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当日,天色渐暗,宫灯初上,整个皇城被一片金碧辉煌的光影笼罩。宫道两旁,红墙金瓦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侍女太监们低眉顺目,手执宫灯,恭敬地站在两侧,为赴宴的贵人们引路。
温锦月与温晓月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几名侯府的侍女。
说起来这也不是她们第一次入宫,只不过以往是由母亲元夫人带的,如今却只有姊妹二人,不知为何没有请母亲。
许是受了之前落水风波的影响,晓月是这么想的,临出门还向母亲抱怨皇帝气量太小,为一点小事开罪有功之臣。锦月却不这么认为,隐隐感觉其中必有深意,没想到近日发生的系列种种,不得不提高了几分警惕。
温锦月身着一袭月白色绣银丝长裙,裙摆如流水般垂落,腰间系着一条淡青色丝带,显得清雅脱俗。她的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简洁却不失高贵。温晓月则穿着一身浅粉色绣花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蝶恋花纹,显得娇俏可人。
宫道漫长,灯火辉煌,温晓月与温锦月并肩而行,脚下的青石板路在宫灯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温晓月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整理了一下略显沉重的发髻,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妹妹,你说这皇宫大内,以前母亲领着我们来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有多大,如今自己走来,却是长得要命。”
温锦月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侧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调皮:“姐姐,还不是怪你穿得太多?外衫、首饰都压得你走不动路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拉了拉温晓月袖口繁复的绣花,“你看看,这层层叠叠的,光是这袖子就够重的了。”
温晓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扶了扶发髻上那支精致的金步摇,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唉,还不是希望……今日能显得端庄些,免得被人小瞧了去。”
温锦月眨了眨眼,笑意更浓:“姐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本就生得漂亮,就算不穿这些繁复的衣裳,也足够引人注目了。指不定今日宫宴上,哪个公子王孙一眼就看中了你呢!”
温晓月闻言,脸上微微一红,伸手轻轻戳了戳温锦月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越发没个正经了。这种话也敢乱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温锦月吐了吐舌头,挽住温晓月的手臂,语气轻快:“好了好了,姐姐,咱们走快些吧。到了兰心宫,按照以往的惯例,都会为女眷准备休息的暖阁。到时候,咱们就能好好歇歇脚了。”
温晓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听说暖阁里还备了酒水和点心,倒是可以解解乏。”
温锦月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真的?那可太好了!走了这么久,我早就饿了。姐姐,咱们快些走,别让那些好吃的都被别人抢光了!”
温晓月被她逗得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怎么一提到吃的就这么着急?平日里在府里也没见你少吃。”
温锦月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那怎么能一样?宫里的点心可是御厨亲手做的,平日里想吃都吃不到呢!”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加快了脚步。宫道两旁的侍女太监们低眉顺目,手执宫灯,恭敬地为她们引路。温晓月抬头望向远处的兰心宫,宫灯映照下的宫殿显得格外华丽,仿佛一座梦幻般的殿堂。
“妹妹,你说今日宫宴上,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温晓月忽然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温锦月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宫宴上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是些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的场面罢了。”
温晓月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可我总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你看,连宣王、太子、荣王他们都来了,还有那些亲王的家眷,平日里可没这么热闹。”
温锦月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拍了拍温晓月的手背:“别胡思乱想了。宫宴上人多眼杂,咱们只管安分守己,别惹出什么麻烦就好。”
温晓月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乖巧:“妹妹说得是。不过,若是真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可要告诉我,别瞒着我。”
温锦月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好,好,都告诉你。”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兰心宫的门口。宫门大开,暖阁内灯火通明,几名侍女正忙碌地摆放着酒水和点心。温晓月与温锦月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轻松的笑意。
“走吧,妹妹,咱们进去歇歇。”温晓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温锦月点了点头,挽住她的手臂,语气轻快:“嗯,咱们去尝尝宫里的点心,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两人携手走进暖阁,宫灯映照下,她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柔和。
正当她们走到宫道拐角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温锦月抬头望去,只见宣王正缓步走来。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衣襟上绣着暗金色的龙纹,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显得威严而冷峻。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温锦月时,微微一顿,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温小姐,许久不见。”宣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试探。
温锦月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宣王殿下。”
宣王轻笑一声,目光在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今日宫宴,温小姐看来光彩照人,本来孤王还担心楼小姐落水一事惊吓到了小姐。”
温锦月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多谢殿下关心。”
宣王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一旁的温晓月,微微颔首,“二小姐,如今郡主娘娘婚期在望,陛下也是亲自过问的,这个关节上可不要出了什么差池才是,不然荣王那边可不好交待”。
温晓月别看是个娇纵的性子,在这皇室贵胄面前,却是半分性子也没有,唯唯诺诺的。
“罢了”宣王摆摆手“温侯在北军务在身,温世子不日返京,届时婚期就应该定下了,二小姐你与郡主毕竟是姐妹,记住一荣俱荣的道理”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温晓月再蠢也知道宣王的意思。温锦月目送他的背影,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宣王……”锦月喃喃自语,“妹妹,宣王与你有旧?”晓月一面狐疑地看向妹妹。
“与姐姐一样,入宫见过几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