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父与子

尚气挥动长棍，一记横扫袭来，裹挟着红色气流砸向文武。文武却不闪不避，右臂一振，便轻松挡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米尔顿紧随其后，身形一闪，一记直拳径直朝文武面门轰出。文武抬手欲擒其拳，未料一道传送门悄然张开，米尔顿的拳头骤然穿过传送门，从文武下巴下方横空击出，狠狠一击，直打得文武仰头后退了两步！

尚气趁势追击，长棍如蛟龙出海，节节逼近，连续数记疾戳攻势凌厉。可文武迅速稳住身形，将每一击巧妙躲避而过，忽地一记鞭腿扫来，正逢尚气棍势收回之际，踢得他身形踉跄，险些摔倒。

文武一个弓步踏前，欲趁尚气失衡之际展开猛攻。却未察觉身后一道传送门再度悄然开启，米尔顿从门中跃出，冷不防地一脚踢在他侧身。

虽然十环护体，抵消了绝大部分伤害，但节奏已被打乱。他正欲回身反击，米尔顿却再次退入传送门，瞬间出现在另一侧。

尚气见状，立即稳住身形，与米尔顿里应外合，再度发起进攻。

在二人犀利而默契的联手夹击下，即便文武身经百战、实力超凡，也一时被压制得节节败退，落入下风。

文武目光冷冽，双臂微张，十环猛然飞旋而出，环环相扣，在空中划出道道炫目蓝光，强横的气浪将尚气与米尔顿逼得连连后退。

“你们以为这些花招能拦得住我？”文武低声一喝，脚步一踏，地面轰然开裂，他如一道利箭冲向米尔顿，拳头未至，劲气已然扑面。

米尔顿手臂一横，勉强架住了正面来袭的一击，身形却仍被震退数步。文武攻势不停，十环瞬间收回，化为流光盘旋至手臂之上，猛然轰击而下。

“喝啊！”

危急关头，尚气身形如影而至，长棍横举，正面挡下这致命一击。两股力量撞击，激荡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如雷霆炸响，震得四周竹林枝断叶飞。

“父亲！”尚气低吼，“你要为一个虚幻的声音，毁掉母亲守护的家吗？”

文武神色微滞，眼中闪过一丝动摇。然而那抹迟疑转瞬即逝，冷意迅速归位。

“她从未离开我。”他说。

十环再度亮起，这一次，它们不再盘绕双臂，而是如彗星般飞出，直指前方两人！

米尔顿与尚气对视一眼，几乎在同一瞬间分开而动，一左一右绕向两翼，同时出招，试图再次打乱文武的节奏。

以心行气，以气运身。

米尔顿深吸一口气，强行凝聚气至双拳，龙鳞手套随之泛起如熔岩般炽热的红光。他迅速施展传送门，再度发起奇袭，只要击中一次，就能造成比上回更重的打击。

趁尚气的长棍将文武纠缠片刻，米尔顿瞬间抬手出拳。文武如他所料地作出格挡动作，传送门也随即开启，拳头穿越空间，这一次，目标直指文武的侧脸！

但文武冷笑一声，格挡竟只是虚晃。他猛然抓住尚气的长棍，反手一勾，另一只手迅捷如电地回撤，精准擒住米尔顿的拳头！

米尔顿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文武一把拉过传送门，重重摔砸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而尚气的长棍也在这一瞬间被生生折断，断木飞溅。

米尔顿胸口一阵剧痛，但他咬牙强撑着从地上翻身跃起，血从嘴角滑落，染红了下颌。尚气也已重新站稳，双目坚定，断裂的长棍只剩一半，却依旧握在手中，如枪如剑。

两人再度展开攻势，米尔顿一边操控传送门试图牵制文武的动作，一边寻找破绽；尚气则凭借短棍与拳脚结合，在贴身战中寻找一线机会。

“够了。”

文武冷声一喝，十环骤然旋转，带动天地间的气流如潮般翻涌。下一刻，他身形爆闪而出，竟在瞬息之间击退尚气与米尔顿，一拳震飞尚气，一脚将米尔顿踢得翻滚而出，撞碎了身后的石碑。

“咳——”尚气半跪在地，血从口中涌出，强撑着站起。

米尔顿倒在碎石中，挣扎片刻才艰难起身，龙鳞手套的红光已暗淡不堪。

文武缓步上前，十环在他周身游走不休，宛如龙吟虎啸。

“你还好吗？”

尚气看向艰难起身的米尔顿。

“我能这样做......算了，上次说这句话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米尔顿感觉自己腰间的旧伤隐隐作痛，似乎被刚才那一脚彻底复发。

三人在交锋中，不知不觉间已逼近湖边。文武的目光越过两人，看向湖面彼岸的深山。那座封印之门静立在山间，而他仿佛再次听到了来自门后的熟悉呼唤。

他决定不再留手。

十环随之飞出，化作雷霆般的流光轰向两人，势不可挡。

米尔顿见状，立刻开启传送门，将十环逐一引导分流，最后将它们全数传送至能触及的最远之地。片刻后，文武身周的十环尽数消失。

尚气与米尔顿并肩再次逼近。

“没了十环，你什么都不是。”米尔顿咬牙说道。

失去十环的文武，虽然仍然强悍，却再难以一敌二。两人终于在正面交锋中占据上风。

“就算你能复活她，”米尔顿边攻边吼，“你凭什么认为她会愿意再见你？你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杀手，把她的故乡毁于一旦，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米尔顿试图用言语撼动文武的意志，但他没料到，这番质问反而彻底点燃了文武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文武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目光中杀意如刀。

尚气的短棍猛然刺出，却被文武以一臂强势挡下，竟无法再前进分毫。他骤然察觉，不知何时，十环竟又回到了文武手臂上，雷光激荡，如雷霆轰鸣！

而此刻，文武的拳头已然瞄准了毫无防备的米尔顿。

“小心！”

但为时已晚，文武一拳重轰米尔顿腹部，气劲爆裂，米尔顿的身体猛然拱起，随即如炮弹般飞出，穿越整个湖面，速度几乎破音，重重砸入对岸山壁，然后落入湖中，溅起一片水花后没了动静。

若非龙鳞战衣护住全身，那一拳足以将他当场轰碎。

尚气怔怔看着地面残留的鲜血，内心一震。他万万没想到，米尔顿竟一时不备被如此重击，一瞬间生死未卜。

怒火瞬间吞噬理智。

为了母亲、为了大罗、也为了米尔顿......

他终于下定决心。

“我会终结这一切。”

哪怕文武是他的父亲。

这场父与子的冲突，也终于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