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雯回到学校，她轻轻敲了敲传达室的窗户：“李大爷，我是张晓雯，帮我开一下门。”
“晓雯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不起啊，我也没想着能这么晚。谢谢您等我。”
“你一个小女生要注意安全啊，大晚上的太危险了。至少有个男生陪着你才行啊。”
张晓雯正想呵呵应付过去，背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事，我陪着她呢。”
张晓雯猛然回头，关清和的脸映入她的双眼。
“晓雯，你的钥匙掉到我的车上了。”说着，关清和提溜起一串儿钥匙，在张晓雯眼前晃了晃。
张大爷开了门。
张晓雯尴尬地接过钥匙。
关清和陪着她一起走进校园。
“你给我送钥匙，跟着我的出租车？”
“我怕你开不了家门，却发现你上了车往学校走。”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叫住我。”
“我好奇你要去哪儿？”
“……”
“为什么不回家？”
“我妈把我赶出来了。”
“怎么不跟我说？”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
“为什么赶你出门？”
“咱能不提这个事儿了吗？”
“怪不得你周日总去我家，原来是到我家蹭饭去的啊。”
“关清和，你要不要脸，哪次不都是我到你家给你做饭？”
“你直接搬到我家去住就更好了，反正我家房子大，你住二楼，我住一楼客房。”
“你妈本来就不待见我。”
“我妈到青岛去了，我姥姥身体不好，估计她长时间回不来。”
“我要真搬过去，那和你算不算同居啊？白越知道了不得暴跳如雷。”
“你不说，他哪里知道。”
“你……”张晓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女生宿舍到了，你自己上去吧。”
“你呢？回家还是回宿舍？”
“既然都到学校了，还这么晚，我也回宿舍住就好了。”
“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你应该买个明显点的大钥匙链，丢钥匙可不是个好习惯。”
“以前倒是有个乐桃航空的限量款……”张晓雯看了看手里的钥匙。
“丢了？”
“……嗯，丢了。”
“改天我送你一个吧。”
“我自己买就行。”
“我家有很多，改天给你一个。”
说罢，关清和摆摆手向男生宿舍走去。
张晓雯看了看自己的钥匙串儿，又看看关清和的背影，撇了撇嘴扭身上了楼。
第二天，X中贴吧上不知是什么人匿名发了一大片头条新闻。
《关清和、张晓雯盛装约会，夜半回校，宿舍分别，难舍难分》
不到两天的时间，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这条新闻。
红红约谈是免不了的。
张晓雯解释是因为常氏集团的晚宴原因。
碍于关清和和张晓雯确实有婚约在身，再个是张晓雯在近期的小测验中又获得了第一名的成绩，红红没有过多责备，只是让她注意影响，好好学习。
可同学之间的传言则此起彼伏。
即便是对这种事一般都熟视无睹的肖阚和亚楠，也坐不住了。
肖阚打法亚楠来找张晓雯。
“晓雯，肖阚学长问我你是不是劈腿了？我说不可能。可看咱学校贴吧上的照片，你和关清和也太过亲密了吧。”
“我俩并肩走路说话，哪里亲密了？”张晓雯咧嘴一笑，打着哈哈，“白越知道我和关清和去参加了一个晚宴，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大半夜你俩并肩走在月光下，就算白学长再大度也会忍不住多想吧。毕竟他人不在这，看不牢你。”
“咱学校就是不缺这种惹是生非的人，等我把照相发新闻的人揪出来，看我不打死他。”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亚楠，你让肖阚学长别担心了，我是不会背叛白越和关清和好的。”
“人啊都是见面三分亲，白学长不在X市，你又天天和关清和在一起。我们都知道他对你很有意思，真是让你不放心。”
“我还和常非天天坐同桌呢，他对我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不也没当回事嘛。”
齐思玮走了过来，加入她们的对话。
“常非不一样，你知道和他不可能。可你并不知道和关清和在一起未来会怎样啊？保不齐你会因为白越离得太远，而舍远求近。”
“对啊对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关清和这样软磨功夫才是最拿人的。”
“呵呵呵，你们都放一百个心吧，我这辈子就认准白越了。”
齐思玮摇摇头：“万一你发现选择白越是个错误呢？”
张晓雯一愣，看着齐思玮。
“这不是等着你带我去你家呢嘛。”
“等暑假吧，你跟我去一趟我太姥姥家。”思玮笑道，“对了，六月初就要高考了，关清和准备的怎么样？这种时候他还有空陪你去晚宴？”
“他的眼睛的伤势耽误了很长时间的课业，也错了今年的艺考。所以他决定复读一年。”
“啊？！”齐思玮和亚楠大吃一惊。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高考，随便考考就是了，反正他也不准备今年上大学。”
“你确定他不是想多留一年，把你突破了？”坐在前面的李慧子突然从练习册里抬起头，回头问道。
“慧子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讲话啊？”
“你们那么吵，我的题都做不下去了。”
“你们别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感情生活上好不好。”张晓雯抱怨道。
“我也不想成天关注你啊，晓雯同学，可你这丫头天天新闻不断，我能有什么办法。”李慧子吐吐舌头，“你说你天天谈恋爱这了那了的，也不见你怎么学习，怎么总能考那么好？”
齐思玮笑道：“慧子，你别天天冲着晓雯的年级第一名使劲了，她那是天赋异禀。”
“我已经发现我再努力也考不过她，我只要考进全年级前二十名就行啊。”
“慧子，你最近为什么学习这么努力？”
“我一直很努力啊。”
“才没有，你是这学期突然刻苦了很多呢。”
齐思玮笑笑：“突然努力学习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喜欢的人瞧不起，一种是希望喜欢的人瞧得起。”
张晓雯没听明白。
李慧子的脸却红到了耳根，转头学习去了。
——
晚宴结束没有几日。
张晓雯收到了常东岳的私人邀请。
她只身赴约。
在常氏集团大楼顶层的旋转餐厅的包间内。
常东岳和张晓雯面对面坐着。
“常叔叔，今天为什么请我来这里？”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晚宴结束后，很多人都向我打听你……”
“打听什么？”
“没想到晋文也对你称赞有加。”
张晓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涩的橙汁，看向窗外的整个X市。
“我已经跟关迅说了，要他尽快取消你和关家的婚约。”
“……”
“我有话也就直说了，”常东岳嘴角轻笑，“非非很喜欢你。你也用事实证明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常家的儿媳妇，加入常氏。”
“叔叔，您可能会错了意，我和常非只是同学关系。”
常东岳喝着红酒，笑意带着生意人的老谋深算。
“你既然已经在我面前展现了洞察市场先机的能力，就知道我是不会错过像你这样的人才的。如果你不愿意嫁给非非，那就把这份协议签了。”
说着一边的助理递给张晓雯一份协议。
张晓雯拿起协议，认真看了看。
“协议内容很简单，我会送你和非非去国外深造，学习世界顶尖的商业知识，毕业以后可以获得在华尔街实习的机会。条件是加入常氏，为常氏集团效力。以你的天资，如果不好好培养学习，太浪费了。”
“为常氏效力？这协议和卖身契有什么不同？”
“为常氏工作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而出国深造，在世界高等学府学习，这是你父母根本无法提供给你的机会。据我所知，你爸爸现在生活自理都难，你又和母亲几乎断绝了关系，你母亲已经不给你提供学费了。如果没有常氏帮扶，你连上大学的费用都凑不齐吧？还是你以为，倚靠你那位医生家的小男友可以完成了大学学业？”
“是你跟我妈说了什么吗？”
“我只是无意透漏给她一些你的事。”
“你跟她到底说了什么？”
“别那么生气。”常东岳狡黠地表情让张晓雯觉得他与之前好叔叔好老板的形象判若两人，“我只是还是生女儿好，尤其是像你这样又漂亮又聪明尤物一般的女儿。”
他说得暧昧，让人不得不往邪恶的方面去想。
“……！”
张晓雯脸色泛白，等着常东岳后面的话。
“我想你还不知道，白主任的医院常氏也参股了……”
“！”
“白主任马上要竞聘院长，我想医院董事会投票结果的重要性你不会不知道……要知道去意大利留学还学习小提琴，学费可不是一般家庭承担的起。当然，凭借白主任的技术和经验，院长一职势在必得。但是作为医院投资方我们还是希望能够有听话又可控制的院长来管理医院，你说是不是呢？你一定不希望你的小男朋友最后因为学费交不起而去不了米兰音乐学院吧？”
“你用白越的未来威胁我？”
“不仅如此。听说你还很喜欢一个还没红的小演员，听说他正在拍《天使的翅膀》这部校园剧。他叫什么来着？周翌辰？周扬的儿子，对吗？”
“……”
“你帮助周扬来找我，就是因为周扬的这个儿子。”
张晓雯咬着嘴唇，瞪着常东岳。
“如果你想让这部戏继续拍下去，并且想让周翌辰这小子火起来，我都可以帮你……”
“常叔叔，您还有什么牌一起打出来吧。”
“如果你签了这份协议，你家、关家、白主任也好、周翌辰也罢，我们常氏都会保他们一路顺风顺水。”
“为什么非要让我把这‘卖身契’签了？不签我依旧可以帮你做事。”
“我怕晋文把你这样的人才挖了角，所以先下手为强罢了。商业竞争，说到底还是人才的竞争，不是吗，张小姐？”
“你怕我最后跟了晋文，威胁到常氏？”
“没错……”
张晓雯拿起笔，心一横，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对了。”
常东岳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