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随时汇报

地上的男人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闲……”

话没说完，顾屿猛地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

他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力道之大让男人瞬间变了调，开始惨叫求饶：“大哥！大哥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屿面无表情，抬脚，落下，再抬脚，再落下。

没有多余的话。

只有拳头闷闷地砸在皮肉上的声音。

男人的求饶声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

顾屿下手很重，每一次都带着要把人拆碎的狠劲。

林檎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她缩在车厢角落，看着顾屿的背影，心里又怕，又觉得安心。

这种安心感，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地上那人彻底不动了，像一摊烂泥。

顾屿这才收了手，胸膛微微起伏。

他低头，瞥了眼地上的人，脚尖不带感情地一勾，把旁边掉落的卡片相机挑了起来。

他弯腰捡起相机。

然后拿着相机走回林檎这边。

她还紧紧裹着他的外套，头发乱蓬蓬地贴在脸上，泪痕混着灰尘，眼睛肿得像桃子。

“先把衣服穿好。”顾屿的声音压得很低，之前的火气沉淀下去，反而透出点不自然。

他没再看她，干脆利落地转过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林檎吸了吸鼻子，胡乱蹭掉脸上的泪，手指发着抖，整理被撕破的衣服。

外套很大，罩在身上足够挡住破损的地方。

她动作尽可能快，几下弄好，虽然样子狼狈，总比刚才强。

“……好了。”她声音很小，带着浓重的鼻音。

顾屿这才转回来，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确认她确实遮好了，才把手里的相机递过去：“他刚才拍了照片。”

林檎身子一僵，想到那些屈辱的画面，脸又白了几分。

“你自己删。”顾屿把相机塞进她手里，“内存卡也抠出来毁掉，省得看着心烦。”

林檎用力点头，手指因为后怕还在抖，却很坚决地打开相机，找到那些不堪的画面，一张张按着删除键。

删完，她又费力地抠出内存卡，用尽力气，狠狠地掰成了两半。

做完这些，堵在心口的那股恶气才算散去一点。

“谢谢你……”她抬起头，望着顾屿，惊魂未定。

要不是他……她不敢想下去。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顾屿问她，“给你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我……”林檎张了张嘴，宋雨欣的脸和那个男人的狞笑闪过脑海，心脏又是一阵抽紧，“我出来……买点东西，没想到……”

“我来这边办点事，顺路想找你谈谈。”顾屿说，“开车路过巷口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扛着个……影子，跟你挺像，但你低着头，我没看清。”

“我当时没多想，准备先去你爷爷家找你。”

林檎愣了愣：“你知道具体地址吗？”

“嗯，问过周明了，只知道大概是这片老区。”顾屿皱了下眉，“所以想给你打电话问清楚。结果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我心里就有点毛了。”

“你昨天跟周明说这几天都在家陪爷爷，应该不会乱跑才对。”

他停顿了一下。

“我又给周明打了个电话，问他你有没有说要去别的地方。他说没有。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老在眼前晃……万一呢？”

他呼出一口气，“我就赶紧掉头往这边找，没想到……还真是你。”

林檎听着，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后怕，冷汗又冒了出来。真的就差一点点……

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屿看着她，神色重新变得凝重：“宋雨欣背后那个人，我查到点线索了。”

林檎精神一振，刚想问具体怎么回事，顾屿却先一步打断了她，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扶住她的胳膊：“先离开这儿再说，上我的车。”

他的动作很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林檎被他扶着下了那辆散发着异味的面包车，脚刚沾地，腿还有点软。

她下意识回头，看见地上那个男人哼唧着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想挣扎着爬起来逃跑。

顾屿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头都没回，反脚就是狠狠一踹。

“呃！”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彻底不动了，又瘫软成一滩。

顾屿这才拉开自己车的后门，让林檎先坐进去，随后自己走向后备箱，从里面翻出一条相当结实的绳子。

“你……”林檎看着那绳子，有点不明所以。

顾屿没解释，拎着绳子大步走回面包车旁，动作利落地将那人手脚反剪，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人嘴里开始呜呜咽咽地骂，一会儿是不干不净的脏话，一会儿又变成含糊不清的求饶：“……我错了……大哥……饶了我吧……”

顾屿听得皱眉，左右看了看，捡起掉在旁边的一块不知道什么用途的破布，团了团，毫不客气地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瞬间，世界清静了。

做完这一切，顾屿才拍了拍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声快速地说了几句，报了个地址，然后挂断。

紧接着，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这次是打给助理的：“小陈，马上带一套干净的女装过来，尺码……。再带瓶水和消毒湿巾。快点。”

他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眼车里还裹着他外套、缩在角落的林檎，补充了一句：“送到XX路口这个巷子。”

等待的时间不算长，也就十来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就快速驶来，在巷口停下。

助理小陈提着一个购物袋，小跑着过来。

“顾总。”

小陈把袋子递给顾屿，目光快速扫过面包车里的情形和旁边被捆着的人，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顾屿接过袋子，直接递给车里的林檎：“去后面换上。”

他又转头对小陈低声吩咐：“人交给待会儿来的人，事情经过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务必查清楚是谁指使的。这个案子，你亲自跟进，有任何进展随时汇报。”

“好的，顾总。”小陈立刻点头。

林檎抱着衣服袋子，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但新的担忧又冒出来：“我……我得赶紧回去，不然爷爷要担心了。而且，我本来是出来买菜的，现在……”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出来买菜”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显而易见的后怕。

要是顾屿没来……