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战告捷

圣卡罗勒斯历1380年春月3日的这一天,法兰克尼亚平原被春日的温暖空气所充满,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在这个由四块大陆,诸多种族与亿万生灵组成的世界里,绝大多数种族都将春天看作是充满希望的季节。

然而,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季节里,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平原上,马上就要发生一场空前惨烈的厮杀!

只见一支军队正驻扎在平原上。军中的战士们个个英姿焕发,精工锁子甲直覆到膝盖,如林的旌旗遮天蔽日。穿着锁甲,带着铁盔的骑士高举着代表自己纹章的旗帜,给着马匹补充清水。而步兵则最后调整着自己的装备,确保状态良好。

这支军队的军阵中,一面丝绸战旗正猎猎作响。这面战旗的底面是白色的,上面绣着一颗耀眼的金太阳——法兰克尼亚王国的标志。

一个骑士站在法兰克尼亚军阵的最前面,望着南方滚滚的烟尘,沉默不语。

这名骑士约莫十五岁,一头金发好似雄狮的鬃毛,两只碧眼仿佛晴朗的天空。身材高大、强壮,高的像树,壮的似墙。他骑着白马;头戴装饰着一对羽翼的轻盔;身披一件精金制成的鳞甲;穿着一顶法兰绒白斗篷;腰挂一把回火的日耳曼剑;手持一块绘着太阳的黄铜圆盾。他就是法兰克尼亚国王的大儿子,纽斯特利亚亲王,圣骑士学徒,卡罗勒斯·马格努斯·凯撒·德·加洛林。

南方那滚滚的烟尘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像潮水一样漫过了地平线,吞没了平原。

“吾主光之王巴德尔·阿波罗啊,荣耀不要归于我们,要因您的慈爱和诚实归在您的名下。”卡罗勒斯默念着经典上的祷词。

终于,在那漫天烟尘之中,一支黑色军队浮现出来。

这支军队的士兵们个个面容丑陋,长着尖嘴獠牙与怪异的黑色皮肤,浑身肌肉畸形地膨胀。手中的武器更是形态各异:有的战士拿着大刀,有的战士握着铁锤,还有的战士扛着巨斧。

这支军队的战旗是一支马尾大纛,旗面是黑色的,上面绘着一颗血红的六芒星——欧克兽人的标志。

只听得震耳的低沉鼓声如同闷雷一般,在山中不停回响,接着是刺耳的号角声撼动大地,让人们的耳鼓隐隐生痛。法兰克尼亚军就像当年被先知分开的大海一样让出一条道。一群法兰克尼亚精锐骑士,掌旗官和号手,缓缓地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卡罗勒斯亲王。

这时,兽人的军阵中也有一队使者旁若无人地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高大的身影,他骑着一头像战马一般大的狼;头戴高顶盔;身披扎甲;扛着一把巨斧;两只眼窝中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他就是欧克大可汗之子,艾柴尔·本·马阿鲁拉尔。

两队战士这相距几步之处停下来,互相打量着对方。卡罗勒斯一言不发,但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紧盯不放,两人无声地较量了片刻。

紧接着,卡罗勒斯亲王开口了:

“您好,艾柴尔殿下。”

“您好,卡罗勒斯殿下。”艾柴尔答礼道。

“我们本想在宫殿里欢迎您,”卡罗勒斯说道,“可是您带来的人实在有点太多了。”

艾柴尔笑道:“感谢卡罗勒斯亲王殿下的好客。那我就在此恭候大驾了。”

卡罗勒斯也笑了:“艾柴尔殿下,我要提醒您:从来没有哪个兽人可以穿过我们的城墙。”

“从今往后您不会再提醒任何人了,卡罗勒斯殿下。”

“这句话我们听过很多次了,上一次是您的父亲说的,但他被拒之门外了,他只能带着几十人回到你们的火山脚下,他甚至不能从我们这里拿到一块足够埋葬死者的土地。”

“那这次就让我们来做个了断吧!”

卡罗勒斯坚定又不失风度地说道:“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艾柴尔殿下。”

艾柴尔没有回答,只是驱马回到阵中。他举起右手,旋即用力挥下,喉中发出一阵阵含糊的怒吼。

下一秒,战鼓雷鸣,熊熊火焰四处喷发!兽人千军万马如同洪水一般掩杀而至。

卡罗勒斯也调转马头骑回本队,用中气十足,刚劲有力的声音对士兵们说道:

“士兵们,骑士们,战士们!您,您,还有您,在这片土地上长大,你的祖父、父亲,还有您自己,都以作为法兰克尼亚王国的一员为荣。

“您清贫地耕种着自己的土地,但却也不用被征收一分钱赋税,这都是为了让您今天能持着盾牌,攥着长刀或者铁矛,骄傲地走上沙场。

“您可能不是很了解兽人,但您知道,那些都是最可憎的入侵者,他们要抢夺您的财富,烧毁您的农田,杀害您的家人。

“我们的身后,就是家园!!!”

卡罗勒斯的话就像是浇入火中的热油,让全体法兰克尼亚战士的热血沸腾了!

“卡罗勒斯!卡罗勒斯!卡罗勒斯!”士兵们有节奏地高呼着卡罗勒斯的名字,仿佛卡罗勒斯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

“准备战斗!”卡罗勒斯大声地发号施令“剑盾手,围成盾墙!长矛手,围成方阵!弓箭手,准备放箭!”

“吼!”紧张的士兵们马上大声回应,他们迅速抄起手中的武器,找到了各自的位置排好阵形。前排的剑盾手开始用剑“哐,哐”地敲击盾牌,后排禁军的长矛手也纷纷取下腰间的小盾护在手上。每个人都表情严肃目光坚毅。

“十点钟方向,两百步,准备盲射!”卡罗勒斯用清晰的战术口令指示弓箭手准备。弓箭手们马上一字排对准十点钟方向抬起箭头拉满了弓。他们都齐刷刷的侧目望着卡罗勒斯,等待着指令。

卡罗勒斯凝视着敌人,左手缓缓抬起等待着时机。突然军官左手果断的向下一挥,“嗖嗖嗖嗖”霎那间弓箭整齐的离弦,一条乌云一般的箭幕从城墙上射出,瞬间掩住了阳光。箭幕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顷刻间落在了兽人的潮头。

只见兽人前进的脚步稍稍慢了一下,但城头法兰克士兵们还没来得及高兴,敌群中就马上射出了一团团反击的箭幕!

“盾墙!”

兽人的箭雨就如同冰雹一样密集的落了下来。尽管士兵们拿起盾牌挡住了箭支,但密集的箭雨仍然杀伤了很多人,顿时法兰克尼亚军阵内哭嚎声响成一片。

“弓箭手,继续射击!”

又是一大团箭雨,冲在最前面的兽人顿时倒在地上,但这并没有丝毫紊乱那股黑色潮水的势头。兽人随后便撞上了法兰克尼亚军的中军。

兽人举着战斧、铁锤、钢刀张牙舞爪的钻进了盾墙的空隙,但这些来自法兰克尼亚各地的勇士们就像礁石一般并不为所动。他们用手中的短矛、长剑、弓弩、圆盾,不断的反击着这些兽人的冲击。

兽人们的第一轮冲锋迅速被法兰克尼亚军瓦解,他们便开始与这些法兰克尼亚战士们厮杀起来。不少兽人冲破了面前的盾墙,但瞬间被法兰克尼亚人们用短矛和弩箭打成了筛子。也有不少兽人拉开弓箭,射击法兰克尼亚人。大批的法兰克尼亚战士被射倒,连卡罗勒斯的战马也被射中,于是卡罗勒斯干脆开步战。

法兰克尼亚军的弓箭手们可没有闲着,他们把弓拉满朝天上射出一轮轮的箭雨。箭支越过前线友军的头顶直落在了阵前的兽人头上,又有不少兽人倒地。双方都是损失惨重,但后方的兽人迅速补充上来,再次对法兰克尼亚阵线开始了冲锋,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互相消耗起来。

“想想你们的妻儿,想想你们几十年辛劳才攒下的财富!”卡罗勒斯举着剑怒吼道:“守住防线,让这群野蛮人去见巴德尔·阿波罗!”

“不要怕,朋友!”卡罗勒斯一边斩杀兽人,一边对身旁一个浑身发抖年轻士兵说道,“您看,兽人也会流血。兽人被杀,一样会死!”

这时,一个兽人弯弓搭箭,准备射杀卡罗勒斯。突然,一阵惊雷一般的狮子吼响起:“蛮子,不要放冷箭!”紧接着,一杆碗口粗细的旗枪便刺穿了那个兽人的心脏。

其他兽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披板甲,手持旗枪的法兰克尼亚少女。这个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她的脸颊红润娇嫩,散发出健康与活力;一头金发扎成麻花辫,闪耀着生机的光泽;两只蓝眼睛纯真而直率;与之鲜明对比的是她那魁梧的体格、宽阔的肩膀、健壮的胸肌以及好似千年古木一般粗壮的大腿。

“哈,法兰克尼亚难道没有人了吗?只派了一个少女来对付我们!”看清面前的居然是个女人,兽人们不禁大笑起来。

但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少女手中的旗枪好似海中的巨蛇,擦着就伤,嗑着就死。很快,少女便将身旁兽人们尽数轰散。

“卡罗勒斯,”少女与卡罗勒斯背靠背,“咱来晚了吗?”

“来的正好,贞德!”卡罗勒斯笑了笑。

被卡罗勒斯称为贞德的少女本是洛林公国一个富农的女儿。她的父亲在她七岁那年的一场战役中,为国王陛下挡下了一支箭。国王陛下感其忠义,便收养了贞德。

两位骑士就像旋风一样撕碎身旁的敌人,很多兽人甚至没有看清击杀自己的究竟是谁。士兵们也不甘示弱,如林的长枪迅速刺击,将一个又一个妄图闯入的兽人刺死。

此时剩下的兽人一看法兰克军尼亚气势如虹,连忙退了回去。法兰克尼亚军一片欢呼。

终于法兰克尼亚军站稳了阵脚,但这次小小的胜利却只是兽人的试探性攻击罢了。因为对面黑色的海洋中,仅仅只是冲过来了一股小小的“旋涡”,其余绝大部分的兽人并没有参与攻击。

还没等法兰克尼亚人高兴多久。就又有数个同样规模的旋涡漫了过来。刚刚还在欢呼雀跃的法兰克尼亚士兵们此时全都傻眼了。看着黑压压的敌人涌过来,大家谁都笑不出来了。

“殿下,撤退吧!”卡罗勒斯副官策马上前劝说道。

“撤退?我们能撤到哪里?”卡罗勒斯反问道。紧接着,卡罗勒斯高声喊道,“重整阵线!”

士兵们重新整队,他们大多已经疲惫不堪,甚至还有些士兵已经受了伤,但只是简单包扎之后便重新站在了阵前列队。

兽人的第二波攻击即将到来,士兵们沉默着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成千上万匹的敌人朝法兰克尼亚阵线奔来,大地被兽人踏得地动山摇。不少法兰克尼亚士兵开始默默的祈祷,祈祷巴德尔·阿波罗可以帮助他们挺过这一轮更强的进攻。转眼间,第二波敌人已经来到了法兰克尼亚人的面前。

“吾麾下有六名骑士要留守故土,来守卫金银财宝。”卡罗勒斯高声唱道,“另六名骑士要行至异教徒之地,去挥舞冰冷宝剑。”

这首歌,是法兰克尼亚最著名的英雄史诗《罗兰之歌》,这首歌讲述了法兰克尼亚王国开国王国圣卡罗勒斯麾下最英勇的圣骑士罗兰的事迹。

“他们将离开法兰克尼亚,骑上最好的战马,让奥立凡特的号声回响在荣耀之谷中!……”士兵们都被感染了,大家齐声高唱着《罗兰之歌》,誓死如归的迎接自己的命运。

卡罗勒斯立刻骑上另一匹白色的战马,从掌旗官手中抢过一只巨大的号角,奋力一吹,连号角都抵受不住这力量而迸裂成碎片。法兰克尼亚的号角都在同时响应,交织成一支壮烈的乐曲。这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在那一刻像是天雷疾电一般席卷了整个战场。

随着嘹亮的号角声响起,还能战斗的骑士们立刻集结在卡罗勒斯身边。

卡罗勒斯举起长剑,朝着骑士们大吼:“王国的骑士们,倘若今日防守这片主的牧场,我们可能会丧命于此,但若是逃之夭夭,那我们余生必将活在屈辱与悔恨之下!”

“荣誉即我命!”骑士齐声回应。

“既然汝等欲战,”卡罗勒斯说道,“王国的骑士们,随我冲锋!”

骑士们开始缓缓加速,他们大约50名左右分成一个骑队,良好的纪律让他们自发的组成一个个锥形阵,以便更好的穿插队形。

“他们要升起丝织的船帆,直到那天穹之上。”

缓缓加速的马蹄声由稀疏开始变得密集,夹杂着锁环摩擦的脆响,渐渐混合出一股风暴般的雷鸣。

“他们正航行异教徒的国度,两星期的时间随着流逝。”

面对不断放大的洪流,兽人军明显发生了动摇,他们的行动开始迟缓,士兵要在军官的大声喝骂甚至威胁下才能继续行动。

“他们将离开法兰克尼亚,骑上最好的战马,让奥立凡特的号声回响在荣耀之谷中!”

一团箭雨从兽人大军中射出。尽管其中一些顺利射中了目标,但是对于身着重甲的骑士与身披马铠的战马来说,这些箭矢无足轻重。

当马速加到最高时,高举的骑枪被平放,遥遥指向敌人。而兽人军面对着寒光闪闪的枪头,更是开始动摇,甚至还未接触,就有人开始丢下武器逃跑。

“他们在荣耀之谷中奋勇拼杀,众兵士皆感疲乏。”

钢铁洪流一下撞上了兽人军。“崩!”无数枪矛发出一声哀鸣后折断。尽管有少部分骑士被长矛捅穿,但更多的是骑士长枪送入滚烫的身体。

“日芒也不再闪耀,只因其上染满战士的鲜血。”

去势不减的骑士狠狠的撞进方阵之中,肆意的践踏着人群,单薄的方阵依然无法挡住骏马前进的步伐。骑士丢下断裂的骑枪,拔出长剑左右挥砍着,溅起一片血雨。被骑士挤压的步兵缺乏活动的空间,刺出的长矛也大都被骑士的盔甲和盾牌挡下。

骑士们用自己的生命和勇武将兽人军打穿了一个大缺口。被骑士鼓舞的士兵们则怒吼着,咆哮着,他们举着盾牌长矛小步快跑,狠狠地杀向敌军的缺口。敌我之间互相隔着盾牌,用刀剑,长矛、狼牙棒甚至是石头给对面送去死亡的问候。

卡罗勒斯像是雷电一样,在敌阵中来回冲杀,一直杀到了兽人军那面黑色大纛下。兽人掌旗官见势不妙,刚想转身逃跑,就被卡罗勒斯连同大纛一起斩为两段。

血色的六芒星坠落倒地。兽人军见状,彻底崩溃了,立刻转身飞奔而逃。

“不要跑,不要跑!”艾柴尔怒吼道,“只要杀光那些法兰克尼亚人,黄金,珠宝,奴隶,都是你们的!”

“还是快跑吧,命都要没了,还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一个兽人哀嚎道。

“你这个杂种!”艾柴尔一斧斩下那个兽人的首级,“不怕死的,随我冲锋!”

不过,虽然大部分的兽人士兵往南奔逃;虽然大部分的兽人士兵丢盔弃甲,投降求饶;虽然明白了这场战争已经无望,也见识到了法兰克尼亚战士的英勇和荣光。艾柴尔的亲卫队仍然是自傲、勇敢的战士,他们这时仍然集结兵力,要在绝望中奋战到底。

艾柴尔骑着巨狼,一下将一个法兰克尼亚战士扑倒在地上,手中巨斧高高举起,就要往那个战士的脑袋砍下来。

“肏,砍死你,砍死你!”那个战士徒劳地挥舞着手中长剑。

“您的对手是我!”卡罗勒斯怒吼着冲杀过来。只听得“唰”地一声闷响,艾柴尔的巨狼已经身首异处。原来那艾柴尔猛地一拉巨狼口中的衔铁,让巨狼直立起来,挡下了卡罗勒斯那致命的一击。

艾柴尔觉得身下的巨狼在往下倒,便一下子跳到边上。

卡罗勒斯也跳下马来,掏出一块白手套,抛给艾柴尔。

这是骑士们约定决斗的礼节。一方丢手套给另外一方,另外一方接住就代表愿意接受决斗。

“您好,艾柴尔先生,我是纽斯特利亚亲王,卡罗勒斯·马格努斯·凯撒·德·加洛林!”卡罗勒斯一边说着,一边行了个举剑礼

按照古老的准则,骑士在决斗之前要互相进行礼貌的问候,即使是偷袭也不例外,此事在《圣约》中亦有记载。

不过,艾柴尔并非骑士,也不信仰巴德尔·阿波罗。他只是怒吼着杀过来。

卡罗勒斯长剑突刺,但艾柴尔用斧头抵住剑尖,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巨斧砍向亲王。卡罗勒斯毫发无伤地避开。长剑再次突刺。艾柴尔砍向长剑,不过卡罗勒斯迅速缩了回去,接着又是另一次突刺。这回剑尖在艾柴尔胸膛上划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割声,它在钢甲上留下一条长而明亮的划痕。卡罗勒斯嘶叫道:“告诉我,艾柴尔先生,您奸了多少人?您杀了多少人?您害死了多少人?”

艾柴尔咕哝着。他步履沉重地冲锋,砍向卡罗勒斯的头颅。而卡罗勒斯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击。

“您奸了多少人?您杀了多少人?您害死了多少人?”

“你是来战斗还是来废话的?”

“我是来听您忏悔的。”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们在院子里来来往往,不断转圈。艾柴尔时而咕哝,还低沉地咒骂了一声,但大多数时间他沉闷地专注于战斗。

卡罗勒斯可没有沉默。“您奸了多少人。”他喊,同时虚晃一剑。“您杀了多少人,”他说,边避开艾柴尔的一次重击。“你害死了多少人。”他高叫,猛然将剑刃劈向艾柴尔的咽喉,

“给我闭嘴!”

卡罗勒斯再次突刺。艾柴尔砍向长剑,但这一刺仅仅是虚晃。艾柴尔失去平衡后,向前踉跄了一步。

卡罗勒斯举起黄金盾牌,一束强烈眩目的阳光反射在磨亮的金和铜上,窜入敌人头盔里那道窄缝。艾柴尔举起自己的盾来对抗耀眼的光芒。卡罗勒斯的剑顺势窜出,犹如闪电,扎进厚重铠甲的缝隙。卡罗勒斯感觉到剑刃撕开了好几层血肉。当卡罗勒斯转动长剑,猛抽而出时,艾柴尔发出几声窒息的哼叫。

艾柴尔咳出一块血,挣扎前进,不料一只膝盖一软,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愿您安息。”卡罗勒斯摘下头盔。

见此情形,剩下的兽人们也放弃了抵抗。

“走吧,离开这里。”卡罗勒斯饶恕了他们,“永远不要回来,否则这里就是你们的墓地!”

兽人们听到这话,如临大赦,扛起艾柴尔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跑了。

卡罗勒斯凝视着逃亡的兽人们,他知道,战争结束了。

但是他不知道,一个伟大国王的一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