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在老陈的旧宅里翻到第七箱时，终于找到了那张照片。
相纸已经泛黄，边缘卷着毛边。照片里是个穿蓝布襁褓的婴儿，躺在老陈怀里，嘴角沾着奶渍，眼睛弯成小月牙——那是林海从未见过的笑容。
「找到了？」
苏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件米色风衣，手里拎着个银色仪器，「观测者的净化司今天会来查旧宅，我们得尽快。」
林海把照片塞进怀里：「你早知道老陈有这张照片？」
苏璃低头调试仪器：「老陈是我舅舅。他失踪前寄给我妈一箱东西，里面有这个。」她指了指照片，「我妈说，这是老陈在实验室拍的——他们当时在研究『时间记忆』，想找出能对抗熵化的东西。」
「所以老陈的时砂快递……」
「是幌子。」苏璃的声音冷下来，「他用快递收集人类的『时间记忆』，卖给观测者换能量。而我妈发现后，就想阻止他……」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苏璃猛地拽住林海的手腕，拉着他躲进衣柜。
「他们来了。」她的呼吸喷在他耳后，温热的，带着点颤抖。
林海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撞着肋骨。他摸了摸怀里的照片，突然想起老周临终前的话：「他们要的不是数据，是我的命——替林海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