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篮球赛的薄荷糖

林小满的指尖轻缓地摩挲着那半颗已然化开的薄荷糖，当指尖触及到湿润的糖纸时，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空旷的篮球场，脑海中仍残留着程野眨眼的画面——那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与温柔，仿佛能洞悉她所有隐秘的心思。而周雯按住她膝盖的动作以及意味深长的笑容，更让她如坐针毡。

“你真以为没人会察觉？”周雯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带着一贯的戏谑，“我可是亲眼瞧见你溜进更衣室，像只做贼心虚的小猫。”

林小满骤然转身，耳根瞬间泛起红晕。“我没有……”话语未尽便被自己的声音噎住，她垂下头，将薄荷糖紧紧攥在掌心，好似这样就能掩藏住内心的羞涩与慌乱。

周雯迈近几步，挑眉打量着她：“别跟我说，这纯属巧合。他外套口袋里的糖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何偏偏是薄荷味？”

听闻此言，林小满轻咬嘴唇，终于鼓足勇气反驳道：“我只是想让他提提神罢了！比赛那么耗费体力，谁都会备点东西吧……”可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太过牵强。毕竟，这颗糖的意义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关心。

周雯噗嗤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啦行啦，你的‘只是’也太昭然若揭了。”顿了顿，她收敛了些许笑意，语气逐渐认真起来，“不过，既然你敢这么做，那就表明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断，对不对？”

林小满愣住了，目光呆滞地落在对方脸上。决断？什么决断？她甚至无法定义自己此刻的心情，更遑论应对程野那些似有若无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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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依旧喧嚣不已，尽管比赛已然落幕，但观众席上的嘈杂却迟迟未能消散。林小满坐在角落的位置，双手紧攥着书包带，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程野伫立在场地中央，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缓缓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脱下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露出单薄的背心，剧烈运动后的肌肉线条显得格外分明。

中场休息时，他稍稍喘息片刻，抬头环视了一圈人群，最终定格在林小满所在的方向。那双眼睛熠熠生辉，仿若发现了什么秘密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随后低头继续喝水。

林小满的心跳陡然加速，她慌忙低下头假装翻阅课本，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一个字。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塞糖的情景：手指颤抖、转身撞见周雯、以及最后那颗糖落入程野口袋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这一切宛如一场梦境，却又真实得令她无法忽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周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喂，要不要去看看？他好像在找你。”

林小满猛然抬头，正好对上程野的目光。他站在场边，手里拿着毛巾擦汗，视线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嘈杂的人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彼此之间无声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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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开始后，程野的表现愈发抢眼。每一次突破、每一个投篮都引发全场尖叫，但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奇特的专注力，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只有某个特定的目标吸引着他。

林小满留意到，每当罚球间隙，他都会习惯性地回头望向观众席。起初她以为这只是偶然，但当这种行为重复了三四次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他的目光从未偏离过她所在的位置。

“他真的知道。”周雯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促狭，“不然怎么会每次都朝你这边看？”

林小满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

程野站在罚球线上，深吸一口气调整姿势，随后忽然停下动作，径直朝观众席挥了挥手。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循着他的手势望去，包括林小满在内。

他没有解释，只是含着那颗薄荷糖对她眨了眨眼，舌尖抵着糖块的动作缓慢而刻意。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却足以让林小满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

“完了。”她喃喃自语，整个人僵硬得像雕塑一般。周雯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一边拍她的背一边调侃：“看来你的‘秘密行动’效果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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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场哨声响起时，程野高举双手接受队友的祝贺，但他的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林小满身上。散场的人潮涌动，他却没有随队离开，而是走向了观众席。

林小满本想趁机溜走，却被周雯死死按住。“别跑，”她压低声音警告，“现在跑了才是真的有问题。”

果然，没过多久，程野的身影便出现在她们面前。他穿着湿透的背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显得格外狼狈。然而，当他伸出手递来一件外套时，林小满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谢谢你的糖。”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些许沙哑，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林小满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接过外套。“嗯……不用谢。”

程野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薄荷糖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下次记得多带一点，我喜欢这个味道。”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林小满怔在原地，心跳如雷。周雯则在一旁吹了声口哨，揶揄道：“看来某人今晚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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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教学楼走廊的灯光昏黄而柔和。林小满独自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天的一幕幕场景。尤其是程野最后那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挠着她的心尖，痒得让人难以平静。

推开教室门时，她意外发现自己的座位上竟然还躺着一件外套。仔细一看，正是程野之前披在肩上的那件。她拿起外套检查，赫然发现口袋里静静躺着半颗尚未完全融化的薄荷糖。

林小满愣住了，手指轻轻捏起糖块，感受着它微凉的触感。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或许，程野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每一步“暗中行动”，并且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着她。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月光洒在桌面上，为这件普通的外套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林小满望着手中的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明天见，别忘了带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