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晨光洒在稻田上，金灿灿的稻穗随着微风轻轻摇晃。余怀安手持镰刀，刀刃上缠绕着细密的灵气，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稻浪。
他弓着腰，手中的镰刀几乎化作一道金光，所过之处稻穗整齐倒下。动作越来越快，刀锋划过空气的轨迹竟隐隐带着剑招的雏形。
【锋芒诀】（入门 421/500）-->（入门 422/500）
看着脑海中的数值面板在不断地增加，他心里好生痛快。
“唰！唰！”
不知不觉间，他已逼近赵大川所在的田垄。
“诶诶诶！”赵大川猛地直起身，锈镰刀横在身前格挡，“看着点！别砍我脑袋上了！”
余怀安这才回过神来，停下动作，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师兄。”
“你进步挺快啊，这《锋芒诀》用得比我还溜了。”赵大川抹了把汗，盯着余怀安的镰刀看了两眼，突然笑了：“真当这是在练剑呢？”
余怀安摇头：“师兄谦虚了，我还还差得远。”
“少来，”赵大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难怪笔试能拿第一，悟性是真的好。”
他低下头去边砍边说：“就是可惜了天赋差了些。”
随即自己心里嘀咕到，“该不会是临江余氏哪位真人同凡人女子诞下的私生子吧？毕竟如此悟性，明显不是普通人。”
岸上，王子明盘腿坐在田埂边，嘴里叼着根稻草，含糊不清地嘀咕：“侯明那小子，最近疯了吧？”
旁边的弟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侯明独自坐在远处的老树下，双目紧闭，显然正在打坐修炼。
“自从那天从玉竹院回来，他就没歇过。”王子明吐掉稻草，“和余师兄一样，半夜在练，天没亮还在练......”
“为了苏婉，他可真是拼了。”王子明摇头晃脑，“以前让他多练会儿功，跟要他命一样，现在倒好，天没亮就起来打坐。”
赵清月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的老树，眼神有些飘忽：“苏婉真幸福啊......”
王子明斜眼看她：“怎么，羡慕了？”
赵清月脸一红，抓起一把土朝他扔去：“胡说什么！”
王子明大笑着躲开，结果一脚踩空，直接滚进了田里，溅起一片泥水。岸上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王大胖！你他娘的把稻子压倒了！”赵大川远远骂道。
王子明从泥里爬起来，抹了把脸：“没事没事，反正待会儿也是要割的！”
余怀安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他转头看向侯明，对方依旧沉浸在修炼中，似乎对外界的喧闹充耳不闻。
“侯明最近确实很用功。”余怀安低声对赵大川道。
赵大川点点头：“受了刺激，总得找点事做。”他顿了顿，“不过也好，修炼总比整天闷着强。”
余怀安没再多说，只是握紧镰刀，继续收割稻穗。
不知过了多久，赵大川拄着镰刀喘了口气：“行了，今日的三十亩割完了，叫他们下来搬。”
余怀安点点头，朝岸上挥了挥手。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弟子们立刻蜂拥下田，七手八脚地捆扎稻穗。
田埂上，余怀安和赵大川并肩坐着，看着王子明他们扛着成捆的稻穗往板车上堆。汗水顺着少年们的下巴滴在稻秆上，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你....”赵大川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余怀安，“照这个悟性练下去，别说灵耕夫了——”他灌了水囊里的水，“用不了几年就能当上灵耕师。”
余怀安正用布巾擦汗，闻言动作一顿：“灵耕师？和灵耕夫有什么区别？”
“嘁，差远了！”赵大川抹了把胡子上的水渍，“会翻土浇水除虫的，那叫灵耕夫。但灵耕师——”他竖起三根手指，“至少得精通三门种植法术，种出来的灵谷产量能翻倍！”
余怀安若有所思：“就像那些专管灵田的执事？”
“没错！”赵大川一拍大腿，“灵耕师要是肯去小家族当供奉，光是一年的俸禄就够买几件像样的法器。”他忽然压低声音，“知道为啥我非要你先学《锋芒诀》？”
余怀安摇头。
“这《锋芒诀》不仅仅是能收割灵稻，灵果也可以，最关键的是能除虫。”赵大川指了指眼前稻田，“种植嘛，最害怕的就是那些害虫。吃点儿果实没事儿，最怕的就是它把灵株给啃死了，有些害虫甲壳十分坚硬，需要靠人亲自动手才能杀死。普通小家族，没这本事，还得来宗门内请人。”
远处传来侯明的声音：“师兄！东边第三垄还搬不搬？”
“搬！怎么不搬！”赵大川吼完，转头对余怀安眨眨眼，“不过你也别急，先接几个任务熟练熟练，老老实实当几年灵耕夫。知道陈老黑铺子里那柄青钢剑为啥卖不出去？”
“因为...太沉？”
“屁！是因为那剑胚没经过千锤百炼。”赵大川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种地和铸剑一个道理——没伺候过一百亩病秧子，不配叫灵耕师。”
赵大川灌了口水，“而且你可别小瞧灵耕夫。”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比划着，“就这秋收季，狠狠干上三个月，俸禄抵你们普通弟子一两年。”
余怀安擦汗的动作顿了顿：“这么多？”
“废话！”赵大川用水囊指了指远处搬运稻穗的弟子们，“还没修为那不只能干点儿最基础的活儿，咋可能赚太多。”
余怀安眼睛一亮：“那买把剑...”
“绰绰有余！”赵大川大笑，“坊市练气初期的铁剑不过两三枚灵石。当然——”他突然板起脸，“你要是盯着练气巅峰的法器，那当我没说。”
“练气巅峰的法器多少钱？”
赵大川伸出两根手指：“最差的怎么也二十枚灵石起。”余怀安默默算了下：“那还得割好多年啊...”
“急什么？”赵大川踹了脚他的鞋底，“你七八年修为一点儿都不涨？”
余怀安若有所思，突然问：“师兄当年评灵耕夫考了几回？”
“三回！”赵大川老脸一红，“第一次《金穗诀》没控住火候，把考场的灵麦烤成爆米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