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师级钳工,震惊车间

镜面级?

听到这三个字,整个车间都安静了一瞬,连轰鸣的机器声都盖不住工人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易中海扔到台钳上的那个零件上。

那是一块特殊合金钢的粗胚,巴掌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铸造时留下的毛刺和氧化层。这种材料硬度极高,韧性又好,用机床加工都费劲,更别提用手锉进行纯手工打磨了。

打磨到光滑就已经是一级钳工的水准了。

而镜面级?

那意味着零件表面要光洁如镜,能清晰地倒映出人影,对精度和光洁度的要求,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别说一个新来的学徒,就算是厂里除了易中海之外,技术最好的七级钳工,也得抱着零件啃上大半天,还不敢保证成功。

更何况,易中海说的是——“这批零件”。

众人这才看到,工作台下面,还堆着一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一天之内,用手锉,把这一筐硬骨头啃成镜面级?

这不是刁难,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一大爷,这……是不是有点太……”一个跟江辰父亲有些交情的老师傅,忍不住想开口求情。

易中海一个冷眼扫过去,那老师傅立刻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易中海不再看任何人,只盯着江辰,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冷酷。他就是要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钳工技术,用这泰山压顶般的任务,把江辰那点小聪明和傲气,彻底碾碎!

让你投机取巧,让你离经叛道!在绝对的实力和规矩面前,你就是个屁!

刘海中站在一旁,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快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江辰累得像条死狗,最后哭着求饶的画面。

然而,江辰的反应,再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他只是平静地走上前,拿起那个零件,放在手心掂了掂,又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听了听回响。

就在他拿起零件的一瞬间,【大师级钳工】技能全面激活。

眼前这块粗糙的合金钢,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一块死物。它的内部应力分布、金属晶格结构、硬度不均的每一个节点……所有数据,都化作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至少三种最优打磨方案瞬间生成,每一种方案的步骤、所需工具、锉磨角度、用力大小,都精准到了极致。

“好。”

江辰吐出一个字,转身走向工具墙。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没有去拿那些看起来最粗大有力的板锉,而是不急不缓地,从一排排锉刀中,挑出了几把大小、形状、甚至齿纹都各不相同的异形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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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三角锉,一把半圆锉,还有一把薄得像刀片一样的扁锉。

“他拿那几把锉刀干嘛?给零件挠痒痒吗?”

“外行就是外行,这种活儿,不用大板锉开粗,他想磨到猴年马月去?”

易中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

江辰没理会任何人的议论。他回到工作台,将零件牢牢固定在台钳上。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闭上了眼睛,站了足足有十秒钟。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左脚微微后撤,身体前倾,形成一个稳固的重心。右手握住锉刀,左手虚扶刀尖,整个人,与工作台,与那把小小的锉刀,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整体。

下一刻,他动了!

“噌——”

一声轻微却极具穿透力的摩擦声响起。

那不是胡乱用力的猛推,而是一种带着奇特韵律的滑动。他的手腕、手臂、腰腹,乃至整个身体,都在以一种极其协调的方式发力。锉刀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他的动作,在外人看来,舒展得不像是在干活,反倒像是在写一幅行云流水的书法。每一次推锉,都精准地切在最需要打磨的点上,每一次回锉,都轻盈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接触。

金属屑末,如雪花般,均匀而细腻地簌簌落下。

一开始,大家还在看笑话。

可渐渐地,那些懂行的老师傅们,脸上的表情变了。

“不对劲……”一个六级钳工喃喃自语,“你们看他的节奏,推锉发力,回锉不发力,这谁都知道。可他的频率也太快了,而且没有一丝的停滞和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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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用的力道!这合金钢多硬啊,你看他,好像不怎么费劲?每一锉下去,切削量都恰到好处!”

“我的妈呀,你们看那零件的表面!”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块被锉刀亲吻的金属。

只见在江辰那看似轻描淡写的锉磨下,零件表面的粗糙氧化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剥离。他时而换上三角锉,精准地处理边角;时而用上半圆锉,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几把锉刀在他手中交替轮换,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他不是在打磨,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艺术创作。

那些原本还站在远处看热闹的工人,不知不觉地,全都围了过来。

车间的轰鸣声还在继续,但江辰的工位周围,却形成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区域。人们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眼前这令人震撼的一幕。

易中海脸上的冷笑,早已僵住。

他死死地盯着江辰的手,那双手,稳得不像人手,更像是一台由最精密伺服电机驱动的机械臂。每一个角度,每一次用力,都分毫不差,甚至比他自己做得还要完美!

这怎么可能?!

他一个刚顶替进厂的毛头小子,怎么会有这种鬼神般的技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临近中午,当午休的铃声响起时,江辰放下了手中的锉刀。

在他的工作台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了超过一半的零件。每一个,都褪去了粗糙的外壳,现出了金属的本色,虽然还未到镜面级,但其平整度和精度,已经让在场的所有钳工汗颜。

下午。

江辰没有休息,继续工作。他换上了更细的油光锉,开始了最后的抛光工序。

到了下午三点,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江辰直起腰,轻轻吹掉了最后一个零件上的金属粉末,将它和其他零件摆放在一起。

他拍了拍手,对着已经石化的众人,淡淡地开口:

“干完了。”

一筐零件,整整齐齐地码在工作台上。

每一个,都光可鉴人,每一个,都亮如镜面!那光洁的表面,清晰地倒映出周围一张张呆滞震撼的脸。

车间主任刘海中,颤抖着手,拿起一个零件。那冰凉滑润的触感,那完美无瑕的倒影,让他感觉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一个工业零件,而是一件艺术品。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易中海的脸色,从铁青,到涨红,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输得彻彻底底。

他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去刁难一个年轻人,结果却被对方用一种碾压的,降维打击般的方式,狠狠地打了脸。

那几十个光亮如镜的零件,就像几十个响亮的耳光,抽得他头晕眼花,颜面扫地!

就在车间里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如同平地惊雷。

“都在这儿围着干什么?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吗?”

众人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身穿中山装,国字脸,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

来人,正是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厂长,杨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