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京

沈砚拉开门，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黄浦江的水汽涌进来。

一身笔挺西装的张恪像精准的钟表零件，准时出现在门外，手里拎着公文包。

“沈总，早。”张恪声音平稳。

“嗯。”

沈砚走出来，反手带上门，隔绝了里面还在化妆的章若南。

他边走边交代，语速清晰：“蔡敏敏那个事，你跟进。资料找蔡浩禹拿，评估团队联系星轨上海办老刘。

下周和上戏的联合展演，星轨需要代表出席，你替我去。叶宁代表星耀。活动结束前，你留上海。”

他脚步没停，走向电梯。

张恪半步不落地跟着，脑子飞快运转：“明白，沈总。蔡敏敏项目评估和对接我来办。活动我会和叶总监配合好。留沪期间是否需要额外关注其他事项？”他需要明确边界。

“不用。把这两件事办妥。”沈砚按下电梯按钮，“章若南那边，”他顿了顿，“让她自己安排就行。”

“好的，沈总。”张恪记下。

电梯门开，沈砚走进去。张恪站在门口微微躬身：“沈总一路顺利。”

电梯下行。张恪这才转身，看着紧闭的套房大门，心里盘算着：得先联系蔡浩禹那个妹控，再去星轨上海办找老刘调评估模型…哦对，还得委婉提醒叶宁总监照顾好章小姐。得，未来几天是标准的沪漂了。

上海虹桥机场T1，公务机楼VIP休息室角落，九月的阳光正好。

沈砚坐在靠窗位置，面前的黑咖啡散发着醇香。

陈默刚回来：“砚哥，车备好了。贾总他们在那边。”

他示意了一下休息室另一头的“星耀小分队”。

贾石凯正压低声音，但难掩激动地给围坐一圈的四个新人打鸡血：

“看见没！沈总就在那边！昨晚LV晚宴都见识了吧？什么叫顶级资源！

什么叫大佬气场！你们几个，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待会儿上了飞机，那就是近距离接触沈总的机会！

不求多话，但混个脸熟，留个好印象，懂不懂？未来资源，就看你们表现了！”

孟子亿眼神亮晶晶地偷瞄着沈砚的方向，努力调整出最优雅得体的坐姿。

赵露丝紧张又期待，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张新城腰板挺得更直，一副随时准备汇报工作的样子。

丁禹西则一脸崇拜地看着沈砚，小声嘀咕：“沈总真酷…”

陈默看着那边暗流涌动，憋着笑对沈砚说：“砚哥，老贾这是把您当资源大礼包了，让崽们上来拆呢。”

沈砚没理会，拿出私人手机。

【小吔】：[图片：宿舍书桌，摆着几件衣服和化妆品]沈砚，你终于要回来啦！不过我现在开始纠结晚上穿啥了。(兔兔捧脸纠结.jpg)

沈砚指尖微动。

【沈砚】：登机了。五点半落地。然后去东门接你。小吔你想吃什么？

对面的回复秒到。

【小吔】：！！！我要吃聚宝源的涮肉！超级好吃。

后面跟着一个表情包，是兔兔举着羊肉串疯狂摇摆.gif

沈砚看着那个摇晃的兔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沈砚】：好，等我回来。

湾流G650已经升上万米高空，飞机平稳。前舱，沈砚闭目养神，陈默对着笔记本处理邮件。

而后舱的气氛则更加活络一些，贾石凯看沈砚似乎没睡，又想起刚才的“鸡血”，觉得机会难得。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沈总，打扰您一下。”

沈砚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过来。

贾石凯堆起笑容：“沈总，孩子们都想跟您汇报下近况。子亿刚进组，正努力啃剧本呢。”他给孟子亿使眼色。

孟子亿立刻挺直腰板，声音温婉：“沈总好！在组里学到了很多，特别珍惜机会！”

贾石凯又看向赵露丝：“露丝刚进新立项的《传闻中的陈芊芊》，是个古灵精怪的角色，挺有挑战。”

赵露丝连忙点头，带着点紧张的笑：“是的沈总！我会努力的！”

“新城在准备一个硬汉角色，天天泡健身房。”贾石凯指着张新城。

张新城声音洪亮：“沈总！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公司培养！”

“禹西…呃，禹西在学声乐和舞蹈，准备全面发展！”贾石凯最后看向丁禹西。

丁禹西赶紧接话：“对对！沈总！我每天都在练习！争取早日上台！”

沈砚目光扫过四人，语气平淡但不算冷：“嗯。星耀资源不会少，关键看自己努力。戏演好，基本功练扎实。机会自然有。”

简单两句，却像给几人打了强心针。

“谢谢沈总！”四人异口同声，脸上都带着被大佬点名的激动。

贾石凯趁热打铁：“沈总您放心！我一定督促他们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说完，心满意足地示意大家安静，别真打扰大佬休息。

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孟子亿和赵露丝小声交流起剧组趣事，张新城闭目养神琢磨角色，丁禹西则开始小心翼翼地拆一包坚果，动作轻柔。陈默看着后视镜里这一幕，觉得砚哥这喂草喂得恰到好处。

首都国际机场飞机落地之后，沈砚第一个走出来，黑色风衣衬得身形利落。陈默紧随其后。

贾石凯带着四个脸上还带着兴奋余韵的新人跟在后面。

“沈总，您慢走！辛苦了！”贾石凯笑容满面。

沈砚对陈默道：“你送他们。”然后走向自己的车。

陈默对贾石凯等人微笑：“各位，这边请。”

孟子亿看着沈砚的背影，小声对赵露丝说：“沈总刚才说话…还挺平易近人的？”

赵露丝点头：“嗯！感觉更有动力了！”

盈都大厦字节跳动总部，沈砚走进张一明的办公室。“沈顾问！凯旋！”张一明笑着迎上，“LV拿下？”

“定了。”沈砚走到大屏幕前，“TikTok北美，最后关卡？”

“过了。”张一明调出数据，“服务器扛住了，审核AI也没问题。老美那边的章也盖了。就等着最后上线的日子了！”

沈砚快速扫过关键数据，签名：“按计划推。盯紧反馈。安全方面别松懈。”

“放心，我盯着呢。”张一明拍胸脯，“对了，听说星耀章大美人昨晚…”

沈砚打断他：“老张我还有事先告辞。”然后拿起外套果断跑路。

张一明：“……”得，八卦失败。

（有人反馈，然后老张风评确实不好，后面会慢慢淡化他的剧情。本来这里能水很多字的，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

沈砚跑路之后通知了陈默，然后二人直接来到星耀。

这里跟字节的冷静科技风截然不同，空气里都飘着香水和发胶的味道。

开放式办公区，电话声、键盘声、经纪人连珠炮似的沟通声混成一片。

海报墙上俊男美女笑容耀眼。路过休息区，几个练习生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练习。

沈砚和陈默一前一后穿过，如同摩西分海，嘈杂瞬间低八度。

“沈总好！”“陈总好！”的问候此起彼伏，夹杂着练习生们慌乱的鞠躬。

办公室视野开阔。沈砚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运营总监林浩带着一个戴黑框眼镜、斯文精干的中年男人进来。

“沈总，陈总。”林浩笑着介绍，“这位是王正宇，王导。刚加入咱们综艺事业部，帮徐欢老师弄《华夏宝藏》年轻化，效果拔群！徐导都夸他点子接地气！”

王正宇上前一步，态度恭敬：“沈总好，陈总好。很荣幸加入星耀大家庭。”

沈砚颔首：“坐。”

目光在王正宇身上停留，前世那些“向往”的片段和弹幕吐槽瞬间涌上心头。

王正宇坐下后开门见山，没搞PPT。

直接口述：“沈总，陈总，林总监。之前邮件沟通的‘明星慢生活’综艺，我们团队琢磨了个方向，暂定名《归园纪》。”他语速平稳，带着热忱。

“核心就三句话：找个真乡下院子，请几个能吃苦、有生活经验、彼此还熟的老友当钉子户常驻，然后只请他们真正的、有交情的老朋友来串门。核心玩法：想吃饭？自己种！想加菜？拿玉米换！别想节目组白给！”

林浩补充：“对，就是回归最原始的自给自足，靠劳动说话，我觉得这个节目有搞头。”

王正宇接着说：“常驻我意向选黄垒老师，他是北电老师，地位足够，还有观众们熟悉的黄小厨人设。

还有一位是芒果的何囧老师，有人缘，主持功底和节目效果都没得说，再配俩能干活肯学的年轻人。

这二位的朋友还有咱们星耀的资源，这组合绝对可以把节目撑起来”

林浩补充：“对！黄老师掌勺，何老师待客，再找两个年轻人干活，顺便再展示下才艺，完美互补，还能为咱们星耀培养新人。”

陈默端着茶过来，乐了：“这阵容听着就挺热闹的，节目只要保持真实，应该会比那些有剧本的的真人秀有看点。”

听到黄垒、何囧还有这个节目，沈砚脑子里瞬间想到前世抖音上刷到的那些剪辑。

特别是给这个节目剪成美剧绝命厨师，还有起的那些小厨生，烂命华，肠胃兵，海无量，邪恶栀子花这些外号，给他的加班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这几天刷到绝命厨师，被这些外号笑死了）

“呵…”沈砚这次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这一笑，让王正宇和林浩都精神一振。陈默也好奇地看过来。

沈砚喝了口茶，掩饰笑意：“嗯…这组合…生活气息和娱乐性都够。”

他把做饭翻车之类的换了个说法，“黄磊做饭…有烟火气。何炅能凝聚人心。年轻人有活力，能沟通。”

“核心就一点：人真，事真。”沈砚强调，

“常驻得真干活，别端着。飞行嘉宾也要注意质量！”语气不容商量。

“干活这块，别怕拍明星灰头土脸、骂骂咧咧。观众就爱看这个。汗水、泥巴、抱怨，都留着那才真！”他想起了彭煜畅累瘫和烂命华跟鸡对话的名场面。

“剪辑也求真，别硬煽情，别搞事情。真情流露的画面也留着，这些比剧本有意思。”这说的就是前世自然笑点。

王正宇激动地差点拍桌子：“沈总！您太懂了，要的就是这真劲儿和欢乐。

人真事真这四字箴言，就是我们节目的魂！

黄老师何老师他们那边，我去邀请。一定按您的要求给这档节目制作好”

林浩也拍胸脯：“沈总放心！资源我这边保障，嘉宾纯度我们也会考量好。”

沈砚看了眼腕表，五点十分。

“行，弄吧。”他拍板，“项目定名为《向往的生活》。王正宇牵头，林浩配合。

就按这波人谈。选址、预算报财务。宣传方向林浩你来把握。这是星耀除了《华夏宝藏》外的第一部综艺，一定落实好。”

他站起身，“记住，我要的是一个能闻到‘土腥味’和‘饭菜香’的地方，不是新搭的舞台。”

“明白！沈总！”王正宇和林浩斗志昂扬。

沈砚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对陈默说：“走了。”

此时的北电女生宿舍，九月的阳光斜照进来。

周吔站在穿衣镜前，小脸纠结。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软糯风开衫。

“小蕙，萌萌，小帛！快帮我看看！这件行吗？会不会太幼稚了？”她转了个圈。

盛蕙摸着下巴：“嗯…显乖！适合见年上男友！”

任雨萌拿着两支口红比划：“配这个豆沙色，温柔，还可以斩男于无形！”

丁帛拎着一件格子衬衫：“要不试试这个？学院风？”

周吔纠结：“就是吃个涮肉…穿太正式会不会很奇怪啊…”

“不奇怪！”三人异口同声，“必须美美哒！”

手机突然响起特别提示音。

【沈砚】：到东门了。

“啊！他到了！”周吔瞬间慌神，

“口红！豆沙色！快！衣服…就这件了！鞋子…我的小白鞋呢？”

她手忙脚乱地抓过口红对着镜子快速涂抹，又弯腰找鞋。

“鞋在你床底下！”盛蕙喊道。

周吔飞快地换上鞋，抓起椅背上的牛仔外套往身上一套，对室友们挥挥手：“走啦走啦！回来给你们带糖蒜！”像只快乐的小鹿冲出了宿舍门。

北电东门，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特斯拉Model S静静停在路边。沈砚靠在车门边，看着校门口。

一个穿着米白色开衫，穿着小白鞋的身影从里面小跑了出来，马尾辫随着步伐跳跃，小脸因为跑动和阳光微微泛红，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她跑到车前，微微喘着气，仰头看着他，笑容干净又灿烂：

“沈砚！欢迎回京！”

沈砚看着她沐浴在秋阳里活力满满的样子，拉开车门，声音温和：

“上车。带你去吃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