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心伤到吐血

一口气冲到药房,萧祁墨“砰”地一声撞开房门,却是一个踉跄单膝跪到了地上,紧接着“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文——”

“祁墨!”

屋里冲出,文辰被他吓了个半死:

“你怎么了?谁伤了你?”

一手扶住他,文辰伸手探向了他的脉搏,愣了愣,随后抬手点了他几处穴道,摸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气息乱了,稳住情绪,我马上带你去禁地。”

找了件披风给他披上,文辰一个人扶他竟然感到了吃力: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点生气都感觉不到、还真全指望他啊。

走了两步,额头都要冒汗了,文辰心里那个火大啊:

他要是自己都不想活了,神仙也救不了了好吗?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谁、谁能把他打击成这样?

毒刚发那会儿都没这么严重!

“黑鹰,你特么还不出来?你家主子要没了,你这个影子还有什么用?”

“出来帮忙啊。”

近乎是文辰的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手下一空,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飘忽的声音:

“玉泉见。”

一愣,文辰又忿忿地咬了咬牙:

秀什么秀?

轻功好了不起啊!

一个个地就知道欺负他。

要不是这手幻影的轻功,他能当影子?

啊啊啊~

没一个省心的。

心里哀嚎了几声,想起什么地,转身他又回房把调试中的药物整理好,又拿了几瓶药,才快速往王府禁地奔去。

……

而后接连的两天,桑晚晚的情况时好时坏,但除了虚弱跟半昏沉,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不是第一次不舒服了,她也明白,这里面很大的反应跟她这次的受伤可能关系不大,更多的反倒可能是与她对药物的排斥、吃不下饭跟本身的体质有关。

自然,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两天,萧祁墨一次也没来过。

甚至于,不用问,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或者说看到了,整个清北苑静地就像是没了人气,几个丫头做事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一点动静不说,见了她还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那每每都恨不得溜之大吉的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天,听到门口的骚动,桑晚晚那一直未曾的离开的视线不自觉地也闪过几丝希冀。

等看着又是进宝端了药碗进来的时候,桑晚晚的心一下子又荡到了谷底。

就当真这么气她吗?

醒来几天了,见都不愿意过来见她一面?

“小姐,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端着药碗送上,进宝言语神态都是藏不住的担忧与关切。

这些药像是她的天敌。

每次碰到,桑晚晚都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苦胆汁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要搅出来了,以前,他还会哄着她,而今,难受,她却也只能自己忍着。

“嗯~”

伸手接过,桑晚晚哭涩地扯了扯唇角,无意识地,“啪”地一声,一滴泪花已经砸到了碗中。

“小姐?”

抬手,桑晚晚已经快速地抹了去,取而代之地,是唇角一抹放大的笑:

“没事,我只是……有点熏……”

她很难过。

第一次,觉得度日如年,这么难过。

屏息凝神,桑晚晚一口气跟焖了:

她得早点好起来,不好起来,她这不争气的身体,连门怕是都走不出去。

这不知道这具身体什么怪毛病,不生病不受伤的时候活蹦乱跳地,啥毛病没有,有点不适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不知道哪里会千疮百孔。

“……”

递回碗,桑晚晚喝了白水漱了漱口,连糖也没吃,也不觉得多么无法忍受。

果然,矫情,都是被宠出来的。

没人疼,再疼也不觉得疼了。

“小姐?”

蜜饯已经在手里了,进宝端着盘子的手又收了回来,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事。”

抹了抹唇角,桑晚晚道:

“去请福公公帮我传个话,就说我想见王爷,就说我会等他——”

很想说“他若不来,自己就不吃饭不吃药了”,话都到了嘴边,桑晚晚却又咽了回去:

再威胁他,他只怕会更厌恶自己了。

转而,她便道:

“他若实在忙的没时间,我也可以过去。”

就算要判人死刑,也该先审审吧。

就不知道要问问她再生气?

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路上遇到那煞星就算了,竟然还阴差阳错地替他挡了一箭?

真是呕死了。

她最厌恶的人非那个渣男莫属了好吗?

“小姐?”

进宝劝慰的话还没出口,桑晚晚闭着眸子已经挥了挥手:

“去吧,把我的话带到就行。”

有些事儿,总要面对。

……

在禁地加密室度过了最凶险一劫的封祁漠也在书房里趟了一天才能下床。

书房里,他看着文案,身后,文辰还替他针疗着。

拔下他脖颈处沾了药物的一根细针,见上面已经没有了绿色的痕迹,文辰替他拉回领口的衣服,才道:

“你真是命大。”

“没想到……越凶急、这药反倒越起作用,这算因祸得福吗?”

“也是邪门,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又探了下他的脉搏,文辰才将手边的小工具收了个七七八八:

“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虽然这个方法效果不错,不过也着实凶险,一个弄不好就是小命休矣,以后你不可轻易尝试,千万不能拖啊。”

“这我要是不在……”

止不定就去见阎罗王了。

猛然惊觉自己絮叨了半天,某人竟然没有不耐烦,连个屁竟然都没放,倏地抬眸,文辰的嗓音也嘎然而止:

第几次了?

貌似每次他问这个,他就成了闷葫芦,之前,说他伤着他能理解,这会儿不是都能办公了吗?

怎么就不能回他句?

眸光一聚,文辰就觉得萧祁墨的反应似乎不太对。

脖颈青筋暴跳,一张脸也沉着,冷硬的下颌线仿佛也能当刀使了,那脸色,活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似的。

欠了?

灵光一闪,文辰猛然就想到了什么:

“祁墨,你的眼睛——”

眼睛红了?

他在生气?

如此剧烈的情绪起伏,不会就因为那个女人受了那点皮外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