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维斯塔贞女也受不了

苏布拉区的贫民窟以脏乱差闻名,贵族和富人绝不愿意踏足此处,甚至有人将此称之为罗马的下水道。

可是,聪明的统治者明白这里的贫民窟为罗马提供了大量的劳动力,总不能让富人和贵族去搬运和清理垃圾吧!更何况,这里的帮派也会帮助老爷们,处理一下不方便动手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盖娅不解的询问着,她绿如湖底的双眸,望着车外拥挤的人群,炎热的天气更让她心升烦闷。

“毕竟,在这里也有维斯塔女神的祭坛,在庆典前我们不需要给每一处祭坛祝福。”坐在盖娅身边的女伴无奈的说着,相比于盖娅的烦躁,她到是显得兴致勃勃。

盖娅眉头轻颦,将身上的披头袍整了整,她的打扮如罗马已婚妇女般,但事实上盖娅和她的女伴都是处子之身,从小被送入维斯塔女神的神殿中,接受贞女的训练。

“走开,这是维斯塔贞女的车驾。”赶车的马夫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对着不断拥挤上前的人呵斥着。

苏布拉区的人很少看见维斯塔贞女,他们听说有贞女前来,都前来想要一睹芳容。

这些维斯塔贞女出身贵族,并且要求接受过教育,长相出众身体健康,最重要的是守身如玉。

“天哪,那些人挤到了马车前面。”盖娅吃惊的看见,一群人在狭窄的街道相互推搡,其中一些人竟然倒在了马车前面,正好挡住了维斯塔贞女的马车。

“别慌,卫兵,卫兵。”盖娅的女伴连忙招呼道。

跟在马车后面的两名神殿卫兵,急忙手持着大棒冲上前,对准那些拦路的人狠狠挥舞,按照罗马的法律,任何阻挡维斯塔贞女车驾的人,都会被打死而得不到任何赔偿。

盖娅也是第一次见到神殿卫兵出手,看着不亚于法西斯大棒的棍子,击中路人的额头,鲜血顺着脸流淌,她吓得花容失色。

“可恶,敢打我的兄弟,拼了。”

可是,维斯塔贞女们忘记了这里是苏布拉区,此处的居民平日就善勇斗狠,见到亲友被神殿卫兵殴打,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也捡起地上的石头,开始向神殿卫兵们反击。

一时间,本来就混乱的街面更加的混乱。

“维斯塔女神。”盖娅惊慌的看见,人们开始用手去抓马车,牵引的马匹嘶鸣起来,眼看着就有暴徒企图爬上马车。

“盖娅怎么办?”此时,盖娅的女伴也慌了,她们要是遭受暴徒的侵犯,不但不会被同情,即使活下来也会被立即处死。

盖娅现在也六主无神,她开始明白为何女祭司派遣人的时候,故意将苏布拉区派给了自己,只因为她的家族与女祭司的家族有仇怨。

其他的维斯塔贞女去往的区域,不但会受到丰盛的招待,还能享受角斗表演和音乐戏剧的观赏,自己却要担惊受怕,还可能丢掉性命。

“前进,防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阵整齐的步法声传来,轰鸣宛如破开波涛的巨舰,把混乱的人群分开了两边。

李锡头戴黑色鬃毛冠的罗马头盔,身着盔甲,口中的铜哨吹响,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人们的耳膜。

在李锡的身后跟着十二名同样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的左手挽着罗马大盾,手中持着棍子,腰间插着短剑,随着铜哨声迈着整齐的步伐,瞬间就将马车周围的暴徒驱赶走。

“女士们没事吧?”李锡下令巡逻队的士兵们,以马车为中心,形成防御阵型。

士兵们举起盾牌,面朝着外面,宛如一面坚固的围墙,令马车上的盖娅和她的女伴心安不少。

“指挥官,幸亏你们来了。”盖娅额头上布满密密的细小汗珠,牛奶般白皙肌肤浮现出一抹玫瑰红,她绿汪汪的双眼感激的看向李锡。

“我是本区治安官的副官,请允许我护卫你们前往祭坛。”李锡站的笔直,他身上肌肉式青铜胸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如阿波罗般的金色光泽,强壮的身躯犹如古希腊的雕塑。

“那,那就多谢了。”盖娅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胸口宛如一头小鹿在撞击般,连忙说道。

李锡抿了下薄唇,马车上的维斯塔贞女戴着的头巾下,露出了几缕金色的卷发,看起来不像是罗马人原本的发色,应该是用漂白方式做出来的。

两名贞女挽着发髻披着头罩,打扮如结过婚的女子,但是她们的神态出卖了自己,不过是毫无经验的处子罢了。

“听我口令,护卫前进。”李锡一板一眼站到马车旁边,对着士兵们下令道。

“吼,吼,吼。”巡逻的士兵们举起手中盾牌,口中发出呼喝声徐徐前进,威慑着那些意图不轨的人。

在巡逻士兵们的掩护下,马车竟然顺利的来到了苏布拉区的维斯塔女神祭坛,这祭坛是河岸兄弟会出资修建的,为的是请维斯塔女灶神,保佑苏布拉区平安富庶。

“我们到了。”马车缓缓停在了码头旁边的祭坛边上,盖娅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的对李锡说道。

“我们会守在旁边的。”李锡微微点头,对着奥德维斯等人一招手,士兵们马上将整个祭坛围起来,让贞女们可以举行神圣的祭祀活动。

李锡的目光锐利的扫过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在外围,都想一睹维斯塔贞女的风采,这时候,一群河岸兄弟会的人出现。

“我们又见面了。”在这群人当中,李锡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被自己抓住过的迦太基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隔着士兵们,李锡眉头皱了下,冷冷的说道。

“这祭坛可是河岸兄弟会出资修建的,作为出资人我代表提贝里乌斯,向女神奉上祭品。”迦太基人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笑着对李锡说道。

李锡即使不情愿,也只能挥了挥手,将迦太基人放了进来,让其帮助维斯塔贞女完成祭祀活动。

“李锡尼斯,小心一点,上次的事情我可没有忘记。”迦太基人嘴角挂着笑意,双手捧着祭品,那是一个珍贵的金色铜盘子,上面放着牛的心脏和果子,覆盖着橄榄树的叶子。

“你也小心点,下一次我不会抓你,而是会把棍子捅进你的屁股。”李锡冷冷的说道。

“哼。”迦太基轻哼一声,端着盘子走向维斯塔贞女。

大理石雕琢的祭坛,正中央摆放着一尊洁白的女神雕塑,盖娅和女伴燃烧着熏香,以虔诚的姿态向维斯塔女神献上祭品,祭品要被投入祭坛中的大火中,燃烧的火焰象征着生生不息。

“额?”不过,当盖娅伸手去接迦太基人递上来的盘子时候,迦太基人的手不安分的在盘子下方,摸了盖娅的小手一把。

盖娅眼眸中闪过温怒,可是在祭祀举行过程中,她不能有任何的举动,只能忍气吞声,拿起盘子口中念诵着赞美女神的话语,把牛心投入火盆里面。

随着燃烧,一股烤肉和香料的气息弥漫开,烟也向上升腾,仿佛女神已经接受了诚心的供奉般。

迦太基人轻笑一声,将摸了盖娅的手放在鼻子下方,深吸一口,那香味似乎还沾染在掌心。

“仪式完成了,女神将祝福苏布拉区,希望所有人能平安喜乐的享受庆典。”盖娅面无表情,转身张开双臂,对着众人宣布道。

“噢噢噢~~。”

听见维斯塔贞女的宣布,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大部分人还是虔诚信仰着灶神的,他们希望女神能让自己和家庭更加美好。

“嘿。”迦太基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只觉得脚下一绊,身体平摔了下去。

“啊~。”

“没事吧?”河岸兄弟会的人七手八脚上前,将迦太基人扶起来,旁边经过的李锡将双手拇指,卡在了腰间皮革带上,抬起头看向了四处。

“你为什么绊我?”迦太基人灰头土脸,好不容易被人扶起来,他指着李锡质问道。

“谁,我吗?”李锡一脸无辜,疑惑的看着对方,还左右看了看确信不是别人。

“没错,就是你。”迦太基人气的七窍生烟,他很确定刚刚有人伸脚把自己绊倒,出现在旁边的只有李锡。

“你有什么证据?诬告一名军官,在罗马可是重罪。”李锡摊开双手,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祭坛,并没有人看见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看见了吧?”迦太基人连忙向自己的手下询问,但是所有人都低下头,他们刚才确实没有看见,更加不愿意得罪一名军官。

“看,一定是你自己崴脚了,快回去敷药吧!”李锡摸了摸鼻子,对迦太基人好心的说道。

迦太基人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好带着人气呼呼的离开。

“指挥官,多谢你了。”此时,盖娅悄悄走到了李锡身边,低声对他感谢道。

“小意思。”李锡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道。

盖娅抿着朱红小嘴,心中暗暗好笑,适才唯有她不经意的看见,李锡故意探出脚,将迦太基人绊了一下。

祭祀仪式结束,李锡又护卫着盖娅等人返回马车,徐徐的离开了苏布拉区,当马车离开辖区之后,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怎么样,维斯塔的贞女很漂亮吧?”奥德维斯将手搭在了李锡肩膀上,笑着说道。

“确实漂亮,但就像是石雕的花朵,看看就得了。”李锡不以为意的说道。

“走,去喝酒。”奥德维斯摘下头盔,因为炎热头顶冒着丝丝白气,他伸手拉了一下,脖子上绑着的亚麻布。

“也好。”李锡想起薇儿卡娜对自己说过,在苏布拉区的昆图斯颇有势力,自己的造纸工坊要销售,还需要许多人的帮助,正好可以去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