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是人还是鬼？

红龙餐厅的老板唐纳德收到属下的消息，立刻从楼下冲了下来。

但还是太晚了，他站在楼梯上，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互相交织，惨叫的声音不断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只有手枪发射子弹时冒出来的火焰，才能照亮偶尔一角。

但短暂火光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更加猛烈的打击。

楼下的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蒙住眼睛的猪，不管怎么努力，都找不到方向。

楼上的人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恐怖片，看着电影里的人物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去，即使置身事外，也忍不住手脚发凉。

“你们这些蠢货还在等什么，赶紧找人去把一楼的灯全部打开，窗帘也拉开。剩下的人拿着手电筒，给一楼照明！”

唐纳德急得喊出来的声音都变成了唐老鸭。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法尔科内家族对外的手套之一，很清楚张威客被悬赏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打穿了法尔科内家族老大的两条腿。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对方会到红龙餐厅来，那他根本就不会开门。

他是开餐厅的，又不是杀手！

悬赏的事情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餐厅啊，这下子算是保不住了！’

“咔哒……”

留在二楼的服务生打开强光手电，明晃晃的光柱直接打到一楼。

他们立刻看到了一片废墟，一楼的桌子都被砸碎了，一个个杀手就躺在这样的废墟当中，无力地哀嚎，再没有了杀手的威风。

他们的双手都被插上了餐刀，大腿动脉被吃饭用的叉子刺穿，正在呼呼向外冒血。

“我找到张威客了！”

站在楼梯上的服务生听到同伴的声音，连忙移动强光手电，在餐厅一角，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

张威客手里拿着一把餐刀，逐渐逼近最后一个杀手，闲庭信步，好像在游戏一般。

最后的杀手虽然还握着枪，但全身都在发抖：“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他无法控制自己，脑海当中不断回闪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结果就是，他根本理解不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水晶吊灯一灭，他身边的杀手同伴疯狂开枪，却又什么都没有打中，在刺耳的惨叫的声音，逐渐没了动静。

而张威客却始终没有现身，就像是幽灵一般。

“你一定不是人，你是个幽灵。你把我的同伴都拖进了地狱，魔鬼！”

“哦，上帝啊！”

张威客什么都没有说，杀手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他的眼睛越来越红，身体大幅度的颤抖。

“魔鬼，你是个魔鬼！”

“地狱，这里就是地狱！”

啪！

杀手将手枪扔掉，大喊大叫，两只手无意义的挥舞，像个疯子一样冲出红龙餐厅。

“唉！”

张威客叹息一声，这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我真的只是想肉体伤害你们，没想吓人，这人怎么突然就疯了？都是哥谭造的孽，把好好的人都给逼疯了！”

他摇头叹息一阵，随即看向楼上的那群人，眼睛被强光手电照得眯成一条缝。

“红龙餐厅也想要拿我的人头去换赏金吗？”

服务员们看着地上杀手的惨状，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带着枪，却失去了拔枪的勇气。

张威客把玩着手中餐刀，转来转去如同燕子穿林，花样繁多，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红龙餐厅的服务员们被餐刀的光芒闪到眼睛，下意识移开手电。

一时间，张威客又被黑暗笼罩，谁也看不清楚他正在做什么。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些家伙胆子这么小！’

唐纳德心里对手下的表现很不满意，但没有催促他们再做什么。

他向前一步，大声道：“这位先生，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和这些杀手怎么拼命，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和本餐厅没有任何关系。”

“呵！”

张威客大笑一声：“我和你确实没有什么私仇，但你的主子盯上了我，想要我的脑袋。你这个给人家当马仔给主子挡灾，怎么也算不上冤枉！”

“把手电给我！”

唐纳德一把夺来手下的手电，照向张威客，看到他这个人，才稍微放松了些。

但想起他说的话，整个人又烦恼起来，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如果只谈红龙餐厅，那他可以决定一切，就算是给钱消灾，他也乐意。

可涉及到法尔科内家族，这就是他所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在和罗马人联系之前，不可能给出任何承诺，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推翻。

万般无奈之下，唐纳德扯着嗓子问出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张威客看着唐纳德急躁的样子，气得笑出声来：“你这群混蛋出钱悬赏我的脑袋，现在竟然反过来问我要什么？”

“我知道哥谭是个混乱的地方，但不知道生活在这里的人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了。”

“追杀者竟然反问被追杀的人想要什么？你踏马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啊？”

张威客大吼一声，唐纳德的脸立刻变成了调色板，又红又紫还有点绿。

唐纳德刚才确实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招惹过张威客，对方这么打上门来，实在是不讲规矩。

但是现在，他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恐惧，担心对方直接撕破脸。

张威客看到了唐纳德的表情，懒得去猜他在想什么，直接下的下达了最后通牒。

“你告诉罗马人，老子盯上他了！他要么就派点有本事的人取下我的脑袋，否则我一定要让法尔科内家族这个黑帮永远从哥谭消失！”

说罢，他转身离去，顺便给哥谭警局打了电话。

“我是张威客，红龙餐厅有人想要刺杀我，但被我解决了。你们来几个人把他们带回去吧！最好直接把人拉去韦恩医院，不然这些杀手就要失血过多了！”

唐纳德对着张威客转身离去的背影大喊：“你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你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唰！

张威客猛的掷出飞刀，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化作一道银光，擦着唐纳德的脸飞过去，直接钉在墙壁上，刀身深入墙壁一半。

唐纳德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脸颊，血痕大开，鲜血瞬间流遍手掌，染红了袖口。

“不知道招惹到什么对手的人，是你们！”

“记住我的话，勿谓言之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