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在码头的旧仓库里翻了整整一夜。集装箱3-7的锁孔里插着把钥匙,正是老周阁楼日记本里掉出的那半张照片背面的钥匙。他打开箱子,里面堆满了「时砂快递」的旧包裹,最上面的是个录像带,标签写着:「林海·1998年出生录像」。
电视雪花闪烁,画面里出现穿白大褂的男人:「实验体Φ-73,生命体征稳定。基因检测显示,与实验体Φ-01存在99.9%契合度。」
镜头切换,婴儿林海躺在培养舱里,手腕的Φ-73标记发出幽蓝光芒。另一个培养舱里,躺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婴儿,胸口挂着「Φ-01」的标记。
「双生子共生实验启动。」男人说,「目标:通过基因绑定延长『熵渊之钥』的觉醒周期。」
画面突然花屏,再恢复时,婴儿林海被抱出舱门,怀里抱着个青铜齿轮。镜头扫过墙上的logo——「时砂快递」。
林海的手在发抖。他终于明白老周日记里的「他们」是谁——时砂快递,这个他送了三年快递的公司,竟是观测者的「实验体培育基地」。
「砰!」
仓库门被踹开。面具男带着手下冲进来,为首的面具男举起枪:「林海,你逃不掉了。」
林海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纸箱。旧快递盒散落一地,其中一个盒子里掉出本发光的书——封皮是半透明的,里面浮着无数光点,像星尘组成的诗。
「别碰那个!」面具男的声音突然变调,「那是时间诗人的东西!」
林海抓起书,书页自动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记忆是不会被数据化的——爱才是。」
「你是谁?」他抬头,看见个穿白裙的女孩站在门口,长发间别着朵蓝花,「我是时间诗人,用记忆写诗的人。」
面具男的枪指向她:「别让她靠近!她会篡改你的记忆!」
女孩笑了,指尖轻轻点在书上。星尘般的光点飘出来,钻进林海的耳朵。他听见老周的声音:「小海,记住,时砂快递的每个包裹都是未说出口的爱……」
「他是我的朋友,」女孩转身对林海说,「你杀了他,你杀了所有未被数据化的记忆。」
面具男扣动扳机。能量束擦着女孩的发梢飞过,击碎了身后的货架。林海趁机冲出去,怀里抱着那本发光的书。
女孩的声音追着他:「去青蚨河找青蚨婆婆,她知道怎么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