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纸中铺魂床,喜帕落人间

1.替身登场·白卿的迟疑

自打那晚“救回南星”后,白卿觉得她有点不一样了。

她话少了,不再争执;她做饭、照顾吴悠、安抚张丞,甚至轻声细语叫他“阿卿”。

但正因为她太“完美”,白卿开始发觉:这不是他认识的南星。

“南星不应该这样。”

“她骂人时眼睛是亮的,现在……却是空的。”

他试着提起“镜中人”那晚的细节,她只是淡淡一笑:“都是梦吧。”

白卿终于忍不住握住她手:“你记得你小时候那顶红盖头吗?”

她怔了一瞬,答:“记得……红得像血,对吗?”

白卿猛地一震。

真正的南星,曾说过:“我小时候最怕红盖头……因为它红得像我奶奶棺材上的布。”

不是“像血”。

2.纸魂床下·真南星的噩梦

此时此刻,真正的南星,正被压在一张纸床下。

她无法睁眼、无法说话、无法动弹,魂体被困在身体与梦之间的夹缝中。

而每天夜里,一张熟悉的脸就会靠近她——她自己。

那张“镜中新娘”的脸,轻声说:

“我替你活一天,你就多睡一夜。”

“你不是不想活了吗?小时候你不也想过死吗?”

“那就睡吧……我帮你嫁给他。”

南星想喊叫,发不出声。

魂灯照在纸床顶上,朱砂笔写下几个字:

“魂弱者,让强者替。”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生被一个“替身”篡夺,却只能被抽走魂丝,如一寸寸剥落的皮。

3.吴悠梦见替婚·线头断开

吴悠第七次梦见那件嫁衣。

但这次她不再缝衣,而是在嫁衣上画出一个人影轮廓。

轮廓越来越像南星,却眼神空洞。

她听见纸中传来声音:

“她不是她了。”

“你再不阻止,白天的南星会娶夜晚的新娘。”

“喜帕落地,魂锁定形。”

她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手指居然在流血。

而南星(那个替身)正站在屋外门口,轻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手中——提着一顶红盖头。

4.喜帕之夜·魂灯变形

当夜,所有人梦中都“被邀请”去参加婚礼。

村中魂灯自动排列成一条“迎婚路”,而终点是纸搭的魂堂,门口两句对联:

“镜中照己非己影;床上嫁魂非魂身。”

一只红盖头,缓缓飘落在白卿的床头。

替身南星坐在他床边,轻声说:

“明晚,我们拜堂吧。”

白卿忽然满身寒气:

“你不是她。”

她停顿片刻,笑容如纸裂开般变形:

“你后悔了?”

“可惜,你也不是你了。”

镜面上倒映的白卿,已然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每天和替身相处,魂也正在被吞走。

5.纸床裂口·南星苏醒

正当魂婚仪式准备进行时,纸魂床中传来一声闷响。

真南星魂体强行反抗,“替嫁术”中断一瞬。

她勉强睁眼,看到面前有裂缝,一只手正穿过纸床——

是吴悠!

“我来救你。”

吴悠将嫁衣拆开线口,将她从纸床中拽出。

“我知道你不是她——她说‘红得像血’,你说‘红得像棺布’。”

南星笑了笑,眼泪落下。

“我还活着。”

“我要回去,把她拉下来。”

祠堂中,纸人已就位,替身南星带着红盖头缓缓步入主位。

她低声说:

“她回不来了。”

“这场婚礼,我……终于可以完成。”

但画面一转,真正的南星,披着烧过的嫁衣,手持破镜残片,眼神坚定:

“你敢嫁我的命,那我就娶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