯正在往土炮里塞铁砂，领头的狗皮帽子突然感觉脖子发凉。瘦子跟鬼似的蹲在车顶上，弩箭尖正顶着他后脑勺。“大...大哥饶命！”狗皮帽子手里火药撒了一地，“我们就想讨点吃的...”胖子从雪堆里钻出来，冻得鼻涕糊了一脸：“讨饭带土炮？你他妈咋不扛个火箭筒呢！”

突然一声狼嚎似的惨叫，众人齐刷刷回头。刚才被林风捅穿的怪物居然又爬起来了，胸口碗大的窟窿里往外冒蓝烟，跌跌撞撞朝皮卡冲过来。狗皮帽子趁机往车底一滚，瘦子的弩箭“叮”地打在车门上。

“要死要死要死！”胖子扭头就往回跑，钉枪朝后乱射。那怪物被铁钉打中膝盖，扑通跪倒的瞬间，整个身子突然像吹气球似的鼓起来。林风隔着老远看见，扯着嗓子喊：“趴下！全都趴下！”

“轰！”

蓝血混着碎肉炸开满天飞，皮卡直接被掀翻三米高。林风被气浪拍在院墙上，后脑勺磕得嗡嗡响。等视野恢复清明，雪地上就剩个冒着黑烟的深坑，那帮囚犯连渣都没剩下。瘦子从雪堆里爬出来，机械臂滋滋冒着电火花。胖子更绝，裤裆上挂着半截肠子，还在那念叨：“完了完了，这波血亏...”

老爷子拎着铁锹从后院转过来，瞅见满地狼藉直嘬牙花子：“败家玩意儿！这血有毒不能渗地里！”说着从兜里掏出包石灰粉往地上撒。林雪突然拽住林风胳膊，手指头冰得吓人：“哥，我手机刚才拍到...”

视频里，那怪物自爆前零点几秒，胸口蓝光中隐约有个虫子的形状。林风放大画面仔细看，后脖子又开始针扎似的疼——那虫子纹路跟地窖墙上的燧人纹一模一样。

深夜，地窖里闪着幽蓝的光。林风把青铜钥匙插进墙缝，整面墙突然像显示器似的亮起来。甲骨文混着现代数据流瀑布般滚动，最后定格成个三维地图——以老宅为中心，方圆百里地下布满了树根状的金色脉络。

“好家伙！这特么是地铁线路图啊？”胖子不知啥时候摸下来，手里还攥着半拉烤土豆。瘦子幽灵似的出现在楼梯口，机械臂上缠着新换的绷带。林风手指划过光幕，某个红点突然开始闪烁：“这位置...是西山监狱！”

老爷子举着煤油灯晃进来，光晕里飘着烟袋锅子的青雾：“当年你太爷爷说过，地脉节点上盖房子能镇邪...”话没说完，整个地窖突然剧烈晃动，墙缝里簌簌往下掉蓝晶石。光幕上的红点疯狂跳动，最后炸成个血红的骷髅标志。

林雪跌跌撞撞冲下来，手机差点摔地上：“哥！医院工作群刚发的消息，全城所有监狱同时暴动！”视频里，成群的蓝皮怪物正在翻越电网，有个狱警被扑倒前还在喊：“他们不怕子弹...啊！！！”

胖子咽了口唾沫，手里的烤土豆吧嗒掉地上：“完犊子，咱们这是捅了丧尸窝啊...”瘦子突然转身往外走，机械臂弹出两把锯齿刀。林风一把扯住他背包带：“你干啥去？”

“抢时间。”瘦子甩出三个字，防毒面具的镜片上凝着冰花。

远处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林风摸出那把还在发烫的青铜钥匙，墙上的燧人纹像血管似的跳动起来。他知道，这场寒冬里最血腥的战役，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