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美人的轻视(下)

深夜:睡梦中的惊扰与怒斥

第四夜,在翠美人处。宫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压抑的氛围。翠美人正睡着,突然在睡梦中惊醒,大声大骂:“冰奴,是不是你弄出的动静,惊扰了本美人的好梦!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翠美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如同炸雷般在冰奴耳边响起。

冰奴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声音带着哭腔:“翠美人,奴妾真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奴妾吧。奴妾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小心。”此刻的冰奴,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

第五日:紫美人的任性

冰奴的煎熬

天刚蒙蒙亮,黯淡的微光宛如纤细且脆弱的丝线,竭尽全力地透过窗户缝隙,却只是吝啬地洒在翠美人宫殿那冰冷且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冰奴蜷缩在那儿,恰似一只在狂风暴雨中遭受重创后,只能孤独瑟缩着舔舐伤口的无助小动物。她在痛苦的深渊里熬过了不堪回首的一夜,此刻已然疲惫到了极点,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几乎陷入半昏迷的混沌状态。

就在这寂静得令人绝望的氛围中,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死寂。紫美人的贴身宫女迈着轻快却又透着高高在上的不屑步伐,施施然走进来。她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碗尚在冒着袅袅热气的白米粥,那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升腾,仿佛也在无情地嘲笑冰奴的落魄。宫女那挑剔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狼狈不堪的冰奴,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嫌弃,随后她尖着嗓子,如同夜枭般刺耳地说道:“顺格格,我们紫美人可是菩萨心肠,好心知道你一夜没睡,特意差我送碗粥来给你。赶紧吃完,跟我去伺候紫美人,她正等着呢。”

冰奴像是从深沉的噩梦中被强行唤醒,费力地抬起头,那眼神中交织着劫后余生的感激与对未来未知折磨的深深迷茫。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如同两片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虚弱地说道:“多谢紫美人恩典……”她拼尽全身仅剩的一丝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双腿却似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艰难无比。她缓缓地朝着那碗粥走去,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此刻的场景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长久以来,饥饿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她真的已经太久太久未曾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冰奴颤抖着双手,仿佛那双手不属于自己一般,捧起了那碗对她来说犹如救命稻草般的粥碗。她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每一口粥下肚,都像是给她那濒临崩溃的身体注入了一丝微弱却又珍贵的力量。然而,这短暂的温暖与饱腹感,并不能驱散她内心深处对未知折磨的深深恐惧,那恐惧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随时准备再次将她吞噬。

吃完粥后,冰奴拖着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的脚步,机械地跟在紫美人宫女的身后,朝着紫美人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她强打精神,试图用仅存的一丝尊严掩饰自己的狼狈,可布满血丝的双眼、憔悴得如同被霜打过的面容以及蹒跚得好似随时会摔倒的步伐,无一不无情地暴露了她此刻的虚弱。

终于,她们来到了紫美人那装饰得无比华丽的宫殿。紫美人正坐在精致奢华的梳妆台前,对着光亮可鉴人的铜镜精心打扮。她身着色彩斑斓的华服,每一处刺绣都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尊贵,眉眼间透着一股娇俏与任性交织的独特气质。见冰奴进来,紫美人缓缓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如同猫戏老鼠般戏谑的光芒。她歪着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任性口吻开口要求道:“冰奴,学个鸟叫给本美人听听,得学得像模像样,要是不像,今晚就别想休息了。本美人今晚就想听这鸟叫。”

冰奴满心无奈,犹如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只得硬着头皮学了几声鸟叫。由于极度疲惫,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毫无生气可言,学得自然是不像。

紫美人听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刻紧紧皱成了一团,不满地大声说道:“不像,差太远了,重新学。就你这水平,还想糊弄本美人?你是不是根本没用心?”

冰奴赶忙说:“紫美人,奴妾实在是太累了,嗓子也有些沙哑。但奴妾会努力学的,求您再给奴妾一次机会。”

紫美人哼了一声:“累?在这宫里,谁不累?别找借口。要是再学不像,有你好看的。”

冰奴不敢有丝毫懈怠,又努力尝试学叫,可紫美人依旧不满意,她嗤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尖锐的针,刺向冰奴脆弱的内心,骂道:“真难听,比那乌鸦叫还刺耳。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好好学?故意来气本美人的吧?”

旁边伺候的太监也跟着阴阳怪气地附和:“顺格格,您可真没本事,连个鸟叫都学不好,还怎么伺候美人呀?依咱家看,您还是赶紧好好学,别惹美人不高兴。”

冰奴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学鸟叫,然而发出的声音依旧差强人意,换来的是紫美人更加严厉的斥责和周围人无情的嘲笑。在这充满恶意的环境中,冰奴只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上午的折磨

紫美人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冰奴,在冰奴接连几次学鸟叫都不能让她满意后,她气得站起身来,围着冰奴踱步,眼神中满是思索折磨新花样的狠厉。冰奴在她的注视下,越发紧张,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冰奴几乎要支撑不住晕倒的时候,紫美人像是突然玩累了,又像是故意要给冰奴一丝虚假的希望,她朝着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心领神会,很快又端来一碗热水,放在冰奴面前,冷冷地说:“算你运气好,美人赏你碗热水。喝完接着学,要是还学不像,有你好受的。”

冰奴看着那碗热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更多的却是无奈。她颤抖着双手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那热水顺着喉咙流下,稍稍缓解了她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恐惧。喝完水后,她强打起精神,再次努力学鸟叫。

紫美人在一旁看着,皱着眉头说:“哼,别以为喝了碗热水就能学好。要是再学不像,这热水就当是给你的最后赏赐了。”

冰奴努力发出几声鸟叫,紫美人依旧不满意,不停地呵斥着:“还是不像,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是不是觉得本美人好糊弄?”

冰奴带着哭腔说:“紫美人,奴妾真的已经很用心了,求您再教教奴妾,奴妾一定努力学会。”

紫美人不耐烦地说:“教你?本美人可没那闲工夫。你自己琢磨去吧。”

这时,另一个小宫女凑到紫美人身边,谄媚地说:“美人,要不咱换个花样儿,让她学不同鸟叫,还得一边学一边跳舞,这样岂不是更有趣?”

紫美人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好主意!冰奴,听到了吧,从现在起,你一边学鸟叫,一边给本美人跳舞,要是跳得不好或者学得不像,今天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冰奴心中一沉,却不敢反抗,拖着沉重的身躯,勉强舞动起来。她的动作僵硬而迟缓,鸟叫声也断断续续,完全没有了原本的轻盈与灵动。

紫美人看着,笑得前仰后合,嘲讽道:“瞧瞧你这舞姿,简直像只笨拙的肥鹅,再配上这难听的鸟叫,真是笑死人了。”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也跟着哄笑起来,冰奴的脸涨得通红,心中满是屈辱。但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跳着、叫着,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整个上午就在这样的折磨中慢慢流逝,冰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苦中煎熬,她的体力和精神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中午的刁难

不知不觉,日头渐高,到了中午时分。冰奴在一上午的折磨下,早已心力交瘁,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紫美人看着冰奴摇摇欲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对宫女说:“去,再给她送碗粥来,别让她就这么倒下了,本美人还没玩够呢。”

不一会儿,宫女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冰奴看着那碗粥,心中五味杂陈,但身体的饥饿感还是驱使她接过粥碗,缓慢地吃了起来。

吃完粥后,紫美人不怀好意地说:“冰奴,听闻百灵鸟的叫声婉转悦耳,你就学百灵鸟叫吧,要是能让本美人满意,说不定还能赏你点别的。要是学不好,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冰奴无奈,只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模仿百灵鸟的叫声。可她实在太过疲惫,声音里满是无力和沙哑,怎么也学不像。

紫美人顿时大怒,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地上,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百灵鸟叫都学不好,留你何用?你是不是故意跟本美人作对?”

周围的下人也跟着附和,对冰奴指指点点,肆意嘲笑。“就她这样,还想得到美人赏赐,简直是做梦。”“就是,连个鸟叫都学不像,真是丢人。”

冰奴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她哽咽着说:“紫美人,奴妾真的尽力了,求您再给奴妾一点时间,奴妾一定能学好。”

紫美人哼了一声:“给你时间?本美人可没那么多耐心。再给你一次机会,学不好就等着挨饿吧。”

这时,一位老嬷嬷走过来,假惺惺地劝道:“美人息怒,这顺格格许是真的累坏了,要不先让她歇一歇,养养精神,再学也不迟。”

紫美人白了老嬷嬷一眼,不悦地说:“嬷嬷,您这是在替她求情吗?哼,她若是能学好,本美人自然不会为难她。”

老嬷嬷赶忙赔笑道:“美人明鉴,奴婢只是觉得,若是把她累垮了,往后可就没人伺候美人您了呀。”

紫美人思索片刻,说:“也罢,那就让她先在这站半个时辰,好好清醒清醒,半个时辰后再学。”

冰奴心中稍感庆幸,连忙跪地谢恩:“多谢紫美人恩典,多谢嬷嬷美言。”

在这半个时辰里,冰奴强撑着身体,站得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深知,这短暂的喘息机会是多么难得,一定要好好珍惜,等会儿必须得学好百灵鸟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双腿不住地颤抖,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傍晚的羞辱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冰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眼神空洞,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紫美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冰奴的惨状,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但很快,她又觉得无趣,于是又想出了新的折磨方法。

“冰奴,本美人听闻鹧鸪的叫声很是特别,你给本美人学鹧鸪叫,学得好了,就放你去休息。要是学不好,今晚就别想吃饭,也别想睡觉。”紫美人懒洋洋地说道。

冰奴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再次尝试。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几声微弱的叫声,可这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难听。

紫美人听后,笑得前仰后合,嘲讽道:“这哪是鹧鸪叫,简直就是垂死的老鸦叫。你这副蠢笨的样子,真让人看着心烦。”说着,她又让宫女端来一碗粥,放在冰奴面前,“吃吧,吃完再学,要是学不好,今晚你就站在这里别睡了。”

冰奴看着那碗粥,心中满是屈辱,但为了能保存一点体力,她还是默默拿起粥碗吃了起来。吃完后,她再次努力学鹧鸪叫,可依旧无法让紫美人满意。

紫美人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别学了,看着就心烦。今晚你就站在这,要是敢打瞌睡,就把你扔到柴房去。”

冰奴无奈,只能站在原地,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和困意。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可她知道,一旦闭上眼睛,等待她的将是更可怕的惩罚。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小声对紫美人说:“美人,这顺格格站在这儿也怪无趣的,要不咱们找点别的乐子?”

紫美人挑眉问道:“哦?你有什么主意?”

小太监嘿嘿一笑,说:“美人,咱们可以让她蒙上眼睛,在这殿里摸索着找东西,要是找不着,就罚她多站几个时辰。”

紫美人听了,兴致勃勃地说:“好,就这么办。冰奴,把眼睛蒙上,本美人在这殿里藏了个玉佩,你要是能找出来,今晚就饶了你,要是找不出来,就站到天亮吧。”

冰奴心中叫苦不迭,但还是乖乖蒙上了眼睛。她在殿里摸索着,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撞到什么东西。可这殿里摆满了各种器物,她没走几步就撞到了桌子,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紫美人在一旁看着,不停地催促:“快点找,别磨磨蹭蹭的,再找不到,可就没机会了。”

冰奴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她在黑暗中四处摸索,却始终找不到玉佩的踪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就寝前的绝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深,冰奴依旧没有找到玉佩。紫美人见她实在找不到,不耐烦地说:“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玉佩都找不到。今晚你就站在这,哪儿也不许去。要是敢打瞌睡,就把你扔到柴房去喂老鼠。”

冰奴无奈,只能站在原地,强忍着身体的极度疲惫与内心的屈辱。她的双腿好似灌满了铅,每支撑一秒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眼皮也沉重得仿佛被重物拉扯,不住地往下耷拉。但她深知,只要稍有松懈,等待她的将是更残酷的折磨。

一旁的太监见状,不怀好意地凑到紫美人耳边低语:“美人,瞧这顺格格笨手笨脚的,要不咱换个法子折腾她,也好添些乐子。”

紫美人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哼,说得也是。冰奴,你不是学不会鸟叫么,那本美人就给你个新任务。去,把这殿里的烛台都擦得锃亮,要是有一个烛台没擦到位,让本美人看到哪怕一点灰尘,就把你关进小黑屋,三天不许吃喝。”

冰奴心中一紧,却不敢违抗,拖着沉重的步伐,拿起抹布开始擦拭烛台。烛台的每一处棱角都仿佛在割磨着她的手掌,抹布粗糙的质感让她本就布满伤口的手愈发刺痛。

紫美人则坐在一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与身边的宫女闲聊,还时不时地朝冰奴投去审视的目光。“你们说,她要是又做不好,本美人该怎么罚她才有趣呢?”

一个宫女谄媚地回应道:“美人,依奴婢看,不如让她顶着烛台在殿里跪上几个时辰,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另一个宫女也附和道:“对对,这样既能罚她,又能给咱们添些乐子。”

冰奴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充满了恐惧。她更加卖力地擦拭着烛台,每擦完一个,都要仔仔细细地检查几遍,生怕有任何瑕疵。可即便如此,紫美人还是鸡蛋里挑骨头。

“冰奴,你看看你擦的这是什么?这烛台底座还有灰尘,你是不是故意的?”紫美人指着一个烛台,大声呵斥道。

冰奴赶忙跪地,哭着解释:“紫美人,奴妾真不是故意的,奴妾这就重新擦。”

紫美人冷笑一声:“重新擦?哼,没那么简单。从现在起,你每擦错一个烛台,就多跪一个时辰。”

冰奴无奈,只能咬着牙,强忍着泪水,重新擦拭那个烛台。她的动作愈发小心谨慎,可在极度疲惫之下,还是难免出现失误。

“又没擦干净,看来你今晚得在这跪到天亮了。”紫美人看着另一个烛台,不屑地说道。

冰奴绝望地瘫倒在地,心中满是无助与悲凉。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在这充满恶意的宫殿里,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欺凌。

然而,求生的本能让她再次挣扎着起身,继续擦拭剩下的烛台。每擦一下,她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顺利完成任务,免受更多的折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深,宫殿外万籁俱寂,唯有殿内的冰奴还在艰难地劳作着。她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与凄凉,而紫美人与宫女们的欢声笑语,却如同一把把利刃,不断刺痛着她的心。

终于,冰奴擦完了最后一个烛台。她小心翼翼地将烛台摆放好,然后跪在紫美人面前,等待着她的审判。

紫美人慢悠悠地起身,围着冰奴转了一圈,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烛台。冰奴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忐忑不安。

“哼,这次勉强算你过关。不过,要是再有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你了。”紫美人终于开口说道。

冰奴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谢恩:“多谢紫美人恩典,奴妾以后一定更加小心,尽心尽力伺候美人。”

“行了,今晚你就睡在这殿里的角落吧,要是敢发出一点声响,搅了本美人的好梦,明天有你好看的。”紫美人说完,便转身走向内室。

冰奴如释重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挪到角落里。她蜷缩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被褥,冰冷的地面让她不住地颤抖。但此刻的她,能有个角落容身,已觉得是莫大的恩赐。在这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中,冰奴渐渐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可即便在睡梦中,她依然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冰奴在睡梦中被一阵尖锐的叫声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紫美人正站在床边,怒目圆睁地看着她。

“冰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美人的殿里睡得如此安稳,还发出呼噜声,扰了本美人的清梦!”紫美人愤怒地呵斥道。

冰奴吓得连忙起身,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紫美人恕罪,奴妾实在是太累了,并非有意为之,求您饶了奴妾这一次吧。”

紫美人冷哼一声:“太累?这是理由吗?在这宫里,谁不是日夜操劳,就你特殊?本美人看你就是故意的,想挑战本美人的耐心。”

一旁的宫女也在添油加醋:“美人,这顺格格也太不懂规矩了,竟敢在您的殿里如此放肆,必须得好好惩罚她。”

紫美人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冰奴,本美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学画眉鸟叫,要是再学不好,就把你扔到冰窖里去。你应该知道冰窖的厉害,进去了可就很难活着出来。”

冰奴的嘴唇冻得发紫,身体不停地哆嗦,她深知冰窖的可怕,那几乎是死路一条。她深吸一口气,试图集中最后一点精力,模仿画眉鸟的叫声。可她发出的声音干涩、颤抖,根本无法与清脆悦耳的画眉鸟鸣相比。

紫美人听后,气得一脚踢翻了身边的凳子,“简直是废物!来人,把她拖到冰窖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几个太监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冰奴就往外走。

冰奴绝望地挣扎着,嘴里不断求饶:“紫美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下次一定学好……”但紫美人充耳不闻,只是厌恶地挥了挥手。

当冰窖的门被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仿佛无数冰针钻进冰奴的骨髓。冰奴被狠狠扔了进去,门随即重重关上,黑暗和寒冷瞬间将她吞噬。冰窖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地上结着厚厚的冰,冰奴的身体摔在上面,疼得她眼前发黑。

在这黑暗冰冷的冰窖里,冰奴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然而,就在她快要陷入昏迷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母的面容,他们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仿佛在召唤她回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让冰奴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摆脱这噩梦般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冰窖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光线射了进来。冰奴眯着眼睛,看到紫美人的贴身宫女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算你命大,美人心情好,赏你碗姜汤。喝完赶紧出来,还有事要你做。”宫女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此刻的冰奴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她艰难地爬过去,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姜汤的热气在她体内散开,让她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出冰窖。回到宫殿后,紫美人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冷笑一声,“冰奴,本美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学布谷鸟叫,要是这次还学不好,就把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冰奴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学不好,等待她的将是更加悲惨的命运。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气息,努力回忆着布谷鸟的叫声。然后,她微微张开嘴唇,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这一次,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却有了几分布谷鸟叫声的婉转。

紫美人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随后她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勉强算你过关吧。今晚就先饶了你,要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冰奴听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连忙跪地谢恩:“多谢紫美人恩典,奴婢以后一定更加用心。”

经过这一夜的折磨,冰奴身心俱疲,但她知道,自己的苦难远远没有结束。在这个充满阴谋与算计的深宫里,她就像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随时可能被人随意摆弄。然而,此刻的她心中已经燃起了一丝求生的欲望,无论未来还会面临怎样的磨难,她都决定咬紧牙关,活下去,寻找机会摆脱这无尽的痛苦深渊。

回到那冰冷的角落,冰奴满心疲惫地蜷缩着身体,试图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寻得一丝温暖。她的身体仍在止不住地颤抖,那不仅仅是因为冰窖的寒冷在她体内留下的余悸,更是长期以来精神高度紧张与恐惧的结果。

冰奴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冰川国。曾经,她作为冰凤凰公主,生活在巍峨壮丽的宫殿之中,周围是无尽的荣华与尊宠。她记得在那洁白的冰雪世界里,自己与父母一同漫步,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春天时,漫山遍野的雪莲花绽放,如同她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纯洁而美好。

可如今,一切都已面目全非。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从尊贵的公主沦为这深宫中任人欺凌的奴隶,命运的轨迹为何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清楚,若想改变现状,就必须活下去,哪怕这生存的道路布满荆棘。

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冰奴不断地在心中思索着逃脱的办法。她留意着宫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一丝可能的机会。她知道,紫美人、翠美人这些后宫佳丽们之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充满了各种争斗与算计。也许,她能利用她们之间的矛盾,为自己创造一条生路。

然而,每一次希望的火花刚刚燃起,就会被残酷的现实无情扑灭。她深知,在这等级森严、人心叵测的深宫里,自己势单力薄,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即便如此,冰奴心中的那团求生之火从未熄灭,它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着,支撑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煎熬的日夜。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冰奴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满心都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迷茫。她不知道今天又会面临怎样的折磨,是紫美人更加刁钻的刁难,还是其他美人别出心裁的羞辱。但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地面对,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改变命运的可能。哪怕这希望如风中残烛般微弱,她也绝不能放弃。

随着宫殿里渐渐热闹起来,宫女太监们开始各司其职,忙碌的一天拉开了帷幕。紫美人的贴身宫女迈着高傲的步伐,一脸嫌弃地出现在冰奴面前。“顺格格,起来了,美人要梳妆,你去准备一下。”那语气冰冷且充满不屑,仿佛冰奴是世上最不堪的存在。

冰奴缓缓起身,因长时间的劳累与折磨,她的动作显得极为迟缓。她向宫女微微行礼,眼中满是谦卑与顺从,然后默默地走向洗漱间。她清楚地知道,新的一轮折磨即将开始,但她已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在这无尽的苦难中,寻找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之光,挣脱这束缚她的牢笼。

第六日:霜美人的冷酷

熬过紫美人一日的折磨,冰奴原以为能稍作喘息,命运却仍不肯放过她。第六日清晨,霜美人的粗使宫女面若寒霜,语气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刃:“顺格格,霜美人有请,跟我走吧。”那态度,仿佛冰奴只是一件毫无生命的器物,可随意摆弄。冰奴脚踝上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发出细碎声响,铁链摩擦声与铃铛声交织,似在嘲笑她卑贱的身份。

冰奴脚踝上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轻响,那锁链碰撞的冷音像毒蛇吐信,时刻提醒着她卑微的身份。当宫女宣召的话音落下,她后颈汗毛瞬间倒竖——霜美人召见向来伴随着凛冽惩罚。铁镣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刮痕,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冷汗顺着脊背滑进粗布衣领,却不敢抬手擦拭。雕花木门开启的刹那,寒气裹挟着松木香扑面而来。霜美人倚在貂绒软榻上,月白色襦裙绣着银丝冰纹,眉间朱砂痣在苍白肌肤上宛如凝固的血滴。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扫过她颤抖的脚踝,鎏金铃铛突然叮铃作响——是霜美人屈指弹落的冰棱精准击中镣铐。“去,跪在雪地里。“霜美人将羊脂玉盏重重搁在矮几上,盏中未饮尽的雪水溅起细小冰晶,“何时铃铛冻得发不出声,何时再进来。“话音未落,冰奴已踉跄着扑向门外,铁镣在积雪中犁出蜿蜒血痕,而那道冰冷的目光,始终像冰锥般刺在她后背上。

冰奴满心无奈与恐惧,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发出半点抗议。她缓缓走到门口,双膝重重跪地,跪于冰冷的雪地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一群冰冷的精灵,不一会儿便落满她的肩头与发梢,寒意一点点渗入骨髓,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脚踝处的铁链陷进积雪,铃铛被雪覆盖,却仍在她颤抖时发出微弱的呜咽。

早晨的煎熬

晨曦初露,凛冽寒风裹挟着细碎冰碴,如无数锋利的小刀,无情地刮过冰奴的脸颊。她蜷缩着身子,冻得发紫的嘴唇不住颤抖,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每一阵风掠过,都似要在她脸上划出深深的伤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脚踝的铃铛随着颤抖发出杂乱的声响,如同狂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霜美人慵懒地斜倚在雕花窗边,手中捧着精致的暖炉,透过蒙着薄雾的窗棂,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冰奴狼狈的模样。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取悦自己的戏码。“你身为奴隶,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跪着伺候主人,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命。”霜美人的声音透过窗户飘出,冰冷刺骨,字字句句如重锤般砸在冰奴心上。

冰奴颤抖着回应,牙齿因寒冷不停打战,声音断断续续:“霜……霜美人,奴妾……奴明白……”

霜美人听到“奴妾”二字,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带着审视:“你自称奴妾?王子带回来的奴隶也敢僭越?在这宫里,贱妾尚要谨言慎行,何况你这最低等的奴妾。说错一个字,都是死罪。”

冰奴心中一惊,深知在这宫中,言语稍有不慎便会招来大祸,赶忙低头应道:“是,奴记住了。”她心中满是后怕,深知自己在这宫中如履薄冰,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必须小心翼翼。这座看似华丽的王宫,实则是一座吃人的牢笼,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而此时,雪下得更急了,大片雪花糊在她脸上,冰冷又窒息,脚踝的铃铛被积雪掩埋,只余若有若无的声响。

中午的折磨

时光缓缓流逝,转眼便到中午。天空中,大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冰奴整个人几乎被雪掩埋,只露出一个脑袋,她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麻木得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如同两根被冻在雪地里的木桩。睫毛上挂满冰霜,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唯有刺骨的寒冷如影随形。而脚踝的铃铛镣铐早已与冻硬的雪地冻在一起,每一次微小的晃动都扯得皮肉生疼。

霜美人用完午膳,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门口。她身着华贵貂皮大衣,脚踩精致绣鞋,每一步都透着从容与傲慢。看着冰奴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如同猫戏耍被困的老鼠,满满的掌控欲。“起来,给本美人捶捶腿。”霜美人的声音带着慵懒与傲慢。

冰奴艰难起身,双腿因长时间麻木僵硬,刚一站起便险些摔倒。脚踝的铃铛镣铐发出刺耳声响,她强忍着腿部传来的剧痛,双手撑地,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站稳,随后蹒跚着走进屋内,跪在霜美人面前,开始为她捶腿。她的手指早已冻得红肿僵硬,每一下捶打都似在承受酷刑,可霜美人却嫌她力度不够,时不时用手中的帕子抽打她的手背:“瞧你这副狼狈样,还想攀附国王?别做白日梦了。在这宫里,你不过是最下贱的奴隶,本美人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霜美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一根根尖针扎进冰奴心里。

冰奴咬着嘴唇,下唇几乎被咬出血,却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忍受着羞辱,手上动作不敢有丝毫懈怠。而霜美人还时不时故意扭动身体,让冰奴调整姿势,脚踝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凌乱声响,借此延长她的痛苦。

下午的刁难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落日余晖透过云层洒在宫殿琉璃瓦上,映出一抹凄凉的光。霜美人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去,把院子里的积雪都扫到角落里,要是扫不干净,今晚就别想吃饭。”霜美人指着院子,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冰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她拿起那把破旧的扫帚,刚一触碰,冰冷的木柄便如冰锥般刺痛手掌。清扫积雪时,寒风呼啸,几乎要将扫帚从她手中夺走。每扫一下,都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正被慢慢抽走。雪仿佛无穷无尽,刚扫完一处,新的雪花又纷纷飘落,像是在无情嘲笑她的徒劳。而脚踝的铃铛随着她挥动扫帚的动作,发出嘈杂的响声,引得霜美人不时斥骂。

她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身体的虚弱加上精神的折磨,让她几乎支撑不住。可霜美人却站在廊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时不时挑剔地指出清扫不到位的地方,只要冰奴稍有停顿,便会招来一阵斥骂。好不容易把积雪都扫到角落里,冰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内,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盼望着能得到一点食物,哪怕只是一口残羹剩饭,也能让她恢复些许力气。霜美人却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扫得这么慢,还想吃饭?先在这站着,等本美人心情好了再说。”说着,还故意让人端来美味佳肴,在冰奴面前大快朵颐,食物的香气飘进冰奴鼻子里,却只能让她更加饥肠辘辘,满心绝望。

傍晚的折磨

夜幕降临,宫殿灯火渐次亮起,却无法驱散冰奴心中的寒意。霜美人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伺候梳妆,准备参加晚间宴会。她看着镜中艳丽的自己,突然将目光转向一旁站得摇摇欲坠的冰奴,眼中闪过一抹恶意。

“过来,给本美人梳头。”霜美人吩咐道。冰奴强打起精神,走到霜美人身后,颤抖着双手拿起梳子。她的手指因长时间受冻,笨拙而僵硬,梳理头发时,不小心扯到了霜美人的发丝。

“啊!”霜美人尖叫一声,猛地站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你这贱奴,连梳头都不会,留着你有什么用?”霜美人怒目圆睁,眼中怒火熊熊。

冰奴被打得摔倒在地,脸颊火辣辣地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脚踝的铃铛随着摔倒发出剧烈声响,连忙爬起来,不停地磕头道歉:“霜美人恕罪,奴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奴吧。”

霜美人却不依不饶,抓起桌上的胭脂盒,狠狠砸向冰奴。胭脂盒砸在冰奴身上,散落的胭脂粉洒在她破旧的衣服上,如同点点血渍。“把地上收拾干净,然后去把本美人的披风取来。要是敢磨蹭,回来有你好看!”霜美人恶狠狠地说道。

冰奴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的胭脂,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去取披风。当她取来披风时,霜美人又嫌弃披风不够暖和,让她用自己的身体把披风焐热。冰奴只能紧紧抱着披风,用自己冰冷的身体去温暖它,而霜美人则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热茶,时不时催促几句,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而冰奴每一次的动作,脚踝的铃铛都会发出声响,提醒着她奴隶的身份。

等霜美人终于满意地披上披风离开后,冰奴已经累得瘫倒在地,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可她知道,今晚的折磨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六夜的绝望

第六夜,霜美人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似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冰奴冻得瑟瑟发抖,身体如筛糠般抖动,牙齿不住打战。实在忍不住,她颤抖着开口:“霜美人,奴实在太冷了,能不能……”

“不许乱动,扰了本美人的清静。冷也给我忍着,别在这儿哼哼唧唧的!”霜美人冷冷呵斥,声音如寒冬霹雳,在冰奴耳边炸响。

冰奴委屈道:“霜美人,奴……”

“别废话!再敢多说一句,就罚你在这冰冷的地上跪一夜!”霜美人不耐烦地打断。

旁边的嬷嬷也帮腔,尖酸刻薄地说:“顺格格,别不知好歹。这是美人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老老实实忍着吧。”

冰奴挪动时,脚上的铃铛镣铐发出刺耳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霜美人立刻怒目而视,眼神似要将她吞噬。冰奴强忍着寒冷与困倦,目光始终不敢离开灯火,心中满是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自己的命运如风中残烛,只能在无尽的折磨中苦苦挣扎,等待那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解脱。

此时,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仿佛在为冰奴的悲惨遭遇哀鸣。霜美人皱起眉头,烦躁地说:“这倒霉的叫声,真让人心里不痛快。都是你这贱奴,站在这里扰得我心烦,连带这鸟儿也来聒噪!”

冰奴吓得赶忙低头,声音颤抖:“霜美人息怒,奴……奴实在不是有意的。”

霜美人冷笑一声,从榻上起身,缓缓走到冰奴面前,绕着她打量,眼神中满是轻蔑。“哼,瞧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装给谁看呢?本美人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说,你是不是在心里诅咒本美人呢?”

冰奴惊恐万分,“扑通”跪地,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闷响,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脚踝的铃铛随着磕头声叮当作响,“霜美人明鉴,奴绝无此意啊!奴每日都在心里祈求上天保佑霜美人福泽深厚、容颜永驻。若奴有半句虚言,叫奴不得好死。”

霜美人看着冰奴狼狈的样子,似乎觉得无趣,转身坐回榻上,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说:“罢了,暂且信你。不过你要记住,在这宫里,规矩比天大。你要是再敢犯什么错,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冰奴连连称是,小心翼翼地起身,依旧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她心中暗自庆幸,这一次似乎又躲过一劫,但也明白,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过了一会儿,霜美人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说:“你去把地上再擦一遍,擦完了就守在门口,要是敢偷懒或者发出一点声响,本美人可饶不了你。”

冰奴只得拿起抹布,蹲下身擦拭冰冷的地面。每擦一下,刺骨寒意便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但她不敢有丝毫停歇。脚踝的铃铛镣铐随着她的动作在地面拖出声响,擦完后,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守着。此时,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的眼皮不住打架,可一想到霜美人的警告,又强打起精神,使劲掐自己的手臂,试图保持清醒。

就在冰奴昏昏欲睡之时,屋内突然传来霜美人的尖叫。她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急忙冲进屋内。只见霜美人面色惊恐地坐在榻上,手指着地上的一只小虫子,怒喝道:“你这贱奴怎么做事的?居然让这脏东西爬到本美人的榻边,是不是故意的?”

冰奴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跪下:“霜美人恕罪,奴……奴刚才没注意到。”

霜美人怒不可遏,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冰奴扔去。冰奴躲避不及,茶杯砸在肩膀上,滚烫的茶水溅到脸上、脖子上,烫得她一阵刺痛。“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东西弄走!”霜美人尖叫道。

冰奴忍着疼痛,赶忙伸手抓走虫子,扔出窗外。她战战兢兢地回到霜美人面前,等待发落。

霜美人余怒未消,冷冷地说:“今晚你就别睡了,守在门口,要是再出什么差错,我定要你好看!”说完,她翻身躺下,背对着冰奴。

冰奴无奈地退到门口,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肩膀和脸上依旧火辣辣地疼,心中的委屈和绝望几乎将她淹没。在这漫漫长夜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有一丝曙光降临,结束这噩梦般的生活。然而,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得令人害怕,脚踝的铃铛偶尔发出微弱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抛弃,只剩下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可霜美人似乎觉得这样的惩罚还不够解气,没过多久,她又翻身坐起,对着门口的冰奴喊道:“你过来。”冰奴心中一紧,缓缓起身,拖着带着镣铐的沉重双脚,一步一步挪到霜美人榻前,脚踝的铃铛发出绝望的声响,颤抖着声音说:“霜美人,奴在。”

?????(增加对话,提示冰奴在美人宫服侍七位美人,每日服侍一位)

霜美人斜睨着她,眼神中满是恶意,“既然你做事这般粗心,那本美人便教教你什么叫规矩。去,把那装夜香的桶拎跪着进来。”

冰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霜美人……这……”

霜美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盏震颤,“怎么?本美人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是说,你觉得这美人宫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冰奴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得转身去将那散发着恶臭的夜香桶跪着拎进屋内。那味道瞬间在不大的空间里弥漫开来,熏得人几欲作呕。霜美人还故意让人将门窗紧闭,不让一丝气味散出去。

霜美人用手帕捂住口鼻,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跪着举过头,~不许放下。要是!!敢洒出一滴,今晚你就睡在这桶里。”

冰奴手臂不住地颤抖,那沉重的夜香桶仿佛有千斤重,每一秒都在考验着她的极限。她的手臂渐渐失去知觉,双腿也开始发软,可只要想到霜美人那狠厉的眼神和可怕的威胁,她只能强撑着。而脚踝的铃铛随着她的颤抖,发出凌乱而绝望的声响。

汗水从她的额头不断滚落,打湿了破旧的衣衫。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地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在家中的美好画面,可现实却如一把锐利的刀,将她仅存的幻想狠狠戳破。

不知过了多久,霜美人似乎玩腻了这个残忍的游戏,打了个哈欠,“行了,把这东西弄出去,别在这儿熏着本美人。今晚要是再出岔子,明天有你好受的。”

冰奴如蒙大赦,拖着几乎要虚脱的身体,将夜香桶拎出屋子。当她再次回到门口时,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她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心中的绝望又浓重了几分。脚踝的铃铛也失去了声响,在这深宫的第六夜,她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又会是怎样变本加厉的折磨。

第七日:烟美人的嘲讽

早晨:刁难伊始

天刚破晓,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烟美人的宫殿里。冰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烟美人侍女的催促下,早早来到了烟美人的寝室。烟美人慵懒地倚在床头,看到冰奴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冰奴,你可知这宫中多少人想巴结本美人,都排着队呢。你可得好好表现,说不定本美人一高兴,还能赏你点什么。要是表现不好……哼!”

冰奴战战兢兢道:“烟美人,奴妾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您,求美人高抬贵手。”

烟美人嘲讽道:“就凭你?哼!别以为有王后撑腰,你就能在这宫里横着走。在本美人这儿,你还得老老实实的。”

旁边的侍女也轻蔑地说:“顺格格,你可别妄想能讨得烟美人欢心。就你这身份,能在这伺候已经是你的福气了,别不知足。”

烟美人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指着梳妆台上杂乱的首饰盒说:“去,把这些首饰按颜色和款式分类整理好,要是弄乱了或者少了一件,你就别想吃饭。”

冰奴赶忙走到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件首饰。她的双手因为过度劳累而微微颤抖,眼睛也因疲惫而视物模糊。但她深知若不完成任务的后果,只能强打起精神,一件一件仔细地分类整理。然而,烟美人却在一旁不停地挑刺,“这个颜色分得不对,那个款式放错地方了。”冰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整理,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伸手擦拭。

中午:饥饿与羞辱

临近中午,冰奴终于将首饰整理完毕。她满心期待地看着烟美人,希望能得到允许去吃口饭。烟美人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说:“勉强还算整齐吧。不过,就你刚才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也配吃饭?这样吧,你去厨房把所有的碗碟都洗干净,洗得一尘不染,本美人就赏你一口剩饭。”

冰奴无奈,只得拖着沉重的双腿前往厨房。厨房里,堆积如山的碗碟散发着阵阵馊味。冰奴强忍着恶心,开始清洗起来。冰冷的水刺骨般寒冷,冻得她双手通红,几乎失去知觉。等她终于洗完所有碗碟,早已饿得头晕眼花。

回到烟美人宫殿,烟美人正坐在桌前享用丰盛的午餐。她看着冰奴狼狈的样子,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啃了一半的馒头,扔在地上,“吃吧,这就是赏你的。”冰奴看着地上沾满灰尘的馒头,心中满是屈辱,但饥饿感还是驱使她捡起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周围的侍女们见状,纷纷发出嘲讽的笑声。

下午:繁重杂役

吃完那半个馒头,冰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烟美人又发话了:“冰奴,这院子里的花草该修剪了。你去把它们修剪得整整齐齐,要是有一片叶子剪坏了,今晚就别想睡觉。”

冰奴拿起剪刀,来到院子里。此时的她,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脑袋也昏昏沉沉,但她依然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她小心翼翼地修剪着花草,每剪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烟美人却在一旁不停地指手画脚,“这边剪得太短了,那边又太长了。”冰奴只能不断地返工,在烈日的暴晒下,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晚上:无尽折磨

傍晚时分,冰奴终于完成了花草的修剪。烟美人却又想出了新花样,“冰奴,去把这屋里所有的角落都打扫一遍,要用抹布一寸一寸地擦,擦完了本美人要检查,要是发现有一点灰尘,你就等着受罚吧。”

冰奴只得再次拿起抹布,开始仔细地擦拭每一个角落。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但她死死盯着那灯火,保证它长明不灭,因为她清楚,一旦自己坚持不住,等待她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烟美人则坐在一旁,看着冰奴疲惫不堪的样子,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嘲讽的笑声。

守夜:绝望深渊

夜幕降临,冰奴终于完成了所有杂役。烟美人看着她,冷冷地说:“今晚你就在这守夜,要是本美人夜里醒来发现你打瞌睡,或者灯火灭了,就把你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冰奴强忍着身体的极度疲惫,守在烟美人的床边。夜越来越深,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的脑袋不停地往下耷拉,但每次都在即将睡着的瞬间惊醒。她的眼皮重得像铅块,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然而,对惩罚的恐惧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漫长的黑夜快点过去。

这七日守夜,对于冰奴而言,每一夜都是无尽的折磨与煎熬。她的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仿佛深陷黑暗的无底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之光,只能任由命运无情地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