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红衣索命:你的命,是我的聘礼!

林夏将苏瑶和老歪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苏晴。

“很感人的场面”

苏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她的嘴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面容。

“但是,没用的”

她缓缓抬起手,正要下达最后的指令。

就在这时。

“吱呀”

“拾遗小筑”那扇紧闭的正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自己打开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檀香与血腥味的阴冷气息,从店里缓缓弥漫开来。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SERA的士兵,还是同盟的成员,都感到心脏猛地一缩,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在体内疯狂乱窜。

一股锥心的剧痛猛地贯穿了苏晴的太阳穴。

她的眼前瞬间一黑,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如尖锐的玻璃碴,狠狠划过她的意识,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个女孩勾着小指,笑得灿烂,其中一个女孩说:“阿瑶,说好了,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永远不分开!”

那个声音……好熟悉……

苏瑶看到了苏晴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与茫然。

那不是被灵能冲击的正常反应,更像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挣扎。

那个表情,那个瞬间蹙起的眉头,唤起了儿时的记忆。

“你是……?”

一个她以为早已死去的、属于挚友的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店里那盏昏黄的灯,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深红色。

一个穿着古代戏服、脸上涂着厚厚油彩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太师椅上,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拖长的戏腔,幽幽地唱着:

“一步一叩首啊……一拜……这天地……”

“二拜……那高堂……”

“三拜……送……君……入……黄……泉……”

最后一个“泉”字出口,那道身影的头颅,以一个违反人体构造的角度,猛地旋转了180度,一双没有眼白、只有纯粹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看向了门外一脸痛苦与迷茫的苏晴。

“你们……是来,喝喜酒的吗?”

那声音,不像从喉咙发出,更像是用指甲刮擦着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化不开的怨毒。

那双纯黑的、不见一丝眼白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苏晴的身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那股阴冷的气息彻底冻结。

SERA精锐队员们引以为傲的战术素养,在面对这种超出理解范畴的诡异存在时恐惧逐渐蔓延。

“什么鬼东西!”

离得最近的一名特勤队员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中的灵能抑制步枪,枪口的幽蓝色电弧“滋滋”作响,对准了屋里那个穿着古代戏服的身影。

“警告!立刻表明你的身份!否则我们将……”

他的警告,戛然而止。

屋里那个“鬼新娘”根本没有动。

但那名队员脚下的影子,却“活”了过来。

影子像一滩流动的墨迹,无声地向上蔓延,缠住他的脚踝,他的小腿,他的腰……

“不……不要!”

那名士兵发出了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尖叫,他的身体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向后弯折,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僵硬的、诡异的笑容。

他的作战服迅速褪色,变成了一件鲜红色的、绣着鸳鸯图案的仆役短褂。

“欢迎……贺喜……”

他嘴里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尖细的声音,然后,就这么带着僵硬的笑容,转身,迈着同样僵硬的步子,走进了那间被红光笼罩的店铺。

像一个……去参加婚宴的宾客。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名全副武装的SERA精英,在一秒钟内,就变成了这场鬼魅婚宴的一部分。

这比任何血腥的屠杀都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开火,开火!!!”

“开火!!”另一名反应过来的特勤队员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数道幽蓝色的灵能光束,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瞬间笼罩了“拾遗小筑”的门口。

然而,这些足以击穿钢板的能量,在触及那片诡异红光的前一刻,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呵……呵……”那个鬼新娘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轻笑。

它缓缓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它身形高挑,穿着繁复的凤冠霞帔,随着它的动作,那些金丝银线的绣品和头上的珠翠,没有发出任何悦耳的碰撞声,只有一种如同枯骨摩擦的“沙沙”声。

“我的婚宴,岂容尔等……聒噪?”

它伸出一只惨白的、对着门外剩下的SERA队员,轻轻一挥。

所有开火的士兵,连同他们身旁的同伴,都在同一瞬间,重复了第一个人的命运。

影子活化,身体扭曲,笑容僵硬,作战服变成喜庆的红衣。

他们像是被提线的木偶,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满脸“喜气”地走进了那间正在举行婚宴的古董店。

转眼之间,原本严密包围的巷口,只剩下了苏晴和那个被吓傻的阿山。

哦,还有另一边,同样陷入绝境的林夏一行人,和被俘的老金。

阿山那座铁塔般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本能地挡在苏晴身前,但那张写满了悍勇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纯粹的恐惧。

他见过无数凶悍的灵体,却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能如此风轻云淡地,将一群武装的猎人,变成自己宴席上的摆设。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通讯器里,传来阿鬼颤抖的声音,显然,他也通过街角的监控摄像头,看到了这堪称降维打击的一幕。

“是……是血嫁衣……”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瘸腿男人老歪,哆哆嗦嗦地开口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那是我……我三个月前从一个盗墓贼手里收来的……一件清朝的嫁衣……据说那新娘在拜堂前一刻,被仇家闯入,满门被屠……她自己也被一刀封喉,血……染红了整件嫁衣……”

“我以为……我以为我用拾遗的规矩能把它镇住……没想到……没想到它一直在汲取周围所有人的怨念和欲望……它已经成了气候……”

老歪的这番话,让众人的心沉到谷底。

这不是简单的灵体,这是一件积怨百年,已经和这片地界融为一体的……地缚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