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脖子上面挂玉牌

众人慌乱中散堂,

自郑县令上任以来,

还未曾经历过如此混乱的堂审。

吕封此刻无人理睬,

退至一边,静静地观察着堂中景象。

现下的局面,和他计划如出一辙。

昨日,温念青之所以闯入地牢,又没带走冯绪,

只因,她的本意,就不在营救,而是潜藏。

她身上带着两道令牌,

一道是自己的,

另一道,则属于那龙女,

她将龙女令牌放入假湖中,

龙女化形为锦鲤,

又将自己的令牌放入龙女嘴中,

当温念情靠近假湖,

令牌将她收入其中,

至此,她便以令牌的形态,躲在龙女口中,

潜藏假湖深底,

直至深夜,

趁郑典史审问吕封结束,

打道回府之时,

像前世一般,

向郑典史体内,注入血毒!

“不过被血毒感染,

只花了一夜,便达到了近乎练气二层的境界。

是说这小子有天赋,

还是这世界太过妖孽呢...”

吕封回忆着方才郑典史最后的猛扑,

不由得有些后怕。

这一遭,只有两件事他没算准,

这第一,便是那猿王的封印,

之所以温念青潜入之前动作极大,不仅是为了打消怀疑,

装作行动失败,示敌以弱,

更是为了提前扫荡郑典史手下的生力军,

果不其然,

把守地牢的,就是他最得意的底牌,

猿王,

温念青顺势废其一臂,以为再难堪大用,

没成想今日还是派上了用场,

不过好在,

吕封也有自己的底牌。

“哼,和温念青合体的血光,一日最多用出一次,

本是为了典史反扑准备的,

实在没想到,那猿王竟然还能再度提升能力...”

吕封第二件没算准的事,

便是郑典史最后的反扑,

他本想着,就算郑典史扑向自己,

自己不能暴露修士身份,

只能用凡者二境的合体血光将他击杀,

但血光提前用出,

当郑典史扑向他时,

他的确一时乱了阵脚,

好在,又是奇兵天降,

旁人皆未察觉,

那黑衣人助吕封挡下攻击时,

吕封的面色,

无比震动!

虽然那挡下攻击的修奴只出现了一瞬,

但吕封绝无认错可能,

那修奴,

就是从修奴肆开始,就阴魂不散直到现在的那只,

蛤蟆人!

从散堂开始,吕封的目光就隐蔽地盯着黑衣人,

时刻关注其动向,

“虽是典史请来的堂客,

但计划失败也不着急,

谁也不帮,

典史攻击我时,

还替我挡枪...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又想从这番闹剧中,得到什么?”

吕封心底沉吟,

思绪稍一波动,

目光略偏移了几分,

再转眼,

人群中的黑衣人,

刹那消失不见。

“什么!”

吕封身躯顷刻弹起,

环顾四周,再不见那黑衣人身影。

那股从始至终笼罩吕封的阴霾,

仍未消散。

“这种感觉,我不喜欢...”

...

衙门假湖边,

吕封半蹲着,

瞧四下无人,

轻唤了两声,

一只靛青鳞片的锦鲤自水中窜出,

他一把抱住锦鲤,

锦鲤口中吐出两道令牌。

“立大功了小鱼儿。”

吕封抚上那冰凉鳞片,

柔声说道。

随后令牌催动,将龙女收入其中。

“封哥好兴致啊,

钓鱼呢?”

此时,背后忽然传来声响,

吕封略微一惊,

甩去手上水渍,

转过身来,

李大木笑中略带怨怼,

背手瞧着他。

“李兄,你怎么在这儿?”

吕封心虚笑道。

“还我怎么在这儿,

昨日逛着逛着抛下我跑了,

我寻了你一下午,才知道你因为闯衙门被抓了?

干这种事儿,也要瞒着哥们儿啊?”

李大木笑容下满是愤懑,

“木哥,消消气...

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么,

咱出去说?”

玉李楼。

“也就是说,从那日修奴肆争抢开始,

他就想拉你做替罪羊了?”

李大木问道。

“没错,

我目击他作为后,又远远跟着他去了地牢,

他想独占我的修奴时,

我忙将修奴收回令牌,

头也不回跑出了县衙,

之后在修奴肆,我不知对手是他,

将修奴露了相,

之后便被其盯上,步步紧逼,

如今只能无奈,在公堂上将其拆穿。”

吕封一脸无奈,仿佛十分委屈一般。

“欸,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这一招极险,

公堂上都是他们自己的人,

若他们早就知晓郑典史有修为,

又有意包庇,

你还是危机难逃啊。”

李大木理性分析道,

“的确如此,

我只能赌,

赌那县令等人,并不知晓郑典史有修为一事。”

吕封连连点头。

实则内心窃笑,

“他那修为就是我给的,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一伙了。”

李大木沉吟片刻,似乎有些事想不明白,

“说来也怪,

照理说,

郑家也算世家,

世家都十分爱惜自己的血脉,

不会与乡里那些血脉混杂的人通婚,

没有修奴血脉,

觉醒修为的几率微乎其微,

再加上那郑典史几乎没出过城,

他是修奴,这倒是万里挑一的事件。”

“他从未出过城?

这与觉醒修奴之力何干?”

吕封惑道。

“吕兄有所不知,

大周王朝称得上姓名的城池,

城池之下,都有一法宝,锁修盘。

这物件,能让原本没有修为的凡者,

不会受到外界一些自然真气的侵蚀,

也就是说,凡者几乎无法主动觉醒修奴之力,

除非此人先天如此。”

李大木一番话,倒让吕封有些沉吟。

“没想到,凡者和修奴之间,还有如此壁障,

我总是以前世的视角看待问题,

觉得凡人成为修士算是一件满自然的事,

至少不会像此地一般诸多限制,

这样看来,对郑典史的处理还是有些不自然,

最好还是能切实干掉他,最为安全。”

吕封思索道。

“方入我大周就怪事连连,

吕兄也真是个奇人。”

李大木饶有兴致地望着吕封。

“哎,实是运气欠佳...”

吕封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

“不聊这些烦心事了,

昨日你我二人在摊铺上买的那些石头,

我托家里人开了,

收获颇丰哦。”

李大木满眼笑意,

“李兄家中还有如此手艺啊?”

吕封喜道,

这下也省得他再去跟开石的商家勾心斗角了。

“玉李楼玉李楼,

我们家就是做玉器发家的嘛,

这点事,小菜一碟。”

李大木摆摆手,语气中满是自豪。

吕封闻言也是恍然,

“怪不得,作为江南的公子,

李兄却一直盘踞在这边疆的小城中。”

此时吕封才注意到,

李大木脖颈间,

也带着一块极为华贵的玉牌。

“这好货,之前怎么没见你带呢。”

吕封好奇地瞧着那玉牌。

李大木脖子本能地往后一缩,玉牌滑落进领口。

“呵,封哥日理万机,

哪有空关注我啊。”

他打趣道。

这一个小动作,

却让吕封有些别样之感,

他总感觉,

那块玉牌,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