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字字如冰珠砸落,清晰无比地敲打在叶妲紧绷欲断的神经上,“对你表明心意了?”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
叶妲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颤。她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回答。
“还……”沈昭的视线下移,精准地落在她紧攥的右手上,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给了你一件……定情信物?一枚……螭龙环佩?”
“螭龙环佩”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玩味的、冰冷的嘲弄。
轰——!
叶妲脑中一片空白!他连这个都知道!连沈承给了她什么、象征什么都一清二楚!她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不,沈承在她面前也像个透明人!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是最隐秘的情愫,都赤裸裸地暴露在沈昭那双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眼睛之下!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透的羞耻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抬起手,不是递出玉佩,而是像护住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般,将紧攥的右手死死捂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藏住那枚滚烫的、象征着欺骗的玉佩。
沈昭看着她这副如同受惊小兽般惊惶失措、死死护住“赃物”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幽微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满意光芒。猎物越是恐惧挣扎,猎人便越是享受掌控的快感。
他伸出手,不是抢夺,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姿态,摊开掌心,递到叶妲面前。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精铁铸造的刑具。
“拿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让本王看看,本王精心打磨的‘剑’,究竟……有多锋利。”
叶妲看着眼前这只摊开的手掌,仿佛看到了通往地狱的入口。她浑身冰冷,血液都似乎凝固了。灵魂深处在尖叫着抗拒,但身体却在极致的恐惧和对沈昭命令的绝对服从本能驱使下,失去了控制。
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般,松开了紧捂在胸口的右手。那枚温润通透、雕刻着精美螭龙纹样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而讽刺的光泽。
沈昭的目光落在玉佩上,那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纯粹的、评估战利品价值的审视。他伸出两根手指,极其随意地、如同拈起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般,从叶妲颤抖的掌心,拈起了那枚还带着她体温和汗湿的螭龙环佩。
玉佩落入他冰凉的指尖,更显冰冷。
他捏着玉佩,对着灯光随意地翻转打量,唇角噙着一抹毫无温度的、胜利者的微笑。
“同心?”他低低地念出玉佩象征的含义,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讽刺,“真是……情深义重啊,我的好皇兄。”
他抬眸,目光再次投向眼前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眼神空洞死寂的叶妲。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由他亲手完成、完美达成预期的杰作。
“做得很好,叶妲。”沈昭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带着一种宣告任务成功的残酷赞许,“你比本王预想的……更有用。”
他将那枚螭龙环佩随手揣入怀中,仿佛那只是一件普通的战利品。然后,他不再看叶妲一眼,如同来时一般,径直绕过她僵立的身躯,玄色的身影无声地融入了门外深沉的夜色之中。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
厢房内,只剩下叶妲一人,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她摊开空空如也、还残留着玉佩触感和沈昭指尖冰冷温度的右手掌心,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掌心被玉佩棱角硌出的深深红痕,以及……那无声蜿蜒而下的、冰冷绝望的泪水。
螭龙环佩被拿走了。
连同沈承那份赤诚滚烫的心意,一同被沈昭如同垃圾般收走。
而她,连这虚假的、象征着欺骗的“信物”都保不住。
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被利用,被榨干,然后……像那枚玉佩一样,被随意丢弃。
沈昭无处不在的眼睛,像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将她、将沈承、甚至将这整个天下,都牢牢笼罩其中。
她逃无可逃。
她的命运,早已在沈昭的掌心,被碾得粉碎。
沈昭的脚步并未踏出厢房。那沉重的、如同死亡宣告般的脚步声,在叶妲滑坐于地、心魂俱丧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停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与烛火交织的光影里,投下浓重而压迫的阴影,将瘫坐在地的叶妲完全笼罩。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她蜷缩颤抖的身影,最终落回自己掌心。
那枚象征着沈承赤诚心意与帝王承诺的螭龙环佩,正静静躺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温润的玉石在昏黄光线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精美的螭龙纹路仿佛在无声嘲笑着它所代表的“同心”誓言。
沈昭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玩物的漫不经心。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和一丝……极其幽微的、如同毒蛇玩弄猎物般的兴味。
“同心?”他低低地重复,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极致的讽刺。那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件极其可笑的东西。
随即,他手腕随意一翻。
“嗒”的一声轻响。
那枚承载着沈承滚烫心意、被叶妲视为烫手山芋却又在绝望中紧攥的螭龙环佩,如同垃圾般被沈昭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圆桌上。玉佩在光滑的桌面旋转了几圈,最终停下,在烛光下散发着孤寂而讽刺的光芒。
这轻描淡写的丢弃,比任何言语都更具侮辱性。它彻底碾碎了叶妲心中最后一点可怜的、关于“信物”的念想,也昭示着沈承那份真挚情感在沈昭眼中,一文不值。
叶妲的身体在玉佩落桌的声响中猛地一颤,空洞死寂的眼眸下意识地望向那枚被遗弃的玉佩,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更深的绝望和麻木。
沈昭终于缓缓转过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坐在地、如同被抽掉脊梁骨的叶妲。玄色的衣袍在寂静中仿佛吸纳了所有的光,只剩下无边的冰冷与黑暗。
“过来。”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冰原寒风般的命令,清晰地穿透了叶妲混沌的意识。
这两个字,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套上了叶妲的脖颈。她的身体比她的意识更先做出反应——那是被训练到骨髓深处的、对沈昭命令的绝对服从本能。
她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用手着冰冷的地面,试图站起来。双腿绵软无力,尝试了几次才勉强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直。她低着头,不敢看沈昭,视线死死盯着自己脚尖前那一小片光洁的地面,仿佛那里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方寸之地。
她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沈昭面前。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那股冷冽的沉水香气混合着无形的血腥威压,让她几乎窒息。她停下脚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沈昭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挪到自己眼前,如同欣赏一件物品被送到主人面前。他缓缓抬起手,没有触碰她,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刻刀,在她惨白失色的脸上、颤抖的身体上反复描摹。
叶妲能感觉到那目光的冰冷和穿透力,仿佛要将她最后一点遮羞布都剥去。巨大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沈昭动了。
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坐在圆凳上的他,身体微微前倾,动作快如闪电!一只冰冷如同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叶妲纤细的手腕!
“啊!”叶妲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惊呼,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沈昭根本无视她的痛呼,手上用力一拉!巨大的力量悬殊让叶妲完全无法抵抗,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猛地向前扑倒!
没有预想中的摔落在地。沈昭的手臂如同钢铁般稳固,他只是顺势一拽,在叶妲身体失衡扑来的瞬间,手臂向下一沉!
叶妲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迫使她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蹲伏在了沈昭坐着的圆凳旁!姿势屈辱而狼狈,她的脸颊几乎要贴上他玄色锦袍的下摆,高度只及他的腰腹。
这个位置,让她如同一个卑微的奴仆,匍匐在主人的脚边。
屈辱和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地冲出眼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沈昭垂眸,看着蹲伏在自己脚边、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少女。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上,此刻布满泪痕和无法掩饰的惊惶,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然而,在沈昭眼中,这份脆弱,这份惊惶,这份被他亲手掌控、肆意揉捏的无力感,恰恰是最扭曲的“风情”。
他伸出另一只手。那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指,并未带着任何怜惜,而是如同冰冷的蛇信,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轻轻抚上了叶妲沾满泪水的脸颊。
指尖冰冷的触感让叶妲浑身剧颤,如同被毒蛇舔舐!她猛地瑟缩了一下,想要躲避,却被沈昭攥着手腕的铁钳牢牢固定,动弹不得!
沈昭的手指并未停留。它顺着叶妲湿漉漉的脸颊,极其缓慢地向下游移。拂过她脆弱颤抖的颈项,感受着她脉搏在指尖下疯狂地跳动。掠过精致的锁骨,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留下冰冷的轨迹。最后,停留在她因为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方,天水碧的衣襟边缘。
那缓慢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抚摸,比任何直接的暴力都更令人恐惧和羞耻!叶妲的身体抖得如同筛糠,牙齿咯咯作响,巨大的屈辱感和濒死的绝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主人随意把玩、检验成色的物品。
“王……王爷……求您……”她破碎的、带着泣音的哀求从颤抖的唇间溢出,如同濒死的小兽。
沈昭恍若未闻。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那眼神深处,冰封的湖面下,一丝极其幽暗的、属于雄性征服欲和掌控欲的火焰,倏然点燃。那不是情欲,更像是一种对绝对占有和摧毁的确认。
突然!
那只停留在她胸口上方的手猛地改变了轨迹!
如同鹰隼攫取猎物!
沈昭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巨力,瞬间掐住了叶妲纤细脆弱的脖颈!
“呃!”叶妲所有的声音都被扼杀在喉咙深处!强烈的窒息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肺部如同火烧,眼前金星乱冒!她徒劳地张着嘴,双手本能地想要去掰开那如同铁箍般的手指,却被沈昭另一只攥着她手腕的手死死压制!
沈昭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泪眼模糊地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如同深渊般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野兽般的掠夺光芒!
他俯下身,冰冷的薄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毫无温情地压在了叶妲因窒息而微微张开的、颤抖的唇瓣上!
那不是亲吻!是啃噬!是烙印!是宣告所有权的暴行!
叶妲脑中一片空白!最后的意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窒息般的痛苦!身体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又被瞬间冻结!灵魂在无声的尖啸中彻底碎裂、湮灭!
沈昭的吻粗暴而冰冷,带着惩罚和占有的意味,掠夺着她仅存的氧气。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并未放松,反而在亲吻中收紧,让她在濒死的边缘痛苦挣扎,意识模糊。另一只手则松开了她的手腕,如同解开一件物品的包装般,粗暴地扯开了她天水碧衣襟的系带!
衣料撕裂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
叶妲感觉身上一凉,随即是更深的绝望和冰冷。她如同一个被拆开的、毫无价值的玩偶,被彻底剥去了所有象征“清平”的伪装,暴露在施暴者冰冷的视线和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