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紫电穿秦岭,侯门遇抢婚

{秦岭深处雷暴如怒龙翻滚,一道紫电劈碎了我的帐篷。

{再睁眼成了明朝内阁学士之女温楚瑜,刚苏醒就被太平侯府家奴踹门逼婚。

{“三日内与我家公子完婚,否则拆了你这破府!”

{我捏着银簪冷笑,当众一脚踹翻恶奴,金针点穴定住纨绔恶少:“婚姻大事,我说了才算!”

{遣散众人打开落水时紧抓的登山包,急救药品、军工刀、压缩饼干——全是明朝没有的宝贝。

{窗棂映出少女稚嫩却锐利的眉眼。

{这一世,我要大明女子都能持剑卫道,执笔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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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的夜,黑得像泼了浓墨。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小小的防风帐篷上,如同密集的战鼓。帐篷内,应急灯惨白的光映着上官濯濯红肿的眼,她胡乱抹了把脸,指尖碰到手机屏幕——锁屏壁纸是男友陈锋搂着她,在青海湖边笑得没心没肺。几天前,她亲眼看见同学手机里,男友陈锋的朋友圈晒得照片,这笑容同样绽放在另一个女孩唇上。

“去你的毕业旅行!”上官濯濯狠狠摁灭屏幕,泄愤似的拉开旅行背包的密码锁。拉链的哗啦声被外面陡然炸响的惊雷吞没,惨白电光瞬间撕裂帐篷的尼龙布,映亮里面整齐码放的物件:一整套野外急救包、防水火柴、多功能军工刀、几块压缩饼干、净水药片、防风打火石、甚至还有一小卷救生专用的高强度伞绳。旁边平板电脑屏幕亮着,贝尔·格里尔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正趴在冰原上,演示如何用体温融化雪水求生。

失恋的痛楚被这末日般的景象挤压到角落,肾上腺素疯狂飙升。她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想把平板塞进防水袋,指尖刚触到冰冷的屏幕——

“咔嚓!!!”

一道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洪荒的紫色巨雷,如同狂暴的龙爪,撕裂了阴沉的天幕,带着焚毁一切的威势,精准无比地劈落在她头顶的帐篷!

剧痛!那不是肉体的撕裂感,更像是灵魂被硬生生从躯壳里抽离、揉碎、再粗暴地塞进一个滚烫的熔炉!视野被纯粹到极致的紫白光芒吞噬,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无边无际的灼热与嗡鸣中急速下坠、沉沦……

……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铅块。

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沉水香和淡淡药味的陌生气息萦绕在鼻端。身下是硬的,却非山石的粗粝,而是一种光滑微凉的触感。

上官濯濯艰难地掀开一丝眼缝。

模糊的雕花承尘首先映入眼帘,繁复的缠枝莲纹在朦胧的光线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不是她熟悉的橘黄色帐篷顶。

她猛地想坐起,一阵剧烈的眩晕和虚脱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重重跌回枕上。这动作牵动了身体,四肢百骸传来一种陌生的酸软和沉重,仿佛这具身体沉睡了太久。

“小姐?小姐您醒了?!”一个带着浓浓惊喜和哭腔的少女声音在耳边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视线艰难聚焦。一个穿着浅绿色窄袖褙子、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正扑在床前,圆圆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春……桃?”一个名字毫无预兆地跳入上官濯濯混乱的脑海,带着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

“是奴婢!是奴婢春桃啊小姐!”春桃见她能认出自己,眼泪掉得更凶了,“老天保佑!您可算醒了!您都昏迷三天三夜了!老爷都快急疯了!”

昏迷?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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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濯濯,不,现在她清晰地感知到,这具身体属于一个叫温楚瑜的十七岁少女。纷乱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落水时刺骨的冰寒,呛入口鼻的浑浊池水,无力的挣扎,以及沉入黑暗前,右手死死攥住的那个沉重的、有着奇怪搭扣和背带的……布囊?

“布囊……”她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在呢在呢!”春桃连忙点头,转身跑到柴房,在一个堆着柴禾的阴影里,她和另一个下人,吃力地拖出一个沾满泥污、几乎辨不出本色的东西。

搬到温楚瑜的闺房时,上官濯濯看见,那是一个大约半人高的、用某种极其坚韧厚实的深灰色布料缝制而成的“袋子”,有着奇怪的双肩背带,正面镶嵌着两排闪着金属冷光的牙齿状咬合扣,侧面还有一个方形的、带着数字转盘的金属小锁(密码锁)。

正是她穿越前死死抱在怀里的登山背包!

“救您回来时,您手里死死抓着这个,奴婢们怎么都掰不开……”春桃把沉重的背包拖到床边,“看着怪沉的,又脏,就……就先放柴房了。”

温楚瑜(上官濯濯的灵魂已彻底与这具身体融合)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瞬间冲散了身体的虚弱!发财了!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这包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无价之宝!

“扶我起来。”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春桃连忙小心地搀扶着她坐起,又在她后背塞了个软枕。温楚瑜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个脏污的背包上,如同饿狼盯住了猎物。

“春桃,你们去门口守着,没我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春桃从未在自家小姐身上感受过的威仪。

“是,小姐!”春桃虽不解,但小姐死里逃生后的变化让她本能地服从,快步走到门外,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扉合拢的轻响隔绝了外界。房间里只剩下温楚瑜略显急促的呼吸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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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瑜几乎是扑到床沿,双手有些颤抖地抓住那个沾满泥泞的登山包。冰冷的、湿漉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让她感到无比亲切和踏实。指尖摸索到背包正面的金属扣,那是她熟悉的、需要特定角度才能按下的插扣。咔哒两声轻响,坚韧的YKK拉链暴露出来。

嘶啦——

拉链滑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一股混合着泥土、汗水和现代工业制品(尼龙、塑料)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温楚瑜的手伸了进去。

首先摸到的是冰冷、光滑的金属外壳。抽出来,是一个银灰色、印着醒目红十字的硬质塑料盒——她的野外急救包!打开卡扣,里面分门别类:碘伏棉棒、无菌纱布敷料、弹性绷带、三角巾、止痛药、抗生素、抗过敏药、甚至还有一小瓶密封的医用酒精!这些东西在医疗条件极其有限的古代,说是第二条命也不为过!她甚至看到了一小卷银光闪闪的东西——急救保温毯!铝箔材质,薄如蝉翼却能在极端环境下锁住体温!

她小心翼翼地将急救包放在床内侧,手再次探入。

这次摸到的是坚硬的长条状物体。抽出来,是一个黑色尼龙刀鞘。握住裹着防滑橡胶的刀柄,用力一拔——铮!一道冷冽的寒光映亮了她的眼!多功能军用生存刀!主刀锋利无匹,刀背是粗大的锯齿,刀柄尾部是坚硬的破窗锤,刀鞘上还附带了磨刀石、打火棒和小型指南针!这简直就是为混乱时代量身定制的利器!她甚至能回忆起当初看《现代鲁宾逊》时,主持人莱斯·斯特劳德是如何用这样一把刀在荒野中披荆斩棘、钻木取火的。

压缩饼干、能量棒、净水药片、防风打火石、一小捆高强度伞绳、防水火柴……一件件来自现代工业文明的“神器”被她珍而重之地取出,在锦缎被面上摆开。每拿出一件,她眼中的光芒就亮一分,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这些,都是她在这陌生世界安身立命、搅动风云的资本!

最后,她摸到了背包底部一个硬硬的方块。是她的平板电脑!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她尝试按下电源键,屏幕毫无反应。看来穿越时的强大电流彻底烧毁了它的电子元件,变成了一块昂贵的废铁。一丝遗憾闪过,但很快被更强烈的兴奋取代。没关系,核心的知识和技能都在她脑子里!李子柒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德爷(埃德·斯塔福德)在荒岛上的极致求生,贝爷(贝尔·格里尔斯)吃遍全球的彪悍……那些纪录片里学来的本事,才是真正的宝藏!

她拿起那把寒光闪闪的生存刀,指腹感受着刀刃的冰冷与锋利,又掂了掂小巧却沉甸甸的打火石。安全感,从未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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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砰!!!”

一声粗暴到极点的巨响,猛地砸碎了房间内劫后余生的宁静!温府那不算厚重的前院木门,竟被人从外面生生踹开!沉重的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紧接着,一阵嚣张跋扈、毫无顾忌的喧哗如同污水般泼了进来!

“温景明呢?!叫他滚出来接侯爷的喜帖!”一个公鸭嗓子扯着喉咙叫嚷,声音尖利刺耳。

“温家小姐可在?我家大公子可是等不及要见新娘子了!哈哈哈!”另一个粗嘎的声音放肆大笑,带着毫不掩饰的下流意味。

纷乱的脚步声践踏着院中的青石板,如同蛮牛闯入精致的瓷器店,直冲温楚瑜所在的后院闺房而来!

春桃惊慌失措的阻拦声被粗暴地推开:“滚开!小贱婢!敢挡侯府的道?”

“小姐!小姐不好了!”春桃带着哭腔,连滚带爬地冲进房间,脸色煞白如纸,“是太平侯府的人!他们……他们踹门闯进来了!拿着……拿着喜帖,说是……说是要您三日内与大公子完婚!”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太平侯贾思忠!建文帝朱允炆的亲娘舅!当朝最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外戚!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得无厌!而他的长子贾智戆,年方二十三,是京城臭名昭著的头号纨绔!仗着父势,横行无忌,沉溺烟花柳巷,强抢民女、逼死人命的恶行罄竹难书!

什么“自幼定亲”?分明是赤裸裸的强取豪夺!是看准了温景明这个清流学士在朝中被贾党边缘化,无力反抗!是算准了她这个“落水昏迷”的孤女,只能任人宰割!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穿越者灵魂深处的现代尊严和这具身体残留的屈辱恐惧,如同岩浆般在温楚瑜胸中轰然炸开!她刚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刚刚握住了改变命运的力量,这群蛆虫就迫不及待地要碾碎她?

门外的喧嚣和污言秽语越来越近,伴随着家丁仆役惊恐的呵斥和被打翻在地的痛呼。

“温明曦!还不快滚出来拜见本大爷?”一个虚浮中透着淫邪的男声在院中响起,正是贾智戆,“听说你落水后更添了几分病西施的韵味?本公子今日就要好好瞧瞧!”

“公子,人就在里面!”公鸭嗓子谄媚地应和。

“哐当!”闺房的外间门也被粗暴地踹开!

温楚瑜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冰封的寒潭!所有的恐惧和犹豫被这赤裸裸的侮辱彻底烧成了灰烬!她飞快地将床上那些来自现代的“宝贝”——急救包、压缩饼干、打火石、净水片——一股脑塞回登山包,只留下那把多功能生存刀和一小瓶防狼喷雾(辣椒水),迅速将背包踢到床底最深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戾。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

一支通体素银、簪头雕琢成小小玉兰花苞的发簪静静躺在那里。这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此刻她唯一能找到的、类似“金针”的东西!她一把抄起银簪,紧紧攥在掌心。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神经蔓延,奇异地压下了沸腾的怒火,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高度集中的杀意。

“春桃,”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扶我出去。”

“小姐!不能出去啊!他们……”春桃吓得浑身发抖。

“扶我出去。”温楚瑜重复,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锐利如刀锋。

春桃被她眼中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伸手搀扶。

温楚瑜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残留的虚弱感,挺直了脊背。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闺阁弱女温明曦!她是上官濯濯!是精通格斗、熟知荒野、掌握现代智慧的穿越者!她要让这群仗势欺人的渣滓知道,什么叫踢到铁板!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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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地涌入,照亮了门外小小庭院里的一片狼藉。两个温府的老仆被打翻在地,痛苦呻吟。五六个身穿藏青色劲装、腰挎短刀、满脸横肉的家奴,如同凶神恶煞般杵在院中,簇拥着一个穿着大红遍地金锦袍、头戴金冠的年轻男子。

正是贾智戆。

他身形不算矮,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面色浮肿,眼袋青黑,一双浮肿的三角眼正肆无忌惮地在温楚瑜身上扫视,最终定格在她因虚弱和愤怒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令人作呕的贪婪和占有欲。

“啧啧啧,”贾智戆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淫邪地笑起来,“明曦妹妹,几日不见,这病恹恹的模样,倒真是我见犹怜啊!怎么,落水一回,把魂儿也落没了?连规矩都忘了?见了本公子,还不跪下接侯府的龙凤喜帖?”他扬了扬手中那张刺眼的、描金绘凤的大红帖子。

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的家奴(公鸭嗓子)立刻狐假虎威地喝道:“温楚瑜!侯爷恩典,许你入府伺候大公子,这是你温家祖坟冒青烟!还不速速叩头谢恩?三日之后,花轿上门!若敢抗命……”他猛地一脚踹在旁边一个挣扎着想爬起来的老仆身上,狞笑道,“这老东西,还有你这破院子,就是榜样!”

那老仆惨叫一声,蜷缩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温府的其他下人远远缩在廊下角落里,敢怒不敢言,脸上满是惊恐和屈辱。

贾智戆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眼前这朵带刺的小花在自己身下哭泣哀求的模样。他大喇喇地向前一步,伸出那只戴着硕大玉扳指的手,带着熏人的酒气和脂粉味,竟直直朝温楚瑜苍白却精致的脸颊摸来:“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就在那只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肌肤的瞬间——

一直低垂着眼睑、仿佛吓呆了的温楚瑜,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哪里还有半分病弱少女的怯懦与迷茫?里面燃烧着冰冷、愤怒、带着一丝近乎残酷的嘲弄火焰!如同被惊醒的雌豹!

贾智戆被她眼中陡然爆发的凶光刺得一怔,动作下意识地顿住。

就是现在!

温楚瑜动了!

快!快如鬼魅!

她左脚为轴,身体如同蓄满力的弹簧般猛地向左拧转!右脚借着拧腰转胯的爆发力,如同一条钢鞭,撕裂空气,带着一股悍然的风声,自下而上狠狠扫出!标准的跆拳道横踢(yoko geri)!

攻击目标——贾智戆毫无防备、门户大开的右侧肋下!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嗷——!!!”贾智戆的淫笑瞬间扭曲成杀猪般的凄厉惨嚎!一股剧痛从肋下直冲脑门,仿佛被一柄沉重的铁锤狠狠砸中!他整个人像一只被抽飞的破麻袋,双脚离地,斜着向后飞了出去!

“噗通!”重重摔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激起一片尘土。他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捂住右肋,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张大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拼命吸气,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声,连惨叫都发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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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踹门时的嚣张,砸人时的跋扈,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院中所有贾府的家奴,包括那个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公鸭嗓子,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前一秒还弱不禁风、此刻却如战神般挺立在台阶上的少女。

她微微喘着气,苍白的脸颊因剧烈的动作和愤怒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神却冰冷地扫视全场,带着一种睥睨的威压。

温府的下人们也惊呆了,连地上的老仆都忘了呻吟,傻傻地看着自家小姐。

“大公子!”公鸭嗓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连滚爬爬地扑到贾智戆身边,“公子您怎么样?”

“咳咳……呃……”贾智戆终于缓过一口气,剧痛和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让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他指着温楚瑜,手指因为剧痛和愤怒剧烈颤抖,“给……给我……拿下这个……贱人!撕……撕了她!”

“上!”公鸭嗓子也红了眼,主子被打,他们回去绝对没好果子吃!他嘶吼一声,拔出腰间的短刀,“一起上!拿下她!”

五六个凶悍的家奴如梦初醒,纷纷抽出武器,脸上露出狰狞的狠色,如同恶狼般从不同方向朝台阶上的温楚瑜扑来!刀光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

“小姐小心!”春桃吓得尖叫,想扑上去挡,却被温楚瑜一把推开。

面对数倍于己、手持利刃的敌人,温楚瑜的心跳反而诡异地平稳下来。大学跆拳道社和女子防身术的训练记忆,如同本能般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她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片冰冷的计算。

第一个冲得最快的家奴,短刀直刺她胸口,动作大开大合,破绽百出!

温楚瑜不退反进!小巧的身体如同灵猫般猛地向左侧滑步,精准地避开刀锋,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一记狠辣的手刀(sonnal chigi)狠狠劈在他持刀手腕的尺骨茎突上!

“啊!”那家奴手腕剧痛,短刀当啷一声脱手落地。

温楚瑜毫不停留,右腿一个迅猛的低位扫踢(deol chagi),狠狠扫在他支撑腿的膝窝!

“噗通!”这家奴重心全失,惨叫着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第二个家奴的刀已经拦腰斩到!温楚瑜身体后仰,一个干脆利落的后滑步拉开距离,同时右手一直紧握的银簪,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般刺出!目标——他持刀手臂肘关节外侧的凹陷处!

曲池穴!

这是她在现代中医选修课上,为了应付考试死记硬背下来的几个重要穴位之一!金针点穴的简化版!不求治病,只求瞬间的麻痹与剧痛!

“呃!”银簪入肉寸许!一股尖锐到无法忍受的酸麻剧痛瞬间从那家奴的肘部炸开,顺着手臂直冲大脑!整条右臂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瞬间失去知觉!短刀哐当落地,他抱着胳膊,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浑身抽搐着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第三个家奴被同伴的惨状吓得动作一滞。温楚瑜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档,不退反进!身体矮身突进,如同猎豹扑食,一记凶悍的肘击(palkup chigi)狠狠撞在他毫无防备的软肋(肝脏位置)!

“呕……”这家奴眼珠暴突,一口酸水混合着血沫喷了出来,虾米般蜷缩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兔起鹘落,呼吸之间!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凶悍家奴,一个手腕被劈、膝盖被扫,趴在地上哀嚎;一个手臂被银簪刺穴,瘫软在地抽搐;一个肋下遭受重击,蜷缩着呕吐不止。

剩下的两个家奴,包括那个公鸭嗓子,彻底被眼前这血腥、高效、完全超出他们认知的打击吓破了胆!他们握着刀,看着那个站在台阶上,微微喘息,眼神却冰冷锐利如刀的少女,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她手里那支染血的银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妖……妖女……”公鸭嗓子牙齿都在打颤,握着刀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步步向后退去。

温楚瑜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他们遍体生寒。她没有追击,只是缓缓走下台阶,一步步走向蜷缩在院中青石板上、因剧痛和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贾智戆。

她蹲下身,无视对方怨毒惊恐的目光,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捏住贾智戆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右手那支还带着上一个家奴血迹的银簪,毫不犹豫地伸进了他的口中!

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牙龈,带着血腥味,直抵喉咙深处!

“唔……唔唔……”贾智戆吓得魂飞魄散,瞳孔放大到极致,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肋下的剧痛和满腔的怨毒,只剩下最原始的、对生存的乞求!他想挣扎,但肋下的剧痛让他一动就眼前发黑,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听着,”温楚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院落,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呸!”

她猛地将银簪抽出,带出一丝涎水,冰冷的簪尖点在贾智戆的喉结上。

“我的婚事,我说了才算!”

她目光如电,扫向那几个噤若寒蝉的贾府家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带着你们这条只会狺狺狂吠的废狗主子,给我滚出温府!”

“再敢踏进这里一步……”她手腕微动,银簪冰冷的尖端在贾智戆脖颈的皮肤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我就不是踹一脚、扎一针这么简单了!”

贾智戆浑身一颤,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裤裆里涌出,瞬间浸湿了昂贵的大红锦袍,骚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滚!”

一声清叱,如同惊雷炸响!

公鸭嗓子和其他家奴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抬起瘫软如泥、失禁昏厥的贾智戆,连掉在地上的刀都顾不上捡,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地拖着他们昏迷的主子,跌跌撞撞地冲出温府那扇被踹坏的大门,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鼻的尿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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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的下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看着院中傲然独立的小姐,眼神充满了震惊、敬畏,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春桃扑过来,紧紧抓住温楚瑜的胳膊,眼泪扑簌簌地掉:“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吓死奴婢了……”

温楚瑜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下来,肋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这具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刚才那几下爆发,几乎耗尽了力气。她拍了拍春桃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院中被踹坏的门板上,又扫过地上痛苦呻吟的老仆和一脸惊惶的下人。最后,她的视线落回自己手中那支染血的银簪上,冰冷的金属反射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

逼婚的恶狗被打跑了,但风暴,才刚刚开始。太平侯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温楚瑜深吸一口气,将银簪紧紧攥回掌心,尖锐的簪尾刺得掌心生疼。

这疼痛让她清醒,也让她兴奋。

她抬头望向暮色四合的天空,眼底深处,属于上官濯濯的灵魂之火在熊熊燃烧。这个腐朽又精彩的时代,她来了!

好戏,才刚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