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谋害同族，其罪当诛！

石长青没有随意开口，此时此刻以石云雄为主导。

他一个小辈，人微言轻！

比不得石云雄来得霸道，来得直接。

但此时此刻，他心底对武王府这些“蛀虫”的鄙夷，又更盛一分，彻头彻尾的厌恶。

怪不得原轨迹中，大魔神与石昊会反复清算。

“迫害？”

石云雄嗤笑，眸光陡然凌厉。

如同两柄绝世天剑出鞘，洞穿虚空，直刺那开口的老祖。

声音更是如万古玄冰，冻彻骨髓。

“尔等也配在本王面前提及‘迫害’二字？！”

石云雄向前踏出一步，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步，整个武王府邸却仿佛都随之猛烈一颤。

厅堂内无数的器物嗡嗡作响，似要臣服。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席卷开来，压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

“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身负我石族至高荣耀，血脉至亲。”

“竟被人生生剜去至尊骨，断其生机，险些就此殒命！”

“此等灭绝人伦、禽兽不如之行径，你们将其轻轻放过，甚至百般遮掩！”

“如今，老夫要为这孩子讨一个公道，你们反倒说这是‘迫害’？”

石云雄的声音越来越洪亮，最后一句，更是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震得那开口的老祖脸色煞白，蹬蹬蹬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中充满了骇然。

他的气血枯败，却依旧是王侯。

但在如今的石云雄面前，竟连其一声怒喝都承受不住！

“敢问石云敬，老祖！”

石云雄目光如炬，扫向那名老者，将“老祖”二字咬得格外重，语气中满是嘲弄。

一字一顿地说道：“究竟是谁在迫害谁？是那被剜骨的孩童，还是那夺骨的孽障？！”

石云敬，武王府四位硕果仅存的老祖之一。

当年主张保下石毅，并对石昊遭遇之事采取模糊态度的一位。

此刻他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云雄的气势太盛了，宛若一尊从太古年间走出的神祇，俯瞰人间，言出法随。

“九弟，你……”另一位须发皆白，身形略显佝偻的老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忌惮。

“当年之事，确实是我等处置不当，未能护好子陵与昊儿。”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毅儿他……他毕竟也是我石族血脉，身负重瞳，亦是天纵之资，乃我武王府未来的希望。”

“若再动他，岂不是让我武王府雪上加霜，自毁长城？”

这位老祖名为石云战，在四人中向来以沉稳著称，试图以家族大义来劝说。

“未来的希望？”

石云雄闻言，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讽刺。

“哈哈哈……好一个未来的希望！”

“踏着自己堂弟的尸骨与鲜血铸就的希望吗？”

“这样的希望，不要也罢！”

“我石族，我武王府，何时需要靠这等卑劣手段来延续辉煌？！”

他猛地一甩袖袍，一股无形的气浪扩散开来，让石云战老闷哼一声，气息一阵紊乱。

“我石族先祖，哪一个不是光明磊落，横扫八荒，镇压当世敌，才创下这不朽基业？”

“何时需要靠阴谋诡计，残害自家血亲来培养所谓的‘希望’？”

“你们这是在玷污先祖的荣光！”

石云雄声色俱厉，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胸膛。

石长青安静地站在一旁，双手搭在身躯挺得笔直的石昊与石逍遥肩膀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石云雄此刻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与悲愤。

这位九爷爷，当年恐怕也是因为看透了某些人的嘴脸，或是对家族的某些做法失望透顶。

才会被构陷，定下重罪，发配祖地的吧！

他脑海中，朱厌的声音适时响起：“主人，这老家……九爷爷，有点意思。”

“这股气魄，便是在我们凶兽中都罕见！”

“这几个老家伙，虽然也有些修为，但在他面前，远远不够看。”

朱厌还想用老家伙称呼石云雄，可想到石长青都称呼九爷爷，当即改口。

石长青微微颔首，心中了然。

紧了紧袖子，将朱厌与朱雀藏得更加隐蔽。

“祖爷爷，他……”

石昊的小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祖爷爷的话，说出了他的委屈与不甘。他看着石云雄那伟岸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孺慕之情与激动。

石逍遥则依旧沉默，只是那双乌黑的眸子，此刻也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紧紧盯着石云雄。

“石渊，石笠！”

石云雄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化的闪电，落在了人群中抖若筛糠的两人身上。

“九……九叔……饶命……饶命啊……”

石笠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倚老卖老，此刻涕泪横流，不断磕头。

石渊更是直接瘫倒，裤裆湿了一片，散发着骚臭。

这位曾经在石子陵夫妇面前耀武扬威的所谓长辈，此刻卑微如蝼蚁。

“当年，就是你们二人，伙同石毅之母，一手策划并实施了那桩惨案，对吗？”

石云雄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得如同万载寒渊。

“不……不是……九叔，您听我解释，是……是那恶妇……她一意孤行，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石渊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试图将责任推卸干净。

“被逼无奈？”石云雄眼神一寒。

屈指一弹，一道凌厉的劲气破空而出，瞬间洞穿了石渊的肩胛骨。

“啊！”

石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鲜血狂涌，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在地上抽搐。

“在本王面前，还想巧言令色，推卸责任？”

石云雄冷哼一声，那股无形的威压再次加重，让整个大厅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另外两位一直沉默的老祖，此刻终于坐不住了。

其中一位面容较为阴鸷的老者，石云冥，沉声道：“九哥，石渊他们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你如今刚刚回归，不宜大动干戈，伤了族中和气。”

“此事，可从长计议，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石云雄缓缓转过头，盯着石冥，“那谁给昊儿一个机会？”

“谁给他被夺走的至尊骨一个机会？谁给他险些逝去的生命一个机会？！”

他连发三问，声震寰宇，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至于和气？”

石云雄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怆与霸道。

“我武王府的和气，若是建立在包庇罪恶，纵容残害同族的基础之上。”

“这样的和气，不要也罢！”

“今日，我石云雄便要肃清门户，以正族规！”

“以慰昊儿在天之…哦…不，昊儿还活着，那便要让他亲眼看到，正义是如何降临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威严与冷酷。

“当年之事，所有参与者，一个都跑不了！”

“石国律法，残害同族者，其罪当诛！我武王府的家规，亦是如此！”

“今日，我便要执行这铁律！”

“老九，你疯了！”

最后一位老祖，石云擎，猛地站起身，他气息爆发，周身符文闪烁。

他怒喝道：“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废掉的至尊，毁掉我武王府的未来吗？”

“石毅身负重瞳，乃是天生的圣人！”

“他若成长起来，我武王府必将更上一层楼，甚至有望角逐石皇之位！”

“你此举，是要断我石族的根基！”

“废掉的至尊？”

石云雄眼神骤然一冷，一股磅礴的气血之力从他体内冲天而起，化作一缕血色狼烟，直贯云霄。

整个皇都似乎都能感受到这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谁告诉你，他是废掉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